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不必行向结局
在叶纸的人生中，一共有三个可以让他称之一切的人。
第一是顾丹青。
身为叶纸的生母，尽管平日里总是显得那么粗心大意，做事情也很不靠谱，还时不时地胡搅蛮缠一番，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实实在在地给叶纸营造出了一个妙趣横生的童年。能在叶天雄这样压力可怖的话事人手中没有得到精神创伤，甚至依旧对人生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从这点来看，她的确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第二是叶眉。
身为狡诈之神，京城第一阴谋诡计家，从小她就对各种旁门左道精通无比。偏偏叶眉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整天教唆未开心智的叶纸朝绫子与柳月兮撒娇揩油，幻想未来拐两人回家做弟媳妇。同样，后果来得很快，为了弟弟的人生，她必须以单薄的身躯扛起整座家族。
第三便是上杉绫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更像叶纸的母亲。永远温柔的笑容，可以解决一切的能力，还有不断唠叨的温暖关心。在她眼里，叶纸仿佛是一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需要她付出全部心血去照顾。
就像此刻。
“小纸，张嘴～”
“不…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动筷子…”
“可寿司要用手拿着才好吃。”
“我有手…”
“…………”
“酿姆酿姆，好吃。”
绫子满意地抽走一张纸巾，在将手擦干后亲昵摸摸叶纸的头。
“小纸真乖，快把这碗汤喝了。”她又端起一碗紫菜汤，吹凉后送至叶纸嘴边。
“绫子姐不饿吗？”见绫子从坐上饭桌直到现在都在投喂自己，叶纸接过绫子手中的汤，拿起勺子舀起些许。“忙活这么久，不吃饭可不行。”
“啊啦，小纸真的长大了，懂得喂姐姐喝汤。”绫子忽然凑近，在叶纸的视角中，他只觉得嘴角被一阵湿润的感觉拂过。
很熟悉的触感。
“不过得要再细心点才能赢得女人芳心哦。”绫子收回香舌，把粘在叶纸嘴角的米粒卷入口中。
“我有绫子姐就够了。”放下手中的碗，叶纸握住绫子覆于柔软大腿上的右手，“才不需要找其他女人。”
“小男人的漂亮话吗？你这么说…柳月兮该怎么办？”
“我…”
手心温暖渐渐离她远去，忽然间，绫子反握回那只大手，起身向叶纸环抱而去。
“绫子姐！？”
砰！
叶纸的确想不到，绫子灰突然扑上来，结果便是两人一起双双跌倒在地。
身体上传来重量，叶纸想抬头查看绫子是否受伤，却被她用唇压回地板。
“不是说要给姐姐看看你的觉悟吗？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给我们最好的未来吗？不是已经决定要给我…要给我们幸福吗？”
“现在的退缩又是怎么回事？”
“可这对你们不公平…”叶纸扭过头，眼神带着不知名的执着。
“无论是绫子姐，还是月兮姐，甚至是林漓，这样做都不公平。”
“我不在乎。”
“可是…”
“我说了我不在乎！”
叶纸从没有见绫子如此失态过，那内敛的感情，决绝的眼神，和唇上传递而来的一切。
“我可以接受小纸的一切。好、坏，你的志向、梦想、未来…你的心里可以只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可以不是我。但至少…至少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静谧于无声客厅中咆哮，像究极世间一切可以诉说出口的爱意在叶纸面前绽放。无力、破碎、歇斯底里，所有悲伤词汇在此刻的绫子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只因她的爱太过热烈，太过卑微。
是二十年的陪伴，时间在不断累加，最后在树上结出沉坠爱果落于维纳斯手心。
她在等待叶纸的回答。
“怎么说着说着哭鼻子了呢？”滴滴泪珠落下，叶纸怜爱地伸出手，将绫子拥入怀中。
挤压的情绪太过庞大，一发便不可收拾，说着说着，绫子竟把头深深埋下，放肆痛哭。
“好了好了，绫子姐，让人看到可要闹笑话的。”他又抱紧了些。
良久，久到绫子已流不出一滴泪水时，叶纸才再次悠然开口。
“对不起，绫子姐…”
他支起上半身，与哭成小花猫的上杉绫子对视。
“谢谢你，绫子。”
“欸？”迷茫后是极致的喜悦，绫子欣喜若狂地垂下面颊。
“真是…太好了…”
不必再担忧受怕，不必再日夜念念那个想要的结局。
“总之先吃饭吧，绫子姐，会把肚子饿出毛病的。”叶纸想要扶起身前的成熟躯体，却在起身后被狠狠压下。
“你吃了就好…”
“唉？什么意思？”
绫子抬头，眼神直勾勾注视着叶纸的嘴唇。
“你饱了，才能把我喂饱…”
……………………
“喂！你这个拐人男朋友的黄毛，给我出来好好认错啊！”
小屋大门被柳月兮一脚踹开，卫情人快步走进屋内，留给她的只有一桌冷掉的残羹剩饭。
“？”
不对啊…怎么没人？
突然，她听见绫子屋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异响。
“不要再用力了…柳月兮在大厅…”
“来，靠在门上…”
“哈…你…”
什么声音？
柳月兮不是武者，自然听不到这一幅活春宫，她狐疑地来到绫子门前。
“喂！在家怎么不出声，我家叶纸呢？”
“唔…”回应她的是一声不太舒服的闷哼。
“他…他今天要上班…嘶，别抓！唔…我有点…有点发烧，饭在桌上，你自己热热吧…哈…”
绫子的声音显然有些不对劲，不过考虑到这女人虽然哪哪都差，唯独不会骗人，所以柳月兮只点点头，放缓语气：“哦，那你别死房间里了，有事得叫人！”
“好…好…那我先…先休息…呜呜呜呜呜…呃！”
“喂，你到底怎么了？”
………………
“练功练出问题了而已…”一阵呜咽后，绫子的声音变得清明不少。
“哈！我就知道，你这女人真是逞强。行了，我洗澡去，别走火入魔！”
待门外人彻底走远后，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的绫子总算松下一口气。
她回过头，望着同样趴在背后喘气的男人，媚眼如丝。
“呐，小纸。她走了…要休息一会吗？”
“开什么玩笑…”
“唔…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