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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晟慢慢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黑色的,外壳已经有些磨损。

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旧怀表的复制品。

不是那枚顾之言最后带走的,而是小时候,两人一起逛街时他用零花钱买给弟弟的玩具版本。

“你拿着吧,”那时候他对顾之言说,“等你长大了,我送你真的。”

顾之言当时笑得特别灿烂:“你要记得哦。”

后来长大了,事情太多,他早把这事忘了。

但不知怎的,他昨天又忽然想了起来。

顾明晟看着照片里的那张脸,过了好久,才低声说:

“你这一辈子,至少活得比我干净。”

没人听见他说这句话。

他也没打算让人听见。

说完,他把那只玩具怀表放在了一旁香案角落,没有靠近顾之言。

那是他最后一次以哥哥的身份,说出这句话。

说完后,他转身,吩咐助理:“我们走吧。”

轮椅缓缓转过身,离开灵堂。

没有人送他。

也没有人留他。

风吹进来,落在灵堂里的白菊上。

照片里的顾之言,还是笑着的。

安静沉稳,再无遗憾。

顾之言的追悼会刚过去第五天。

顾父回了顾家老宅,直接召集最高权限,叫来一批人。

那是顾氏内部从不对外公开的一支调查线。

他坐在书房,声音低沉道:“沈鸢绑架的事,查到哪了。”

秘书立刻递上一份资料:“已经基本确认,幕后主谋是……Luna。”

“哪个Luna?”

“原名梁思雅。以前是贺京辞的唯粉,还是毒唯,自称是他老婆。”

顾父眉头拧紧:“你说什么?”

“她在圈内很早就出名了,混站多年,后来因为跟踪行为过激,被贺京辞拉黑。”

顾父翻着资料,脸色越来越冷。

“绑架案,是她一手策划的吗?”

“是她牵头,找的几个本地临时工,还有一个安全公司被她收买了。”

秘书声音低了一点:“听说她在监狱里还不老实。”

顾父一拳砸在桌面上。

“疯子。”

秘书顿了顿:“但其实她背后……有人给她打钱。”

“每个月两万起,连续打了七个月,都是从某家海外账户转的。”

“我们正在核查那家公司的注册信息,目前发现它和京城某房地产投资企业有关。”

顾父抬眼,目光一冷:“哪家?”

秘书低声说了个名字。

顾父冷笑:“又是他们。”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把人看住,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亲自去会会她。”

“看她到底是真的神经病,还是有人……故意让她犯病。”

与此同时。

医院第七层的特护病房里,一切依旧安静。

贺京辞还没醒。

监护仪“滴滴”作响,维持着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迹象。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整个人瘦了一圈。

沈鸢守在他床边,已经第五天没离开。

她每天都会换好衣服,洗好脸。

然后坐在床边,牵着他的手,一动不动。“我还在这。”她轻声说,像是怕吵醒他,又像是怕他听不见。

贺京辞没动。

他的手指也没再有反应。

沈鸢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把额头轻轻抵在他手背上。

“我现在只求你睁开眼,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我们,我们不是说好的项目结束后,就去办婚礼吗?”

“我怕。”她声音很轻,“真的怕。”

她怕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醒。

怕那些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外面的医生轮流查房,护士偶尔进来换药,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

整层病房被封得像玻璃罩一样。

没人敢大声说话,也没人敢劝她走。

他们知道她不会走。

病房角落的电视机一直开着,声音很小,屏幕上在滚动播放新闻。

【顾家正式发出声明,确认顾之言于非洲救援行动中不幸去世。】

【坊间传言其为救人而死,目前顾家并未作进一步回应……】

沈鸢没看电视,她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贺京辞。

“外面都在说你疯了,说你不要命了。”

“可他们不知道,你一向就是这个样子。”

“我可是最了解你的。”

病房外天色慢慢亮了。

她又守过了一夜。

但他,依旧没醒。

消息在社交平台悄然传开。

【听说贺京辞也还在IcU?】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带队冲进废弃仓库的人?】

【据说他当时手肘中弹,还是把人从里面背出来的。】

【我朋友是那家医院的实习护士,说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我的天啊……】

评论区炸开了。

从最初的不确定,到越来越多内部人员放出只言片语。

真相开始拼凑起来——

原来,冲进仓库的不是一个人。

是贺京辞带人先找到追踪器信号,靠近仓库后遭遇伏击。

原本他们可以撤退。

但他说不能。

他说沈鸢在里面,不能等。

有人发出那天的救援照片。

角落里模糊的一帧,贺京辞背着一个女人奔跑。

女人虚弱地靠在他肩上,衣衫凌乱,脸上有血,但手死死抓着他的背。

那一瞬间,所有京蛰小满的cp粉都在哭。

医院外,又来了几个记者。

他们站在门口不敢进,只小声打听:

“贺先生还没醒吗?”

“沈小姐最近有露面吗?”

“有没有官方通报一下伤势?”

但没人回应。

所有人都守着那个病房,等着。

等一个不会倒下的男人,重新睁眼。

但渐渐的,大家都不再等回应了。

因为他们知道。

这个病房的人,不需要炒作,不需要通稿。

他只需要安静,还需要时间。

……

而沈鸢,开始慢慢振作起来。

她没再日夜守在病房里,而是每天安排好护理时间后,按时离开。

去项目现场。

去谈判桌。

她戴上口罩和墨镜,重新出现在工地和会议厅。

第一天,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来走个过场的。

结果没想到,她带来一整份最新进度计划书。

“按照这个计划执行,先保A线工期,b线延三天,优先考虑物资的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