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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深夜召见,与帝夜谈

柳云舒回到自己房间,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他神色凝重,缓缓坐到床边,开始细细复盘这一天的行程。每一个与皇帝的对话、每一处参观的产业,都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反复思索其中是否有疏漏,确保自己的言行举止没有丝毫差错。确定一切无误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躺倒在床上。

然而,还未等他的思绪完全平静,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柳云舒瞬间警觉,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快步走向房门。他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形佝偻却目光精明的老太监。

老太监微微眯着眼,打量了柳云舒一番,尖着嗓子说道:“柳云舒,皇上有旨,叫你过去。”

柳云舒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沉稳,恭敬地应道:“好。”说话间,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碎银,不着痕迹地递向老太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说道:“公公晚上辛苦了,买些茶水喝。”

老太监伸手接过荷包,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感受到荷包里沉甸甸的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本严肃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变得和蔼起来,说道:“跟我走吧。”

柳云舒便静静地跟在老太监身后,穿梭在侯府寂静的庭院中。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柳云舒心中暗自揣测皇帝深夜召见的意图,却又始终保持着沉稳的步伐,神色平静。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皇帝的庭院。庭院中灯火通明,皇帝身着便服,正背着手在庭院中踱步。听到脚步声,皇帝缓缓转过身来。

“来了?大晚上叫你来,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落人口舌而已。”皇帝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几分谨慎。

柳云舒立刻跪地,行大礼,说道:“陛下英明,臣深知陛下用心良苦。”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态度极为恭敬。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今晚叫你来,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柳云舒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忠诚与敬畏,说道:“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皇帝微微踱步,目光落在柳云舒身上,说道:“今天我看见了你的种种表现行为,我感到很满意。你好像还是举人,愿不愿意入朝为官呢?”

柳云舒心中一紧,他深知这是一个关键的抉择,略作思索后,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缓缓说道:“陛下厚爱,臣感激涕零。只是臣自认为才疏学浅,在官场之上恐难有大作为。臣自幼喜爱经商,对这一道稍有心得,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官场之事复杂多变,臣愚钝,怕是难以应付自如。但臣虽不从政,却也一心为陛下、为国家,若有需要臣之处,无论何时何地,臣定当全力以赴。”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委婉地拒绝了皇帝的提议,又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说道:“也对,我看你经商一道,很有本事。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柳云舒立刻再次跪地,说道:“陛下请讲,臣定当竭尽所能回答。”

皇帝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自从我大靖建国以来,虽无战事,但国库也不充裕。如今兵强马壮,可一旦开战,钱就是个大问题。没有钱,军队难以开拔,诸事皆会受阻。”

柳云舒认真地听着,微微思考片刻后,说道:“皇上,国库没钱,但钱的总量是固定的,依臣看,这些钱都流入了盐商和各大商贾手中。他们赚了钱却不愿消费,导致市面上资金流通不畅,国库自然空虚。”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朕一直在想办法,却始终想不到好的办法。”

柳云舒微微欠身,说道:“在下有三个计策,也许可以让皇上解决燃眉之急。”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哦!说来听听。”

柳云舒挺直身子,有条不紊地说道:“其一,分人而治,提高商税。如今的商税,对于大商户赚取的巨额财富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可以实行大商户多交税的政策,小商户则适当减免。明确划分大小商户的界限,以此判定商户类别。若有大商户妄图故意分化成小商户以避税,反而会让他们缴纳更多税款,如此便能消除这一隐患。”说着,他微微停顿,观察皇帝的神色,见皇帝微微点头,才继续说道。

“其二,实行国商政策。国家可在南北两个方向分别设立国商,这类商户专为国家做生意,堪称国家的钱袋子。一旦国家有战事或其他重大需求,国商需率先出资,缴税也应首当其冲。当然,这就需要选派忠诚且听话的人来担任。”柳云舒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透着自信。

“其三,扶持国商,打压其他大商。如此一来,国家便能更好地掌控经济和财力。当然,打压也不能过度,毕竟国家赚取的钱财最终还是要用于百姓,百姓消费又能带动国商发展,如此循环往复,形成良性经济循环。”柳云舒说完,再次跪地,等待皇帝的回应。

皇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提高商税可能会引起民愤,那些商户必然不会轻易答应。打压其他大商也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动荡。”

柳云舒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明,洞察秋毫。正因如此,国商之策才是最为可行的。国商由国家掌控,既能保障国家的经济需求,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市场,避免因过度征税和打压其他商户引发的不良后果。”

皇帝听后,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小子这个方法,确实不错,钱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你的那一句话说的特别好,国商就是国家的钱袋子。”

柳云舒立刻欠身行礼,说道:“皇上过奖了,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能得皇上认可,是臣的荣幸。”

皇帝微微踱步,突然停下,目光紧紧盯着柳云舒,说道:“既然如此,你愿意做国商吗?”

