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菜上齐了,两人默默地吃着。
老板娘又扭着腰肢,端来一壶酒。
“二位,小店今日新酿的‘桃花醉’,请二位尝尝!”
秦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板娘,总觉得这妇人过于热情。
他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酒壶。
“多谢老板娘。”
龙彩彩伸手要去拿酒杯,秦展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喝。”
龙彩彩立刻会意,缩回手,只是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秦展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举杯示意。
“老板娘如此盛情,我们却之不恭。”
说完,将酒杯凑到唇边,却只是做了个样子,并未入口。
龙彩彩也学着他的样子,将酒杯在唇边轻轻一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暗中却都在观察着老板娘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龙彩彩捂着额头,娇声道:“秦大哥,我……我头有点晕。”
秦展也适时地扶住额头。
“我也是,可能是赶路累了,我们上去休息吧。”
老板娘见状,连忙说道:“二位若是不舒服,就在楼上歇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秦展点点头,扶着龙彩彩上了楼。
回到房间,两人立刻恢复了清醒。
秦展脸色凝重。
“这家客栈有古怪。”
龙彩彩紧紧抓住秦展的衣袖,脸色有些发白。
“秦大哥,我好害怕。”
秦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无事,有我在呢。”
他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客栈位于小镇的边缘,周围房屋稀疏,更显得冷清。
夜色渐深,小镇上几乎看不到灯光,只有客栈里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秦展沉吟片刻。
“看来这老板娘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走到门口,轻轻推了推,房门竟然从外面锁上了!
一阵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钥匙碰撞的叮当声,秦展心头一凛,一把拉过龙彩彩,闪身躲进了房间角落里一个巨大的衣柜中。
秦展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走了进来,他们粗声粗气地说着话。
“怪事,人呢?”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奇了怪了,刚才明明还在这屋里……”
另一个壮汉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这时,老板娘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
“人呢?怎么没人了?”
“我们一进来就没瞧见人影。”
横肉壮汉答道。
老板娘狐疑地扫视房间,目光在床铺、桌椅、窗边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那个巨大的衣柜上。
“肯定藏在屋里了,给我仔细搜!”
两个壮汉领命,开始翻箱倒柜。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靠近衣柜,龙彩彩紧张地抓紧了秦展的衣袖,指尖都有些泛白。
秦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这柜子这么大,肯定藏人了!”
横肉壮汉搓了搓手,一把拉开了柜门。
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情况,一只铁拳正中他的面门。
“砰”的一声闷响,壮汉重重地摔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另一个壮汉见状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秦展已经闪身而出,一记扫腿将他绊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老板娘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指着秦展尖声叫道:“你……你们没喝那酒?”
秦展冷笑一声。
“就凭你这点雕虫小技,还想算计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老板娘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来人!给我打!”
话音刚落,门外涌进来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将秦展和龙彩彩团团围住。
“给我往死里打!”
老板娘歇斯底里地吼道。
秦展将龙彩彩护在身后,拳脚翻飞,招招致命,那些壮汉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不到片刻,十几个壮汉全部倒地不起,客栈的大厅里一片狼藉。
老板娘吓得面无人色,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展一步步逼近老板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老板娘浑身颤抖,不敢直视秦展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展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板娘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
“我说!我说!是县城的王老爷……”
秦展剑眉一挑,手劲略微松了些,让老板娘勉强能喘口气。
“王老爷?哪个王老爷?”
老板娘赶紧补充道:“就是城东那个开绸缎庄的王富贵!他…他当时就在客栈里吃饭,瞧见了这位姑娘…就让我…”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龙彩彩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就让我设法把姑娘送到他府上去,他…他答应给我…五百两银子!”
龙彩彩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杏眼圆睁,怒道:“好个老色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嚣张!”
秦展按住龙彩彩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转头对老板娘说:“带我去见他。”
老板娘一愣。
“现在?可是…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秦展冷笑一声。
“怎么?你不愿意?”
老板娘不敢再推脱,只得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带路。
秦展和龙彩彩紧随其后,出了客栈。
夜色深沉,街道上空无一人。
老板娘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前。
老板娘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探出头来。
“谁啊?这么晚了…”
老板娘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
“这位是…是王老爷的朋友,有要事求见。”
家丁狐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老爷有这样的朋友?大半夜的,莫不是来消遣我的吧?”
老板娘陪着笑脸,从袖中摸出一锭碎银塞到家丁手里,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公子是贵人,怎么会消遣你呢?只是事出紧急,不方便透露身份。”
家丁上下打量了秦展和龙彩彩一番,见两人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
穿过长廊,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男人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饮酒作乐。
这男人正是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