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突然敏睿地死盯着他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根本没有和对方说过自己的名字。
而胖子一直叫他小吴同志,小哥则从来没叫过他们的名字。
这个奥特曼却能精准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若说对方不认识自己,无邪绝对不信。
褚白玉眼一眯:……心里叫顺口了
“你认识我?”无邪继续步步紧逼。
“你也知道我们会来,但不认为我们能找到异兽坑来,所以之前才会问‘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意思就好像“他们不该来这里”。
出现在墓里那还用问吗?自然是来倒斗的,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正常人要问也是先问“你们是谁?”,然后“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就像当时在七星鲁王宫遇到胖子时,他说的是“你也是来找鲁殇王的宝物的?”
“我故意只说了我们来到异兽坑的过程,而没有回答我们是怎么来这个海底墓的,来这里干什么?”
“结果你一点儿都不惊讶地点了点头,如果我回答的不是你想要的,你应该会纠正追问,但你没有。”
“这说明我说的话正是你要的答案,其他的答案你都已经知晓。”
“你知道我们在墓里,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但不知道我们能找到异兽坑,才会这么问。”
褚白玉感慨这小子怎么心眼子这么多,他不是天真无邪,很容易相信别人吗?怎么唯独揪着自己怀疑?
答案当然是无邪太想知道他是谁了,所以格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当视野里出现一个面具人时,好奇心重的小猫爪子只有一个贱主意:
他出现在咪面前,就是为了勾引咪揭开他的真面目的。
而无邪,就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
青年自以为抓到了褚白玉的狐狸尾巴,继续道:
“你也没有追问其他,包括我们的身份,可你却表现得与我们很熟稔,正常人遇到陌生人不该有这份随意,尤其这还是墓里。”
就好像对方一早就知道了一样,他对这个墓也丝毫不惧,就连小哥这个曾经来过一次的人有时也很紧绷。
但他却始终从容不迫。
“人在面对未知时要么警惕畏惧,要么兴奋期待,可你通通没有,你好像知道这里没有危险。”
他就像吃饱了撑的下来遛弯一样悠闲。
“还有猫尸,你没有阻止我看在常人眼里更加恐怖的十二手尸,却偏偏阻止我看猫尸。”这才是无邪最怀疑的一点。
“如果不是熟悉我的人,怎么会特别关注这个,你也一直很照顾我。”
无邪把憋在心里的疑问都说出来后,只觉十分畅快,并且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亮晶晶的,像谜底即将揭晓前的倒计时。
褚白玉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轻笑了一声:
“福尔摩斯看多了吧。”
“人往往因为想得太多太复杂而漏掉真相。”
“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你包里有身份证,刚才我找东西的时候恰好看到了。”
褚白玉手伸进背包外层的拉链小口袋,两指夹出了对方的身份证,在无邪面前晃了晃。
他自然没翻过,只是他知道对方放证件的习惯。
无邪看到身份证时愣了一下,估计他自己都不记得包里有身份证这件事了,褚白玉继续道:
“我问你们怎么来的,只是我认为除了我这样的奥特曼,没人会自寻死路,主动跑到海猴子的老巢来。”
“而且你们走的不是寻常路,我并不知道那块地砖下面居然有盗洞。”
“我不惊讶,也不问其他的信息,是因为我不在乎。”
褚白玉眼皮一垂,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又移开,显得十分平淡,仿佛随时可以抽离擦肩而过一般。
“你们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于我而言只是过客,你会关心路人的身世背景目的吗?”
按理说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可无邪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的第六感认为,他们应该是很亲密的朋友,自己曾经见过他,可实际上自己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就像失忆了一样。
褚白玉觉得,自己露脸是可以的,但不是现在,谁家顶流还有倒过斗的履历啊:
“更何况,我那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期待你的回答,哪怕你告诉我你是被哥斯拉抓过来当小甜点的,我一样会敷衍点头。”
“提醒你猫尸,只是我觉得丑东西已经够多了,下斗谁不看棺?既然棺材必看,让你少看一个猫尸少一次惊吓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不害怕,答案更简单了。”
褚白玉伸手直接把池壁砸了一个坑,将崩裂出来的砖头握在手里,碾成了灰:
“强者无惧一切。”
胖子大为震撼,一会儿捏他的胳膊,一会儿去捏石壁:“我的个天姥姥啊,莫非,你真是奥特曼?!”
“小吴同志,是你想多了吧,你看他这面具,他这打扮,他这力气,他像是个普通人吗?咱不能从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啊。”
“你再看小哥,他们这种人啊,就是有个性,和普通人反应不一样也很正常啊。”
其实胖子已经有点被无邪绕晕了,他问题太多,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无邪也快被说服了,但他不愿意放弃: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特别的?又为什么对我多加照顾?”
难道不是认识他,甚至和无家有交情,才多照顾他吗?
褚白玉的视线停在青年干净白皙的脸上,突然掐住他的脸蛋一拉。
无邪一脸懵逼,忙去打他的手,却听到了他的回答,像羽毛一样飘在耳边:
“因为你……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