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季念烟被接连的羞辱彻底激怒,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个疯婆子一样张牙舞爪地就想扑向江川!
江川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耐。
他随意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了季念烟挥过来的手腕。
季念烟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只铁钳死死箍住,无论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彻骨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还想动手?”
江川的声音冰冷刺骨,“季念烟,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敢聒噪一句,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比刚才那些废物更痛苦十倍的滋味。”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地上那些保镖,最后重新锁定在季念烟惊恐万状的脸上。
那眼神里的杀意,是如此的真实!
季念烟心头一阵狂颤,看着满地哀嚎的手下,再感受到手腕上那几乎要将骨头捏碎的力量,终于知道害怕了!
心中的愤怒和怨毒,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能招惹的存在!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季家!他真的敢杀了自己!
季念烟死咬着牙关,面容扭曲,半晌过后才终于屈辱的开口。
“对……对不起!我不敢了,你……你放开我……”
“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她眼神屈辱不已,江川江川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她似乎快要承受不住,这才无情的甩开。
季念烟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再次摔倒。
“滚。”
江川的声音不带温度,如同驱赶一只苍蝇。
季念烟眼底闪过愤怒与仇恨,死咬着牙朝着地上那些保镖一声怒吼。
“你们还等什么?快滚!”
话落,她都来不及等其他人反应,自己就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很快,一群人如同丧家之犬,仓皇失措,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帝王厅,连头都不敢回。
江川看着他们的背影,无语至极。
“又菜又爱玩。”
他吐槽了一句,回过头。
奢华的包厢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香水味混合的诡异气息。
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玉碗,挣断的领带,以及几颗被打落的牙齿。
角落里,祁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已惊呆了。
直到季念烟狼狈逃窜,包厢门被重新关上,她才仿佛回过神来,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还被绳子反绑着双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显得无比狼狈和可怜。
“江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道歉。
江川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淡定的走到她身后,随手用碎掉的玻璃片割断了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索。
绳索松开的刹那,祁悠然手腕上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她顾不上疼痛,立刻就想去拉江川的衣角。
江川却在她碰到自己之前,站起身,转身就准备离开。
“江川!”
祁悠然急忙叫住了他,声音带着慌乱和真切的恳求。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等等!”
江川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祁悠然鼓起勇气,快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一些,不再是刚才那种纯粹的恐惧和哀求。
“刚才……刚才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也……也真的对不起……”
她抬起头,迎上江川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鼓起勇气解释。
“我当时真的没有选择……他们抓了我爸妈,用他们的安全威胁我……我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我爸妈就……我……”
祁悠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泪水滑落,让她本就精致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季念烟那个疯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敢赌,我真的不敢……我应该提前给你示警的,哪怕一点点暗示……”
“可是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太害怕了……江川,你相信我……”
江川的眼神依旧冰冷,不起丝毫波澜。
他听着祁悠然的解释,心里却没有任何触动。
父母被胁迫,固然值得同情,但这绝不是将他置于险境的理由。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你的恐惧,我理解。但你的做法,我不接受。”
他微微侧头,目光锐利如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江川?如果我没有这身本事?你把我叫到这个鸿门宴,后果是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颤的威压。
祁悠然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瞬间煞白!
是啊,她只想着自己的父母,只想着如何暂时敷衍季念烟,却从未真正站在江川的角度考虑过!
如果江川只是个普通人,今天岂不是任由季念烟宰割?
甚至可能连累沈青霜!
“不……不是的……江川……我……”
祁悠然疯狂地摇头,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想要抓住那最后可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没有机会了。”
江川打断了她徒劳的哀求,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从现在起,你只和青霜有关系,我们只是陌生人。”
“你要是敢对青霜动手,我会像今天折磨他们这样,折磨你。”
江川落下最终的审判,扭头而去。
祁悠然猛地抬头,惊慌失措地看着江川决然的背影,“不!江川!你别走!”
她不顾一切地追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
然而,江川的步伐何其之快。
他甚至没有丝毫停顿,不过三两步,便已经拉开了距离,身影迅速消失在包厢门口,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江川——!”
祁悠然的呼喊被隔绝在门后,她踉跄几步,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绝望的泪水再次决堤,压抑的哭声在奢华而空寂的包厢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
江川面沉如水地走出帝豪酒店大门,夜晚的凉风吹散了包厢里残留的血腥与香水混合的浊气,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寒意。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妙颜。”
电话那头传来程妙颜娇软的声音:“川哥,怎么了?”
“桦州的季家,你把他们所有的资料,能查到的,不能查到的,全部整理一份,立刻发给我。”
“好!”程妙颜没有任何废话,立刻应下。
片刻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凝重:“啊呀!川哥,刚收到的消息。”
“就在几分钟前,季家已经联系了京都方面几个相熟的势力,似乎准备联合起来向沈氏集团施压。”
“哦?”江川闻言,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一群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