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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宁淡淡抿唇后道,“眼下过了晌午,长姐却还未用膳,我吩咐小厨房做了些,专程送来给长姐。”

说着,江雪宁来到堂屋门前,得到江知念允意之后才进来。

江雪宁自己已是憔悴不堪,还惦记着她,江知念心中一暖,也问了她一声,“你可用过了?”

江雪宁摇了摇头,不觉又哭了出来,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任哪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遇到母亲垂危,也会如她一般。

“世子可用过午膳了?”

陆君砚自然也没有,江知念干脆吩咐人去简单布置了一桌,三人一道用膳,莫约两刻钟的间隙,外面一阵骚乱,步子凌乱,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在喊,“二夫人醒了,二夫人醒了!”

江雪宁手中的汤勺当啷一声掉在碗里,立刻起身往白氏屋子跑去。

江知念擦了一下嘴,起身对着陆君砚行礼,“世子,失陪。”

便也跟了过去。

白氏榻下,一大滩血迹刺眼,江知念进来时,看到江雪宁已经拉着白氏的手哭着,徐闻璟只是立在另一侧,江知念没有打扰二人,与徐闻璟一道走了出去,到了外间。

“师兄,我二叔母的情况,可算是稳定了?”

徐闻璟却没有点头,“夫人不只是头上的伤,先前的大夫没有仔细问诊,夫人的腰骨已经断裂,误了时辰。”

江知念蹙眉,想起来江若蓁说,二叔母被推后,不小心倒在了矮几之上,若是矮几正着腰处,摔下去,的确有可能断裂,她急问,“师兄的意思是,二叔母她……”

只剩最后一段日子可活。

徐闻璟看向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旁的办法?”

徐闻璟叹气,医者仁心,凡事救人他都是尽力而为,“二夫人断了腰,就是活下来也是瘫痪在床,一辈子痛苦,何况错过了最好的时期。”

从事发到徐闻璟来,这其中至少也有快三个时辰,瘀血难清,再加上被烛台砸得也厉害,若是当时让徐闻璟来医治,恐怕还有一救。

徐闻璟见小师妹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低垂的眼眸微微颤动,不知作何安慰,吩咐青引用人参片多多给江雪宁争取一些时间。

……

江府里最后一支腊梅凋零下去,梨花满树,飘零水面,又顺水摇曳。

白氏是在七日之后去世的,好在二叔江澈赶回来看了白氏最后一眼,也有说白氏最后那一口气一直吊着,就是为了等到江澈。

江雪宁跪在白氏床边,屋子里是她悲悸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喊着,“阿娘,阿娘你别睡,阿娘,爹爹回来了!”

“阿娘,你再看看宁儿……”

“阿娘!枫哥儿还这么小,他不能没有娘亲啊!”

“祖母已经答应了,答应我们分家了,以后便不用再看旁人脸色了,阿娘你醒醒啊!”

可是,无论江雪宁如何喊,白氏再也没有了回应,她把头埋到白氏胸口,可那里静静的,无论她再喊多少声阿娘,再也没有人回应了。

江雪宁不懂,为什么她的阿娘,温柔贤惠了一辈子,却落得这么个结局。

她不懂,还要怎么做,才能够挽救阿娘,明明她们二房从不惹是生非,明明……

江雪宁守在白氏身旁整整一夜,谁劝也不听,最后还是说,若是一直放置在这里,二夫人走得也不安宁,她才失魂落魄地起身。

这几日,像是天气也随着江府的氛围变得寒冷起来,应当是倒春寒,今年春天的余寒。

江知念安慰江雪宁,往后,一天比一天暖起来了。

可江雪宁知道,属于她的春天,永远也不会来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白氏的后事,可笑的是,祠堂用来停尸、守灵,倒便宜了要罚跪的江若蓁,江知念几乎都陪着江雪宁,三房也帮衬着办丧事。

白氏生前,唯有几个好友,但都因为江若蓁的事情,不敢上门来吊唁,导致白氏走的时候也冷冷清清,却说之前没怎么来往的监察御史家的夫人冒着被人指点的风险,从后门处悄悄来了。

人来了,跪在灵前抹泪,也没说什么,只问了江雪宁愿不愿意嫁给她的儿子。

江雪宁倏地抬头,京中之人对江家都避之不及,如今她又丧母,怎会有人愿意娶自己?江雪宁早就自暴自弃,却没想到这时候王夫人会这样同她说。

她的手指扣了扣,心痛万分实在没法在此时应下,王夫人却又道,“我这好妹妹去世,你是要守孝三年的,除非在热孝成亲,好孩子,三年后你还如何说亲?”

“我也实在是心疼你,你母亲走得这般早,留你带着幼弟如何生活才好?你的父亲,听闻又外派出去了?”

江知念来时,便看到那王夫人拉着江雪宁的手不停地说,她刚进去,王夫人就看到了江知念,王夫人两眼发光,“这就是,太子妃娘娘吧!”

江雪宁还沉浸在王夫人的话中,买来得及回神,江知念压下心中疑惑,“夫人也来送我二叔母?”

王夫人上前几步,没顾的上江雪宁了,她搓了搓手,“是…是,白妹妹生前,与我关系最为要好,说什么也是要来的。”

江知念淡淡一笑,王夫人还想搭话,她却先一步开口,“扶光,带王夫人到前厅去好生招待,我还有话同雪宁说。”

闻言王夫人不好不走,跟着扶光先离开了祠堂,江雪宁不解地看向江知念,江知念跪到灵前,虔诚地祭拜过后,才开口,“雪宁,上次我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江雪宁,“阿娘去世,我暂时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等明日送走阿娘,我便要朝江若蓁讨个说法!”

她恨恨道,“任大夫人如何向着她,也要讲究个礼法吧!我阿娘是她长辈,她却害死了我娘!”

之前白氏卧床,她不是没想过找江若蓁对峙,只是没空下来!

江知念没说话,她本想劝江雪宁,可毕竟为人子女,为自己的母亲讨个说法,她没有立场去阻止。

只是提醒她,“你若是想解一时之气,的确可以闹过去,但事情经过你已经知晓,若想扳倒江若蓁,是不可能的。”

陈氏不答应,凭江雪宁怎么闹,也翻不出浪花,终究是太渺小。她不愿看到江雪宁用鸡蛋碰石头。

出了祠堂,江知念一遍吩咐折柳最近注意着江雪宁的动向,一面问半夏,落雪阁如何了。

“奴婢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粉撒进了落雪阁的香炉之中,奴婢估摸着再有几日,便有假孕的症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