外界的一团乱象，外加六皇子关于慧妃的一番话，让沐晨总感觉自己也在那算计的一环里。
可是自己是个什么真实情况，除了自己知道也没人知道的。
“公子。”
招娣日常都是与女眷们负责城中的伙食甜品，一般很少找沐晨说事。
“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看起来脸色怪怪的。”
“公子要是有人背叛你，你会怎么处理？”
“那看是谁了，因为什么事了？”
招娣反复揉捏衣角，似乎是没想好说还是不说。
“招娣姐，你还掩盖着做什么？燕子就是白眼狼。”
盼娣从门侧站出来说道。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这几个揽月楼出来的姑娘平时感情极好，都宛若亲姐妹一般。
“公子，燕子好像是别人安插在这里的耳目。”
招娣小心翼翼说出这句话，却把沐晨炸的汗毛竖起。
这些人从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就跟着自己，要是别人的耳目，岂不是自己老底都被人掀了大半了。
“李山去把人带过来。”
沐晨不敢再往下想，直接把人抓过来。
人其实已经被招娣他们控制起来，所以李山很快便把人带到。
“燕子，我可是有亏欠你？”
“公子是好人，这辈子只有公子把燕子当成家人。”
“那你为何要背叛我？”
“……”
燕子只一味哭泣，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快说为什么？我们以前说好的，这条命都是公子的，别人要是害公子，豁出去命也要护着公子。”
“我本就是慧妃娘娘和夫人的耳目，就是从揽月楼的客人中搜集情报。
阴差阳错被公子赎了出来，跟大家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我若是不听话不仅家人受牵连，还会被带回去，我也不想离开大家。”
“你把送的哪些情报，何时送的，送给谁的给我一一写下来。
燕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因为在乎这里的人才做了这些事，我姑且可以放过你这次。
但是若是你还有隐瞒这里所有的人可能都会因为你而死。”
沐晨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去，别的不说自己一定是不会被皇帝信任的。
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容忍一个近乎无敌者的存在。
祁王坚持要杀诸葛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诸葛云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招娣取来纸笔放在燕子面前。
“燕子，我们一直当你是最好的姐妹，拜托你。”
燕子接过笔将自己所记得的内容一样样写下来。
毕竟是慧妃选来的人，记忆力自然是极好的。
随着一张纸一张纸的写下来，沐晨一张纸一张纸得看。
最初则是极为详细。
包括制取纯碱，玻璃，银镜，香皂，贵糖，水晶糖，青云纸等等。
几乎沐晨的一举一动尽是送往柳香儿处。
沐晨额头渗出汗渍，这些消息他不知道多少又去了慧妃那里。
再往后更多的是沐晨的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人来人往的琐事。
令沐晨多少没想到的是，连在绝壁城时，燕子还是通过物资补给队送出去一些情报。
好在只是描述与马奴夷狗的战况以及与乌仁哈沁的贸易，以及沐晨收了一株名为幽若的花送给了柳香儿。
之前收信息的都是柳香儿，或许是绝壁城与京城更近，这里的消息基本都是送往京城，也就是最终到了慧妃手里。
沐晨读完所有内容，深呼吸一口气。
“燕子，你想好了，可确实就是这么多，如果有其他更隐秘的部分务必如实说。”
“公子，我有近乎过目不忘的本领，我都如实写下来了。
后来夫人不准我在信中记录关于一些隐秘的事情，所以后来的密信中记载的多是关于公子的日常。”
闻言沐晨也松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把柳香儿当做亲姐姐一般，刚才觉得被欺骗时，多少有些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可一想到柳香儿沐晨又担心起来，若是如六皇子所说这一切都是慧妃这个幕后黑手。
那么柳家原本是太子的人，那么柳香儿可能也是被慧妃算计的一环。
沐晨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有些过载，那么再往下到底哪一环又会是慧妃算计好的。
自己出现在绝壁城这件事会不会也是慧妃算计的结果。
在沐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柳香儿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悄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