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太不对劲。
许时颜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枫丹路的援助机构还算尽职尽责,和院长妈妈一直保持着联系。
怎么可能发生了这种事,却还没有媒体报道?
第六感告诉许时颜,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许时颜直接叫了两辆车,把他们带去了酒店,又买了点吃的穿的。
随后,许时颜打电话给蒋敏,想让她派人去查孤儿院的情况。
蒋敏一听到“枫丹路”三个字,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从小长大的那个地方吗,你想调查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许时颜思考了几秒。
现在公司即将和盛氏的人前往琼州岛进行矿产开发,不能够再分散精力去管孤儿院的事。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们去调查孤儿院目前的收养情况,还有孤儿院的人数,先送点生活必需品。”
蒋敏感到有些奇怪。
总觉得这不像是许时颜能说得出来的话。
“只是送生活必需品吗,不捐点款什么的?你该不会是担心公司的资源都用于开发了,不好意思拨款用在孤儿院身上吧?”
那可是许时颜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经常听见许时颜提起,说的时候眼里还带着笑。
可说起许家的时候,许时颜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许时颜一愣,没想到蒋敏还记得这么清楚。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许时颜赶紧找了个借口。
“我都说了是先送点生活必需品,我正好想回孤儿院看看,故地重游,私人账户里有点资金,捐款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等矿产开发的事稳定之后,再想办法建立一个公益基金会。”
毫不知情的蒋敏也只当许时颜是心血来潮。
“那好吧,等你从溯阳回来,我们就开始正式进行矿区开发了,我和陈昱在盛京等着你!”
“好,那我先挂了。”
“哦对了,安安怎么样了?”
蒋敏忽然又问。
闻言,许时颜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指腹捏得泛白。
她还没有告诉蒋敏,安安被人下毒的事。
盛家,关家,牵扯的范围太广,琼州岛现在势单力薄,不是正面起冲突的好时机。
蒋敏还在自顾自的问。
“现在安安住在薄津恪的家里,虽然她现在没打算对安安下手,但不代表将来他不会对安安做什么,等琼州岛发展起来,还是想办法把安安接到琼州岛才好。”
许时颜认同蒋敏的说法。
“你说得没错,但薄津恪一定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安安。等矿区开发完成之后,再想办法也不迟。”
挂断电话,许时颜第一时间买了去溯阳的机票,包括十几个孩子的。
第二天,许时颜就收拾好了行李,拖着箱子下楼。
安安还在养身体,云姨正好端着早餐上楼。
“时颜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时颜把手指放在唇中间,“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又伸着脖子看了眼楼下,确定没把张妈吵醒。
“我要去一趟溯阳,大概一个星期之内回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好安安了。”
云姨点了点头:“这件事,薄先生是不是还不知道?”
否则许时颜不会早早六点钟就要出门。
许时颜欲言又止的表情告诉了云姨答案。
云姨不禁担忧:“薄先生要是知道你去了两千多公里外的溯阳,会不会生气?”
毕竟安安现在还在他的手上,万一薄津恪迁怒于安安那可怎么办?
之前把他们抓回来的时候,许时颜还被打成那样……
许时颜早有这个心理准备。
“薄津恪要是不依不饶,你就给我打电话,溯阳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云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看着许时颜开车远去。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许时颜带着人在溯阳机场落地,打车去了枫丹路孤儿院。
出租车刚到枫丹路,就被人拦下,说前路不通。
许时颜等人只好下车,发现乌泱泱的人正举着横幅和牌子,反对强拆。
大多数是附近的居民,还有孤儿院的人,许时颜的眼睛下意识地在人群中逡巡,竟然还看到了一个熟面孔,眼睛一亮。
“院长妈妈!”
罗芳素猛地回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脑袋上还缠着绷带,是几天前跟着街坊邻居阻止挖掘机被人给打的。
“小颜?!”
已经五十多岁,头发泛白的罗芳素顿时愣住了,揉了好几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
千里迢迢跑到盛京寻求许时颜帮助的十几个孩子开心地拥过去。
“院长妈妈,我们去盛京把颜姐姐找回来了,她现在是有钱人家大小姐,肯定能救孤儿院!”
“不仅要救孤儿院,还要把伤害我们的那些人找出来报仇!”
孩子们的脸上都气呼呼的,眼睛像是要当场喷出火来。
罗芳素听得一愣一愣的,万万没想到这十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居然会合起伙来偷偷跑去盛京找许时颜。
罗芳素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本来就没好的头感觉好像更痛了,左看右看,像是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大概是木条。
实在找不到,气得手抖的罗芳素只好顺手抓着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臂,“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屁股上。
“我让你们带着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孤儿院你们不听,居然还敢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拖累颜颜,说,偷拿了我多少钱,好的不学你们学坏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妈妈,我们都是用的自己攒的钱,没有偷拿你的!”
最大的十八岁男孩,被罗素芳打到到处乱窜。
“我们要是不如找颜姐姐,现在谁还能帮我们,还有十多个受伤的弟弟妹妹躺在孤儿院,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拖出来,无家可归吗?”
“还敢狡辩?!”
罗素芳瞪着眼睛还要打,许时颜上前,抓住了罗素芳。
“妈,你别怪他们了,是我自愿回家的。”
罗芳素动作一顿,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缩回手,嘴里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