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安全的空旷地方,周围全是被救助出来的受难者,被大火烧伤的人,或者因为爆炸死亡的人,痛苦的呻吟声,哭泣声,咒骂声连成一片,充满着压抑的声音。
鬼医爷爷没空耽搁,赶紧投入了救援当中,许时颜压抑着心底的情绪,看鳞影送上来的伤亡报告。
远在盛京的徐敏早已看到了琼州岛爆炸的消息,许时颜打开手机,就看见徐敏发来的一百多条短信,有一半是在确认她和琼州岛的情况,另外一半则是她整合的关于盛京的动向。
关家已经派代表来琼州岛和谈,但半路上看见琼州岛的突如其来的变故,心有顾虑,于是暂时停泊在了霞光岛。
现在盛京日报上都在报道琼州岛的事,尤其是关于节目组的事。
谁也没想到,节目中和谐惬意的琼州岛会突然发生重大爆炸,目前新闻媒体定性的是恐怖袭击,把锅暂时扣在了附近海盗的身上,据说记者正在联系节目组的导演,要如实报道这件事。
因为岛上突然发现的稀矿资源,现在上流世家都在蠢蠢欲动,海商证券已经快世家代表踏破,盛京调查局甚至也派了人来,有把这件事上报华国总调查局的趋势……
各种各样的繁琐之事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许时颜思考了一会儿,信息回复徐敏。
“先听听调查局的人怎么说,世家那些豺狼虎豹暂时不用跟他们详谈,调查局的人要是想把这件事的严重性上升,那再好不过。”
几乎是在许时颜发出信息的两秒内,徐敏立刻回复了。
“你终于回消息,怎么样,你没事吧,琼州岛的人呢,你们为什么突然要引爆炸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时颜眼底黯淡,事情太过复杂,一时间,她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和徐敏解释,更不知道怎么跟她交代。
许时颜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发给她一份资料,里面乔恩斯的照片还有他那群雇佣兵的资料。
“你先帮我查查佩尔特家族情况,这个叫做佩尔特·乔恩斯的新任继承人,最近迁往华国的产业和合作的公司,尤其是海上通货枢纽。
徐敏没犹豫,很快接收资料。
“好,我马上去查,最迟明天之内!”
许时颜将手机息屏,此时岛上的大火已经被熄灭得差不多了,一部分鳞影在清理爆炸中心的爆炸中心的弹片,防止造成第二次伤害。
许时颜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黑漆漆的大海,心脏处像是悬吊了一块大石头,让她的灵魂似乎都在不停地往下坠。
“许小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时颜回过神来,扭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宁群朝着她跑过来。
宁群带着薄津恪带来的人参与救火,脸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朝着许时颜报告。
“大部分的受害者都已经被救出来来了,但是治疗的药品供不应求,恐怕要向盛京或者周边的国家求助,我已经派人去办理了,但人手恐怕不够,需要借一些鳞影的人。”
闻言,许时颜没有任何犹豫,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递给宁群。
“想要多少人,自己去借,我还要要紧事要去办,现在情况复杂,安安已经被人发现,待在这里,她迟早会没命,我亲自派人送她离开。”
“好。”
宁群点了点头,忽然又响起什么,左右看了看。
“对了,薄总呢,好像他跟着你去救安安之后,我就没看见他的人了?”
许时颜陷入了沉默,宁群察言观色,从许时颜的表情看出事情似乎并不简单,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许时颜的声音有些沙哑。
“岛上的爆炸和火灾是有人派盛铭寒做的,薄津恪现在在他手里,等我送安安离岛之后,我会去救他出来。”
许时颜声音平静且冷淡,宁群却感觉自己像是又经历了一次爆炸。
“你说什么?”
宁群脸色发白。
“薄总怎么会在盛铭寒的手上,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抓住薄总!”
猛地,宁群似乎意识到什么。
“……薄总是为了你对不对?!”
许时颜没有否认,只是冰冷地下着命令。
“采购药品的事办完之后,你再派人把关悦曦送到霞光岛,关家的代表团在那里,包括节目组的所有人,都一起送到那里去。”
她恨关悦曦,但她现在还不能死,等琼州岛人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关悦曦就是首先祭天的第一个。
闻言,宁群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看许时颜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认识她那般陌生。
“许时颜,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薄总危在旦夕,你一句表示也没有,却还在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薄总为了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你为什么能这么绝情?!”
许时颜的脸色彻底冷下来,盯着宁群。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是他自己自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就要接受他强加好和我的选择?!”
许时颜胸口上下起伏,压抑在心底的怒气和郁结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宁群瞳孔震颤,对许时颜的态度感到无比寒心,愤怒的火焰噌地一声就从心底烧起来。
“薄总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但他事事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他为了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就这么无动于衷?薄总之所以冒着危险上岛,都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就算你只是利用薄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应该拿他的性命来做自己的垫脚石!”
“叮”地一声,许时颜的手机忽然传来短信提示音,是鳞影的人发过来的,表示人已经安排好了。
许时颜拿起手机回复了一句,一边冷冷地说了句:“我没空跟你议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你现在的任务。”
“我是薄总的人,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不去救,我亲自带着人去救!”
宁群咬着牙,死死地瞪着许时颜。
“你除了去送死,还能做什么,跟着薄津恪一起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