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淇率领九千人进攻古辽城,营帐之中只留下一千人,原本打算不留营地,怎奈衲幸突发恶疾,不得领兵出战,遂留下一千人马保护衲幸。
子时过半,刘淇的眼前已经看见前方城楼上的火光,立即招手示意停止继续前进。
根据早已定下的攻城方略,刘淇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道:“立即分拨队伍,兵分三路!左翼两千兵马,右翼两千兵马,五千主力军随我从正面攻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左翼和右翼的两千兵马如两支利箭一般,分别从两侧包抄过去,而五千主力军则如同一股洪流,直接冲向古辽城的正面。
马蹄声在护城河岸边沸腾,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城楼上的巡夜士兵闻声辨向,见前方一片黑影飞速向城门而来,大惊失色,高呼道:“敌军攻城了!敌军攻城了!”
随着他的呼声,城楼上的人仓惶抽刀拿枪,弓箭手迅速排列在城墙上,待刘淇的大军进入射程之后,随着主将一声令下,一只只箭头淬了油点燃后的箭落入队伍之中,接着便听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在耳畔回响。
刘淇当即下令,着护盾兵在前,推进投石车,投入的不是石头,而是灌了油的坛子,投石器纷纷投出,落在城门上,坛子撞在门上炸裂开来,刘淇射出一直火箭,正中城门,城门瞬间被火焰包围。
眼见半尺厚的城门被烧,守城将军大骇,立即令人浇水灭火,令人来增援,不曾想左右小门都遭遇攻击,各自顾及不暇。
刘淇眼见第一波云梯队在护盾的掩护下成功抵达护城河边,心中稍定,但楼上的敌军却毫不留情地扔下了大量石块。这些石块如雨点般砸落,与护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底下的士兵们猝不及防,被砸得口吐鲜血,纷纷倒下,转眼间便倒下了一大片。
刘淇见状,眉头一皱,略作思考后,果断下令第二波云梯队前进。这一波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将云梯横跨在护城河上,形成了一道简易的桥梁。
然而,就在士兵们准备从桥上踩过,渡河攻城之际,楼上的敌军显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敌军立刻将攻击的重点集中到了城下,不仅继续投掷石块,还射出了密集的箭矢。
一时间,箭矢如蝗,石块如雨,铺天盖地地向城下倾泻而来。首批渡河的将士们根本无处躲避,瞬间便被砸中或射中。有的士兵被巨石击中,当场毙命;有的则身中数箭,惨叫着跌入护城河中,溅起一片水花。
眨眼之间,首批渡河的将士们无一幸免,不是被砸死,就是中箭后落入河,护城河边,鲜血染红了河水,惨不忍睹。
再次令投石器继续投掷酒缸和燃油,很快,局势扭转,城墙上的将士被包围在一片火海之中,惨叫声不断,一个个从城墙上跳下,在护城河里燃起一团火焰。
一个时辰后,城门处的木制结构已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只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铁制横梁,在余烬中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刘淇站在城门外,凝视着眼前的景象,他的眼神冷酷而坚定。他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命令士兵们继续发动进攻。
随着他的命令,投石器再次被启动,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城墙在这猛烈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终于,在投石器的连续猛砸下,城门的门户不堪重负,轰然倒塌,这一变化让刘淇的军队士气大振,他们呐喊着向前冲去,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向城门。
城楼上的主将目睹这一幕,心中明白大势已去,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面对刘淇军队的强大攻势,他已无力回天,无奈之下,主将只得从城楼上走下来,用尽全身力气高喊一声:“撤!”
率先在几名近卫的护送下翻身上马,策马向城中而去。
这道命令如同惊雷一般,在城墙上的士兵们中间炸开,个个惊慌失措,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和盔甲,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一时间,城门口乱成一团,士兵们争先恐后地逃跑,生怕被刘淇的军队追上,主将穿梭在混杂在人群中,拼命地奔跑着,不过,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之中。
刘淇看着溃逃的敌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大手一挥,道:“追!一个都别放走!”率先冲进城门,身后的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进城中,喊杀声震得整个古辽城都在颤抖。
城中道路错综复杂,敌军分散逃窜,刘淇深知主将才是关键,带着精锐骑兵在城中四处搜寻,很快便追上那名主将,刘淇大喝一声,拍马追去。
主将听到声音,惊恐地回头,见是刘淇,吓得魂飞魄散,马鞭抽得更急,然而,刘淇的坐骑更快,很快就追上了主将,主将绝望地抽出佩剑,作势抵抗,刘淇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抖,左掌在马背上一按,整个人腾空飞起,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度,角度、长度都恰到好处,从主将脖子上喷出的鲜血都是艺术性泼墨一般。
主将的脑袋在空中飞跃,双目瞪圆,霎时间,刘淇身子落定,左手抓着主将的发冠,右手执剑歇手斗转掷出,长剑倏忽间已经被插入马背上的剑鞘,仿若从未出鞘一般。
至此,古辽城被刘淇攻下,城外,刘淇的大军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欢呼声响彻云霄,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尽情地宣泄着内心的喜悦和兴奋。
城墙上,胜利的旗帜迎风飘扬,猎猎作响,而在城墙的一角,主将的头颅被高高悬挂着,警告那些敢于反抗他的人。
紧接着,将消息禀告营帐里的衲幸,信使快马加鞭赶回营帐,衲幸带着一千兵将进入古辽城,随即下令安抚百姓,布告主将之罪,而后重新布军,讨论下一步进军计划。
有人建议北行,攻下莫邪城和棰橐城,将原本北兆之境尽数归纳,再图西进;也有人建议先趁机偷袭西兆的莫羊城,拿下南方战事基地,也彻底向西兆宣战,还可从中分离南兆,以防南兆居安思危,与西兆企图联合抗北。
两种建议都有利有弊,可行可不行,但为了最终统一目标,衲幸还是与众部将商议,上奏京城的皇帝,让上官恒逸来决定。
奏本很快抵达了京城的皇宫。
然而,此时的上官恒逸却正为了开设学府这件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衲融则与上官恒逸赌气,完全不给予任何帮助,这让上官恒逸感到可气可恼又无可奈何,毕竟他可是衲幸的哥哥,衲幸此刻正在前方奋勇作战,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人因为一些琐事而撕破脸皮,那肯定会让衲幸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无法专心应对战事。
想到这里,上官恒逸心中虽然有万般无奈,但也只能暂时先忍耐一下,任由衲融耍性子了,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确保学府能够顺利开设,只有靠自己了。
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和新任大学士站在殿里,上官恒逸坐在桌案前,刚刚听完几人的汇报后,道:“如今事情已经有了雏形,学府的修建,书本的印刷,文房四宝的制造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嗯。。。几位办得不错,后续教书先生的选拔一定要严格,知道吗?”
