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排兵布阵,非常的合情合理。
最后,四人分开离去时,阮熹特意交代,“出了这扇门,我们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姜莱,你们要想知道我动向的话,直接看那个微信,一旦高瞻这边,有什么新行动被我得知了,我会在那上面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他们私下走私这件事,非同小可,靳先生,既然高瞻和靳允骁已经怀疑你了,那么接下来这段日子,还烦请你配合我们演一出戏,继续当好这烟雾弹。”话说到这,她忽停顿了两秒。
“但当这烟雾弹,你们避不可免会被他们蓄意伤害,这点,你们要时刻防范着。”
靳盛时浅浅勾唇一笑,“但听吩咐。至于安全问题,我这边会防着,如果没防住,也正巧给了我们一个理由顺着线,明目张胆的查。”
以前,他以为靳允骁就只是想和他争靳氏,如今看来,他简直是心比天高。
干净的钱不挣,反而铤而走险,他甚至不懂,他到底图什么,就这么想找死吗?
靳允骁是没有自己早死的心思的。
当他不想自己死,那势必是要靳盛时死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他刻意给姜莱和靳盛时找了不少麻烦。
先是姜莱在大街上被人抢包。
再是靳盛时在七月月底的时候,车子出了故障,人差点掉下山崖。
不过短短一周,两人就接连“犯太岁”。
旁的人不知晓其中缘由,就例如边鸿,他在得知靳盛时出车祸被送往医院时,直接跑来哭。
但姜莱和靳盛时却是心知肚明。
一切都是高瞻和靳允骁他们在搞鬼,警告。
为的是示威。
两人干脆也就将计就计。
靳盛时出的这场车祸,脑袋上磕破了一个口子,流了不少的血,还被诊断脑震荡,手臂上也被玻璃碎片给伤到了,还有身上,青紫一片。
这些,虽然只是一些皮外伤,但由于边鸿的哭功实在厉害,几嗓子那么一嚎下去,外面的人都以为靳盛时这场车祸被要了半条命。
期间,有不少和靳盛时合作过的合作伙伴,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带着花和果篮来医院探望。
但都被姜莱红着眼,掉着眼泪给谢拒了。
这回,靳盛时都把亏给吃了。
当然,也不能白吃啊。
所以,势必得把势给造起来,就此事故,他们联系了警方,让警方深度调查这次车祸的事。
并且,还让记者捕风捉影,编造了一出好故事,故事内核很简单,豪门阴谋——靳盛时这次车祸,和靳允骁有密切的关系。
虽然说两人料到会有这么一遭,但靳盛时这次出事,姜莱还是挺心有余悸的。
据简樾所描述,当时,靳盛时在山间险道上行驶时,瞧见对面车子行驶过来,出于遵守道路安全的规则,他选择了停车等待。
来车见他在让道,便正常速度向前,可就在那一刹那,靳盛时车的刹车忽然失灵,和对向那辆车直接横冲直撞起来。
山间的路本就狭小,一个没注意,对方惊慌失措下,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刹车踩成了油门,靳盛时那辆车直接被撞到山崖下了,好在他反应速度够快,及时跳车,这才避免了悲剧。
但就算是如此,也是和死神插肩而过。
送走病房里来探病的云砚他们后,姜莱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开始一言不发地剥橘子。
她整个人格外的冷淡,靳盛时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半靠在病床上时,他故意用玩笑的语气问她,“受伤的是我,怎么你还不开心了?”
姜莱面无表情,“我有不开心吗?”
靳盛时挑眉,“需要我去给你找一面镜子吗?”
他这样说后,姜莱丢下纸团,直接将手里的橘子“啪”一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抬眸同他对视,她几乎是带着怨气问:“今天是你自己开的车,而且还开车去了山道,你是不是先一步知道你的车出问题了,所以才……”
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先一步打断,他甚至还带着笑意夸,“我老婆真聪明。”
瞧见他这副模样,姜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少跟我嬉皮笑脸!”
视线落在他被绷带包扎住的额头,以及手臂上手上那些刮伤蹭伤,她心口好一阵堵闷。
“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你反应快,你可能会随着那辆车一起坠入山崖!”
“我知道。”男人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沾沾自喜,爽快开环。”
姜莱无法理解,“如果你事先就知道车子有问题,你随便找一处没人的地方,撞个电线杠子,撞个围栏就好了,干嘛偏偏选山崖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这样,不仅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更是有可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没有无辜之人,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听到这话,姜莱微微张唇,目光在他身上扫荡一圈后,之后,她二话不说起身,离他远了些。
她这番举动,很突然,虽然她没说一句话,但靳盛时却知道,她生气了。
当下第一时刻,他道歉,“我错了。”
姜莱阴阳怪气,“你能有什么错,你靳总那么好的算计,车子都坠入山崖了,结果自己只是受了个皮外伤,你这么运筹帷幄,你还做什么靳盛时啊,你直接上天上做神仙去。”
眼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靳盛时心知,她这次估计气得够呛。
确实,他刚经历了生死一线。
稍有不慎,他这条命就得交代了。
可有些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得不做。
只有他遭遇的伤害和风险够大,下一步他们敲山震虎的功效才能越有效。
这半个月,他对她的追求在昨晚才刚见成效,靳盛时不想因为这事,她生自己的气。
没顾现在脑袋还有几分晕胀,单手掀开被子后,他动着长腿,很快便要下床来。
但没等他将脚伸进鞋中,就被姜莱的呵止。
“你现在还受着伤呢,你干嘛!”
男人一本正经,“道歉。”
说着,不顾她阻止,他硬生生要从床上起来,正巧,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没多久,还隐约传来靳允骁的声音——
“大哥,是我,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