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惜也收到了请柬,毕竟宋瓷都送了,要是不送宋柔惜,可就太奇怪了。
她甚至猜测,是不是因为太子,而邀请自己。
宋老三如今下定决定后,整个人像个陀螺似的忙碌起来。
一边是跟张百万做生意,想多积攒些钱,等分出去后,才不至于亏待了媳妇和孩子。他对宋澜科举有几分把握,日后要是儿子做官,少不了花银子,更是铆足了力气。
乐怡公主这时候突然约了宋瓷,两人在京内的酒楼见面。
宋瓷先到,乐怡公主后到,一到地方就顾不上喝水,急忙问:“你可收到请柬了。”
“你是说,郡主的赏花宴。”
乐怡公主重重点头,“是的。”
“收到了,昨日收到的,你快坐下喝茶。”看着乐怡额头上浸出了汗水,急忙给她倒了杯茶。
她果然是口渴了,接过后一饮而尽,“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她一直很少办宴会,更不屑于跟京内的小姐接触,这会儿突然要办宴会,甚至还邀请了你们。”
乐怡说完讪讪,“我自然不是说宋家不好。”
明白她的意思,宋瓷自然不会生气,“这事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怎么邀请,也邀请不到我们家。”
“正是这个理。”
“公主可收到请柬了?”
“没有。”乐怡摇头。
宋瓷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显然就是为自己设计的鸿门宴,只是自己跟公主交好,刻意不邀请公主,就是为了让她失去所有倚仗,狠狠地欺负她。
“我大概明白了,郡主这一回,恐怕是冲我来的。”
乐怡撇嘴,“我母妃也是如此说,这才派我来。”
“派你来?”宋瓷纳闷,“贵妃娘娘派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母妃说郡主不怀好意,让我给你送一个办法来。”乐怡笑得深不见底,“若说这京内还有人能跟她抗衡,且可以不顾及身份,就只有这一位了。”
.....
回去的路上,宋瓷想,贵妃娘娘突然出手帮自己,想来是为了自己救乐怡这件事。
若非如此,无缘无故,凭什么帮自己。
她压下心底的几分思绪,突然勾了勾嘴角,“甜儿,帮我办一件事。”
甜儿抬头:“小姐请吩咐。”
“帮我去找一户人家。拿些银子好好安置他们,我自有用处。”
“是。”
自上回皇后生辰宴,她便也瞧出来了,太子对宋柔惜并非上一世的非她不可,少了那些共患难的故事,加之宋柔惜频繁出岔子,太子已经是心底有些不喜。
既然如此,她就要做这压死这两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宋柔惜倚仗的,始终是太子。只要没了太子,无论是宋家,还是大房,就不成气候了。
赏花宴开始的这一日。
宋家只有宋柔惜和宋瓷二人前去,宋盈闭门不出,更加不愿意出去看别人嘲笑的脸色。
她现在恨极了所有人,只觉得走出这一扇门,全世界都在嘲笑她,即将嫁给梁家那个傻子。
马车上,宋柔惜和宋瓷自然没有话聊。
等到了郡主府门口,两人下了马车,郡主府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京内但凡有些身份的小姐们,都来了。
沈卿曼为了对付她,还真是做足了面子,请了这么多的人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她的思绪很快被打断,门房做了邀请的手势,一众人往里走。宋柔惜突然轻笑,“三妹妹,如今郡主能邀请宋家,大概还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也要知道我们大房的好才是,不然这辈子,你哪里来的机会参加这样的赏花宴,你说是吗。”
宋瓷突然觉得好笑,宋柔惜能来,跟她父亲无关,更跟宋家无关,全然是因为郡主要对付她,不想做得太难看,顺手请来的人罢了,偏偏她还不自知。
见她没说话,宋柔惜轻哼一声,转头去找平日里熟悉的小姐们。
正巧,连小姐也到了,她今日倒是不像往日活泼,看上去恹恹的,整个人无精打采,就连宋柔惜走到了她面前都不知道。
“连儿,你怎么了。”
见是宋容惜,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还不是因为我爹娘要给我找人家。”
宋柔惜眼睛一转,“说了什么人家。”
“我刑部主事家的公子。”
刑部主事家的公子,宋柔惜隐约记得听太子提起过,是个长相极佳,文采斐然的公子。
在一众京内纨绔中,就显得格外显眼了。说起来,宋柔惜还跟这位公子见过,当初还未跟太子相识,这位公子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宋柔惜落下了荷包,对方追上送来,她记忆深刻。
宋柔惜只觉得她不配,但面上却道:“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连小姐心中只有仲子文,哪里还看得到别人?只可惜,仲子文一心一眼的只有宋柔惜。
想到宋柔惜一边有太子的偏爱,一边攥着仲子文的心,她就忍不住心底都是淬了毒的汁水。
既然已经拥有了心心念念的太子,为何宋容惜还非要攥着仲子文不放手呢。
或许是她的神色太明显,宋柔惜察觉到后转头,“连儿,你怎么了。”她蹙了蹙眉。总觉得今日这位不太对劲,刚才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恨意。
或许是她看错了?
连小姐强打起笑意,“我只是瞧着你今日这打扮格外好看。”
宋柔惜扶了扶鬓角上的簪子,笑道:“这是我新打的。”她之前给宋瓷买首饰花了几百两,手上早就没有余银了,为了参加赏花宴,她只能融了旧首饰,这才打了新的。
其余小姐不知道宋家的官司,只知道宋柔惜的爹一路高升,现在在礼部任职。或许是下一任的礼部侍郎,纷纷上前攀谈,顿时连小姐就被挤到了一边,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着被人簇拥着的宋柔惜,她袖口里的手攥紧又松开,来回好几次,才压下心底的怒火。
不远处宋瓷看着这一幕,眼底都是戏谑,上一世情同姐妹的二人,也走到了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