三人齐声道:“是。”
上官恒逸道:“都下去忙吧。”
三人领命,跪地拜恩后退出大殿。
随即殿前太监进来,双手捧着奏本来到上官恒逸面前,道:“启奏皇上,前线急报,请皇上过目。”
上官恒逸从他手里拿过奏本,打开一看,原来是已经拿下古辽城,顿时大喜,而后又见攻西兆莫羊城还是北上攻莫邪城,部将产生分歧,请他定夺。
双眼一闭,只觉得自己一个脑子真不够用,必须有人帮忙才行,想到衲融占着丞相之位不给自己分忧,心中无名火起,将奏本重重合上,盯了眼太监道:“去丞相府。”
太监一惊,道:“皇上要见衲丞相,下旨召见即可。”
上官恒逸脸色一沉,带着几分怒气道:“朕要学学先人,礼贤下士。”
太监听得出他这是要去兴师问罪,不敢再说什么,紧随身后侍奉着。
丞相府里,衲融正在后院,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身旁的两位小妾不是端茶倒水就是投喂水果,日子好不惬意。
只听府内总管一声急促而又高亢的声音响起:“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衲融听到后,顿时脸色一变,腾地从太师椅上惊座而起,看向长廊,只见上官恒逸身着黄袍的身影已经快速朝他这边走来,当即邀两名侍妾一同跪下,拜倒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上官恒逸快步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的后脑勺,盯了眼院里的摆设,看了下天空,好绝妙的位置,好惬意的日子,冷哼一声道:“衲丞相,你不是生病了吗?朕看你好得很呐。”
衲融道:“微臣之前身子的确感染风寒,今日方才好些,见天气不错出来晒晒,去去霉味儿,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犯那欺君之罪。”
上官恒逸见他一如既往的一脸从容不迫,理直气壮,但他的这些本事用在别人身上,自己看着是智谋,可他把这些用在自己身上时,就很想生气,此刻就算要他拿出证据证明是否生病,说不定人证、物证比自己想的都全。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要冷静,然后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去,然而就在屁股刚刚接触到椅子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晃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一般。
眨眼间,他的屁股已经滑进了椅子的深凹处,整个人也随之猛地一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完全没有防备,心中不禁一惊,想从椅子上起来,却有点使不上劲。
一旁的随身太监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椅子里拉了出来,一脸关切地说道:“皇上,您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两名小妾目睹了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显然没有想到会看到皇上如此狼狈的一幕,虽然努力克制着,但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上官恒逸脸上一烧,拍了拍屁股后道:“闲杂人下去,朕要跟衲丞相议事。”
两名小妾和太监退出院子。
上官恒逸道:“起来吧。”
衲融叩谢道:“谢皇上。”站起身来。
上官恒逸道:“废话我就不说了,今日前线急报,古辽城已经被刘淇带兵攻下。”
衲融道:“皇上洪福齐天,真是可喜可贺。”
上官恒逸听他说着官方恭维话,没做理会,道:“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部将们有了不同意见,有一部分主张北上攻莫邪城,有的主张西进突击莫羊城,你可有建议?”
衲融沉思片刻,道:“吾妹可有偏向?”
上官恒逸道:“奏本上没有说,可能她也犯难,所以才会寻求朕的决定。”
衲融眉梢一挑,道:“可静待时日,吾妹自有定夺。”
上官恒逸再也不想忍他了,怒道:“口口声称你妹,你妹,朕现在郑重的告诉你,她是朕的老婆,是北兆国的皇后,让你出谋划策是给国家做贡献,不是给你妹的,你妹的!”
衲融震惊的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秒,上官恒逸脸上一烧,一时气急都逼得自己骂人了,顿了顿,道:“你果真没有良策了吗?”
衲融闻言,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了,忙道:“皇上,依微臣之见,攻莫羊城为上,臣有三个理由:一、正式与西兆进入战事阶段,挑明北兆之雄心壮志;二、隔绝南兆,断了两国联合抗北之心,三、若先攻莫邪城,那里有上官恒耀坐镇,没了莫邪城和棰橐城,他将穷途末路,所以到时候一定会拼死抵抗,以上官恒耀的勇猛之力,与衲皇后可形成胶着,却给西兆西边开了门户,对我方不利。”
上官恒逸听完以后,脸色缓和了许多,道:“嗯,朕也是这么想的。”
衲融闻言,立即拱手一拜道:“皇上英明。”
上官恒逸道:“朕还有事,先行回宫了,明早记得来上朝啊。”
衲融嘴角上扬,道:“微臣遵旨,恭送皇上。”跪下伏地拜倒。
上官恒逸双手背后,大步离去,回到文渊殿,写下诏书,着令衲幸攻打莫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