柳云舒听到皇帝这句话,心脏猛地一缩,震惊与惶恐瞬间涌上心头。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地,上身挺得笔直,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声音因激动与敬畏而微微颤抖:“皇上,在下何德何能,能堪此大任?这是皇上对臣天大的信任,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说罢,他久久伏地不起,仿佛要用这姿态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激与忠诚。

皇帝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目光透过庭院的树梢,望向那深远的夜空,神色威严却又带着几分期待。“你的国商政策确实可行,”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寂静的庭院中,“朕决定让你做南边的国商,朕给你两年时间,两年之后,朕想看到国家的钱袋子稳稳地握在国家手上。”

柳云舒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坚毅与决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是被委以重任后的使命感与责任感。“皇上如此相信我,”他的声音坚定而洪亮,“臣一定拼尽全力完成这件事,若有违此诺,愿受万死之刑。”说着,他再次重重地叩首,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帝微微转身,目光落在柳云舒身上,神色稍缓,说道:“既然你答应了这件事情,就千万不要让朕失望。你可以涉猎盐、茶叶等管控商品,朕放权让你和他们竞争。但朕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助你,只能给你一个名额,让你去和他们竞争。朕不能让他们知道朕在暗中扶持你,你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皇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与担忧。

柳云舒连忙点头,又一次伏地行礼,说道:“在下明白,皇上此举是为大局着想,臣定当万分小心,不让皇上为难。臣必定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商场上闯出一片天地,为皇上分忧。”他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忠诚与决心,仿佛在向皇帝立下一道坚不可摧的誓言。

皇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你明白就好。既然已经决定让你做国商了,你现在虽是侯爵,手下的2500兵力是远远不够的。朕给你增加到8000,用来守护你的产业。你可以在你的封地上面做你想要安排的事情,只要有利于经商,皆可放手去做。反正两年后朕要看到成果,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又有一丝鼓励,仿佛在为柳云舒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柳云舒激动得眼眶微微泛红,他再次叩首,声音有些哽咽:“请皇上放心!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定让这南方的商业版图焕然一新,成为国家坚实的钱袋子。”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充满了力量与自信。

皇帝微微踱步,走到石桌旁,缓缓坐下,说道:“朕想先听听你的计划,你且说来与朕听听。”

柳云舒恭敬地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侧身,站在皇帝身旁,微微欠身,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自己的计划:“臣决定今年前半年,将青山县打造成商贸之城。首先,大力修缮道路,务必让其四通八达。道路畅通了,货物的运输才能便捷,商贾们往来也会更加频繁。同时,臣会集中精力研发新产品,以独特的商品优势抢占市场。之后,在整个南边修建驿站。这些驿站闲时用于商业活动,可作为货物的中转与休憩之所;战时则可为国家所用,成为快速运输粮草以及货物的关键节点。”柳云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繁荣的商业景象。

“后半年,臣开始扩大青山县的影响力。利用我们的货品优势,与各大商贾展开价格战。待到明年前半年,便可基本收官,初步实现将国家的钱袋子掌控在手中的目标。”柳云舒说完,微微躬身,等待皇帝的指示。

皇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打算怎么打价格战?那些商贾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根基深厚,绝非易事。”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柳云舒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回皇上,现在市面上的盐都是粗盐,但臣有办法让它变成品质更好的细盐。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臣家厨房去取,一看便知。而且,皇上可还记得,臣所烹之茶也别具风味。臣也会在茶叶上做文章,改良品种,提升品质,以更好的商品去参与竞争。”柳云舒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皇帝听后,微微点头,随即喊来老太监,说道:“你去柳家厨房,取些盐来。”老太监领命后,匆匆离去。

不多时,老太监便拿着一包盐回来了。皇帝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那盐颗粒细腻,洁白如雪,与市面上的粗盐截然不同。皇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好,如此这般,朕便相信你。千万不要让朕失望。”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国家繁荣昌盛的未来。

柳云舒连忙跪地,说道:“谢皇上信任,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庭院中,仿佛在向皇帝、向天地宣告他的决心。

庭院中的烛火摇曳,将皇帝与柳云舒的身影映照在青砖地面上,随着交谈的深入,皇帝的眼神愈发柔和,望向柳云舒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与期许。他微微前倾身体,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身前,带着几分感慨说道:“云舒啊,与你交谈,朕深感畅快,你这满脑子的奇思妙想,还有对国事的热忱,实在难得。” 皇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微光,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未来的蓝图。

柳云舒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恭敬地回应:“陛下谬赞,臣不过是将心中所想如实道来,能得陛下垂听,已是莫大的荣幸。”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皇帝的敬重。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靠向椅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若这两年之约,你完成得十分出色,朕必定重重赏你,这既是对你能力的认可,也是你应得的嘉奖。” 说罢,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柳云舒,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信任。

柳云舒听闻,心中一热,连忙跪地,挺直脊背,双手握拳置于身前,激动地说道:“陛下如此厚爱,臣粉身碎骨也难报皇恩。臣定当倾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若有违此誓,愿受天谴。” 他的声音激昂,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眼神中满是忠诚与决然。

皇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鼓励道:“想做什么就放开手脚去做,朕对你的能力深信不疑。明日朕便要启程前往其他地方巡视,你可即刻着手筹备此事,有朕为你撑腰,莫要顾虑太多。” 说着,皇帝站起身来,拍了拍柳云舒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期许。

柳云舒缓缓的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恭敬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待陛下巡视归来,定当呈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他微微垂首,退后半步,时刻保持着臣子的恭敬。

夜已深,两人各自散去休息。月光洒在侯府的庭院中,柳云舒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侯府的广场上,皇帝的车驾整齐排列,随行人员早已准备就绪。柳云舒早早来到广场,身着朝服,神色庄重。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不多时,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侯府。他步伐沉稳,眼神坚定,扫视着广场上的众人。当他的目光落在柳云舒身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柳云舒瞬间会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挺直腰杆,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微微抱拳,用眼神向皇帝传达着自己的决心。那眼神中,有对皇帝的忠诚,有对使命的担当,更有对未来的信心。

皇帝微微颔首,转身登上车驾。随着一声令下,车驾缓缓启动,向着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