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甘,但许天河对此事再无任何怀疑。
赵无极挥手。
“抓人。”
嘭!
许天河身后煞龙军,同时上前一步,手中长矛直指对面。
许天河刚忙开口。
“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退后!”
煞龙军这才退下,许天河没有任何反抗,直接被西厂的人带走。
西厂之人匆匆离开。
军营校场上的明心镜,折射着阳光。
……
京都。
苏云坐在马车中,唐虎也不开口。
忽然。
一道人影出现在马车前,唐虎一个急停,苏云直接从车厢内栽了出来。
他的大手,还保持着抓的姿态。
婉儿紧随其后,下了马车,俏脸嫣红。
苏云理了理衣衫,好事被破坏,他有些不耐烦。
看清来者时,他眸光一颤。
“王捕头,好久不见。”
王庄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亮出一张白纸。
“明心镜一案,与京奉商会工坊被劫掠一案,并案调查。”
“京都府尹捕头王庄。”
“奉京都府尹令。”
“请苏云到京都府,配合此案调查。”
苏云视线扫过,嘴角微掀。
来了。
许天河那个傻卵,果然去把京奉工坊搞了个底朝天。
身为煞龙将军,公然带兵抢夺皇家财务。
他这罪名可大了。
至于明心镜一案,此事今天或可画上句号。
“好。”
“走吧。”
而后。
唐虎驱车离开,苏云与婉儿,跟在王庄身后。
不一会,京都府便出现在眼前。
此刻。
府衙门前已经围满了围观百姓,水泄不通,人头攒动。
苏云也不意外。
他诗仙的身份在那摆着,引人注目是必然的。
而且,五百万两白银,涉及八百位商人,这可是大案。
整个京都,怕是都百年难得一见。
更何况。
煞龙将军被抓的消息也早已传开。
吸引这么多人观看,也在情理之中。
苏云刚一出现,变成了全场焦点。
“看!诗仙来了!”
“皮囊不错,可惜了,过了今天,没准就要成为犯人。”
“可惜什么?这种弑父的畜生,早死对我大周是好事!”
“对!畜生一个,狗屁诗仙,我要是陛下,直接将他凌迟处死!”
“他这侍女不错啊,这要是跟我共度良宵,我愿意把我肋骨拆下来,给她炖汤喝!”
“畜生苏云!苏云该死!”
……
听着周遭之人的怒骂,苏云皱眉。
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的确是有人在搞舆论攻势,就是要污了他的名头。
可能用出这种招数的人。
会是谁?
他脑海中闪过很多个可能,但也没多想。
王庄走在最前面,人群自动分开。
苏云迈进衙门,不免有些好奇的左右扫量。
跟他印象中的衙门审案差不多,捕头分列两旁,许天河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此刻正被羁押在一旁,等待升堂。
柳南风早已在堂中,等候多时。
除此之外。
高堂之上,一道身影正襟危坐,国字脸,紫袍加身,正气凛然。
正是现任京都府尹曲鹤堂。
他的女儿,便是如今在后宫十分得宠的,宁贵妃。
不仅如此。
高堂左右,还摆着三张桌子。
右相薛安之坐在最前方,刑部尚书裴千道在他后面,再次之,则是西厂厂公赵无极。
苏云眯了眯眼睛。
今天这场面,有点太大了。
衙门之中,此刻一片肃寂,雅雀无声。
苏云站定之后,取鹤堂打量他一番,点了点头。
“嫌犯到齐,准备升堂。”
而后。
魏公公手持圣旨,走上前来。
“圣旨到!”
在场之人,包括门外百姓,无不下跪接旨。
唯有薛安之和苏云,淡定的没有任何动作。
右相是皇权特殊,苏云则有太师令,见陛下都不用跪,更何况是圣旨。
魏公公将卷轴摊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日,明心镜热潮席卷京都乃至大周。”
“但却由此爆出明心镜案,涉案银两之多,人数之众。”
“闻所未闻。”
“特令京都府、刑部、西厂,三堂会审。”
“右相督查。”
“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另,煞龙将军劫掠皇家财产一事,也务必要查明。”
“钦此。”
众人额头抢地,同时开口。
“我等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
魏公公将圣旨交到右相手中,便坐在旁听的椅子上。
众人归位之后,曲鹤堂再不犹豫。
啪!
“升堂!”
“威……武……”
随后,衙门之中,便彻底安静下来。
曲鹤堂一脸严肃。
“堂下何人?有冤申冤。”
柳南风拱了拱手。
“官老爷,在下江杭商会会长。”
“平时一心经商,不了解衙门之事。”
“恳请老爷让我们请来的状师入堂。”
曲鹤堂点点头。
“准。”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
此人长相普通,年纪二十多岁,手持一柄折扇,眉心有一点星星印记。
苏云差点嗤笑出声。
这不是包星星的卖相吗?
而这时,门外的百姓之中,传来惊呼。
“我想起来了,这人我知道,他叫包不整!”
“现在是大周当之无愧的第一状师!”
“他不是去大梁了吗?怎么回来了?”
“柳南风是真下血本了啊!”
“这人可厉害了,据说能把死人说活,一张嘴能炸出惊涛骇浪!”
“他之前去大梁,也是给人当状师,听说活活将一个王爷,告进了天牢,秋后问斩!”
“完了,这回诗仙是真没活路了,白的都能给他说成黑的!”
“放屁!你这是什么话?苏云这畜生,白吗?你们别忘了,他跟自己亲爹断绝关系,现在还搜刮民脂民膏,我恨不得把他抽筋剥皮!”
他们声音很大,传入朝堂当中。
在有心之人的呼应下,百姓把毛头全部对准苏云。
苏云视线扫过,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黄兴泽。
他双眼泛红,一脸阴狠。
苏云嘴角微掀。
这只老鼠,想必是笃定他这次必死无疑,所以才敢露面。
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所谓的舆论攻势,都是这黄兴泽搞出来的。
但关键问题是,黄兴泽无钱无势,若是没人帮他,成不了这种气候。
他背后的人,会是谁?
苏云并未纠结这个问题,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