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像没有看到其他一起进来的修士啊。”羽凡扯开话题，目光扫过四周，塔内一片寂静。
宋陌尘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进入秘境后大多都是会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可能都是登天塔，但会处在不同空间。”
赵天岳补充：“所以大部分修士都会提前组队，确保不会独自一人面对挑战。你看我们进来的时候几乎是同时进入的，而且距离上一组进入也是等了一段时间，这是约定俗成的小规矩。”
羽凡微微颔首，心中暗自琢磨。
如此说来，登天塔的考验不止一个空间，而是一个个相互独立的试炼之境。
每位修士的旅程或许相似，却并非完全相同。
随后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塔顶：“那就登塔吧。”
几人顺着螺旋状的楼梯拾级而上。
羽凡刚踏上台阶，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袭来。
这就是所谓的肉身考验吗？他心中暗忖。
但那股压力一瞬即逝，甚至连让他皮肤微颤的程度都不够。若非羽凡对自身感知极为敏锐，恐怕连这点变化都不会察觉。
再看其他几人，皆是步伐沉稳，脸色如常。
几人皆是筑基巅峰的高手，刚开始，实在是构不成什么难度。
走了一会，羽凡问道：“这塔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禁制？比如途中会不会突然蹦出个妖兽考验之类的？”
赵天岳闻言，笑了笑：“登天塔内的考验并非外物，而是自身。之前也说了，想要登上更高层，靠的不是战斗力，而是自身对肉身、神魂、道心的掌控。”
宋陌尘补充道：“所以不用担心什么妖兽突袭，但该来的考验，终究还是会来的。”
……
走了不知多久，羽凡自己都感受到一丝沉重的压力，更不用说这些修炼仙道的同伴了。
塔内的压力并非骤然降临，而是缓慢浸润，起初还只是微不可察，等到真正察觉时，负担已如山岳压身。
饶是体格硕壮的赵天岳都开始有汗水沁出，呼吸逐渐加重。
宋陌尘与颜霜皆是如此，哪怕他们并未表现出太大的不适，但步伐已然不如初始时轻快。
倒是苏沐，衣袍依旧整洁如新，举止一如既往的平静。
赵天岳喘了口气，甩了甩手臂，苦笑道：“好累，果然，想要登天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才第一道关卡，就如此了吗？”
然后目光一转，看向羽凡与苏沐，语气颇为惊讶：“周兄，你和苏道友倒是颇为轻松啊。”
羽凡嘴角微扬，活动了一下肩膀，笑道：“我之前特地锻炼过肉身。”
当然，何止是锻炼，他的武道之躯根本不是仙道修士能比的。
就和战士和脆皮的法师的区别一样。
宋陌尘点点头，沉吟道：“据说许多修士进入登天秘境，并非为了立刻登天，而是借助其中的规则锻体，为后续冲塔做准备。”
羽凡不解：“这是为何？登天秘境可以反复进入？”
“是的。”宋陌尘回答道，“但只有第一关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一旦踏入第二关的神魂试炼，便只能进，不能退。”
颜霜此刻也是罕见的开口，声音清冷：“的确如此。从第一关到第二关，修士可以随时返回原地休整，甚至是放弃登天，待得更强后再入塔。但一旦进入第二关，那便是没有退路的绝行。”
赵天岳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就是逼着人下定决心，进了就不能退，登不上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就是登天。”宋陌尘叹道，“想要突破金丹，岂能没有决绝之志？”
……
这塔的前半段露出，皆是对肉身的考验。
除了羽凡之外，其他几人既然决定进入登天秘境，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羽凡能看出，若放在十三州，这几人几乎都是炎龙级别的天骄。
赵天岳虽粗犷不羁，但其根骨刚猛，血气澎湃。宋陌尘外表温润儒雅，实则气息浑厚，对仙道理解极深。
至于颜霜，一身清冷杀伐之气，剑意内敛，剑修之道已触及绝世天骄，活生生一个顾清澜mini。
唯独苏沐，让羽凡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境界，与其说是筑基巅峰，更像是半步金丹。
然而，羽凡灵识微探，便察觉到苏沐的体内，并无真正的金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阴森灵气，在丹田内凝聚成一个形似假丹的东西。
宋陌尘曾介绍过苏沐修炼神魂秘法，所以羽凡也未曾多想。
毕竟，神魂修炼者本就不同于寻常修士，浑身带有淡淡的阴气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股气息，羽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到了。”
赵天岳的声音打断了羽凡的思绪。
羽凡回过神，看向眼前，几人从台阶上走出，迈上一个巨大圆台。
石台四周立着几根铜柱，铜柱顶端燃着赤红火焰，微微摇曳着。
“前面就是第二关了。”宋陌尘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这一关是神魂试炼，”宋陌尘继续说道，“若是有人支撑不住，还请诸位出手相助。”
赵天岳率先拍了拍胸膛，咧嘴一笑：“这还用说？咱们组队不就是为了互相照拂的吗？”
颜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但这时，苏沐突然开口：“差不多了，这一路上和你们相处下来还是很愉快的。”
与此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席卷开来，周围的火焰都仿佛暗了几分。
宋陌尘的反应极快，灵印已然凝聚，瞬间朝着苏沐轰去！
然而，那道灵印穿透了苏沐的身体，仿佛苏沐只是个虚影，半点实感也无。
赵天岳见状，眼神骤然一凝，长刀出鞘，颜霜亦是剑指前方，两道剑气交错，形成十字斩击，破空而去！
可诡异的是，剑气依旧穿透了苏沐的身躯。
此刻的苏沐黑雾缭绕，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虚影，如幽魂般立于众人面前。
羽凡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灵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