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和晁允同样激动的是陈父,大步流星走过来指着那几个扫地的下属,喊破了音:“把少爷带走!我看他是疯魔了!中邪了!”
“你要带他去哪里。”高来红瞪着他问。
“去医院!”
高来红气势汹汹:“你带他去一下试试!你敢带他去医院他明天就敢剁了!”
这两口子吵架,吵得陈均安面红耳赤,无颜见人。这晁允还把脑袋搭在他肩窝里,抽泣着掉眼泪,嘴里不清不楚嚷嚷着:“不要做这种傻事,老公会解决的。下次做决定先告诉我一声,一个人悄无声息就把手术给做了,对自己怎么这么狠。”
陈均安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只要不闹得人尽皆知,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省的那两个人总是惦记着孩子孩子的,晁允平静自若下的担忧,他能够察觉并想要解决,承诺虚无缥缈不如事实。
手指插进那一头棕发里轻拢慢揉,他小声:“不疼的,也就疼个两天。”
晁允哭完,深棕眼珠子浸了水透亮,跟着小声说:“晚上给我看看,我得仔细看看。你真是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陈均安你不要伤害你自己。”
“不给你看,你太色了。”陈均安指尖拂去他的眼泪,挑眉将手指的湿润处递到晁允嘴边:“舔舔,告诉我你的眼泪是什么味道。”
“你干嘛呢,家长在呢。”晁允抓住他的柔软手心,想要有所行动,却不得不克制。
陈均安摸他耳垂,笑着:“忙着吵架呢,发现不了。”
这人真的是。晁允咬牙,顺从舔上陈均安食指指尖的时候,眼神愈发晦暗,他想舔的可不止手指。
高来红觉得事情走向不对劲,陈父的态度明显的松动友好,不再像之前那样暴跳如雷抵触反对。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有一定了解,她估摸着晁允刚刚谈话中,给了男人足够软化态度的利益。
陈父也察觉到高来红的袒护偏向,倒是不觉得惊奇,在他眼里女人多愁善感容易被情绪左右。就算厉害如高来红,也不例外。
夫妻双方各怀心思,却又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和谐。高来红捡起方才一气之下砸丢在地上的包,随意挎着说:“我先走了,其余的我要和你爸商量。”
“好。”陈均安垂眸。见晁允神情专注,还在细致品味眼泪味道,不由轻扯嘴角。
这点笑被晁允发现了。
“那位张助理,作风有点问题,并且和你爸的竞争对手来往密切。以后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陈均安点头,神色平常。要不是晁允总是提及这人,他估计早就抛之脑后忘记了。
“你和我爸,一起走?”
不自然停顿,因为某个狗崽子不听话故意咬他。
陈均安瞥一眼叼着自己手指不放的晁允,得到高来红的肯定回答后说:“慢点,路上注意安全,没什么事不要来找我们。”
“你这孩子,我和你爸总得来看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门被撬开了不知道能不能用,要是坏了……”陈均安轻微蹙眉,勾起嘴角说:“要是坏了,找人修一下再走,谢谢。”
陈父联系的人总是效率极高,等人都走完经过打扫修理一切如常,甚至桌上还不忘留下一张卡。
天色渐晚,别墅里只剩下两个人,投屏的直播放着投来光亮,照清沙发上依偎着的二人,在墙壁上落下如墨黑影。
晁允已经受够了,陈均安这人只允许自己舔咬,不让亲不让干,否则就要恼火生气。
“你还撩拨我,你就是想要。”
陈均安面色古怪,将目光从游戏上拉回,笑意懒散:“何出此言,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脑回路。”
晁允直勾勾盯着他,电视剧上投屏的光打在陈均安脸上,跃动变化映得这张脸无端多情风流。
“陈均安,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欠操。”
陈均安瞬间从精彩操作上回神,用手掐住晁允的下巴仔细打量,神情复杂:“就你这张脸,谁能想到你这样下流,说的什么污言秽语。”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在国外被人监视,冒着风险不顾疼痛也要做,是不是这件事让你很在意?”晁允将脑袋搭在陈均安肩上嗅闻,手脚并用和人交缠,将藤蔓锁链牢牢固定挣脱不开。
陈均安直白说:“这样心里好受点,我想到我爸我妈肯定想要个孩子,就有了这个决定。枪击案那次纯属是老天给我的机会。”
晁允宁愿不要这个机会,不要陈均安撞上枪击案。太危险,怀里的人要是出事,想想就后背发凉。
“你和我爸说了什么?告诉我,省得我去问打听。”
迟早都要知道的,晁允干脆也不瞒着,边打量他的神情边说:“我这三年,仗着后台走了不少关系,还行贿过。”
“然后呢?”
陈均安的平静让他松口气,晁允眼眶微红继续说:“我把相关证据都交给你爸了,他可以随时送我进去。这样他就可以放心我。”
“委屈你了,要不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你根本不用做这些事情。”陈均安闭上眼,没多久又睁开,心里愈发强烈的闷痛,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吻他。
“不委屈,我爱你。”
哪有清白的高官,人情世故都够你喝上一壶。在这个阶级开始固定,人际关系圈子已经形成的社会。一群人虎视眈眈,清白善良是坐不到高位的,只会是一场对弈的首先牺牲品。
晁允看见陈均安的心疼懊悔,心里腾然升起满足快感。他呼吸发急,眼眸愈深,伸手掐着陈均安的脖子吻上去。
掌控这个人,拥有这个人,占据这个人。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陈均安是一捧冷雪,他会将人化成水。
陈均安不是雪,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晁允还是想把他榨出汁。
他好想发疯,他得克制。
“陈均安,你根本就不懂我有多爱你。”
“每次和你上床的时候,能感受到。”陈均安隔着距离描绘他的深邃眉眼,“乖一点,等我看完这把游戏。”
搞得他晁允像狗一样。
晁允抱紧人一起看游戏,突然想起来:“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小白狗挂件送给别人,陈均安!你说话!”
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提,陈均安不明所以:“你没送啊,我没收到过。”
“你混蛋!事到临头找不出理由就开始否认!”晁允越想越气,绷紧下颚就开始蛮横脱人家衣服。
陈均安无奈:“真没有。”
“有的!就有的!我把挂件从别人手里要了回来,留着和咱俩的熊儿子放在一块,放在大学住的房子里,我明天带你去看。”
“你不讲道理。”陈均安亲吻他脸上的痣,耐着性子:“我要是理亏,我会沉默,就像你说的对你爱搭不理还有不帮你搬书这些事。我否认那就是没有,要么就是你送错了。”
这态度是诚恳,但晁允亲眼所见做不得假:“我亲眼看见你,站在三班门口,那那个女生有说有笑散发魅力,还把我的挂件给了人家。”
“你出现幻觉了?”他这么一说陈均安倒是有点印象,“那不是你送给我的,那是人家三班班长送给我的,我还给她。”
“那是我送的!三班的女生说是你送给她的!”
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现在两个人讨论也论不出个结果。陈均安见他耿耿于怀,弯眼笑着说:“是我的错,认不出来你送我的礼物,怪我。”
晁允停下扒人裤子的手,软着嗓子:“我那时候可伤心了,住校怕被人发现,就躲在厕所嗷嗷哭。”
“除了哭还有呢?”
“那次你来学校补作业被逮到,其实是我打的小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