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撕命纸踏阴阶
青石阶上结着层冰碴子，叶尘脚尖刚沾到第二级台阶——石板缝隙突然钻出七八根细藤——藤尖卷着的黄纸符哗啦啦抖开——每张符纸上歪歪扭扭的咒文全是他装疯时用脚丫子蘸墨画的鬼画符！妇人扯过两张黄符搓成球——火折子刚点着符纸——火苗突然爆开成二十八颗火星——每颗火星里都裹着片碎瓷——瓷片锋口正是被他砸碎的宗族祠堂供碗豁口！
叶尘抬脚碾碎窜上来的藤条——藤汁溅在石阶上突然发黑——黑浆里浮出三枚沾血的铜钱——钱眼穿着的红线还是从他当年孝服上揪下来的线头！铜钱刚弹起就被铁钺拍飞——撞上洞顶垂下的白骨灯笼——灯笼罩子"；咯嘣"；裂开条缝——缝隙里突地射出九根棺材钉——钉子尖上挑着的纸人偶穿着他幼年时的破棉袄样式！
"；甩破烂当暗器？收旧货的老汉都比您家的大方！"；妇人一脚踹翻飘过来的纸人——纸片落地突然鼓成个麻袋——袋口猛地张开喷出十二把锈剪子——剪刀开合声全是他被按着剃阴阳头时剪子贴着头皮的咔嚓声！剪刃交错绞向叶尘裤腿的瞬间——青石阶突然横着挪开三尺——台阶转角处哗啦啦淌下黄水——水波里浮着三十九个青面小鬼——每个小鬼龇牙的弧度全如他被掐脖灌毒药时的表情！
白骨灯笼突然晃了三晃——灯骨架上缠着的棉芯突然绷断——棉线掉落时化成十二尺白绫——绫子翻卷着要套叶尘脖颈——绞索收紧的嘶啦声跟他爹被宗族勒毙时麻绳绷紧的动静一般无二！叶尘反手将铁钺柄捅进绫圈一搅——白绫突然四分五裂——碎布片落地变作四十九只红爪蜈蚣——每只虫足尖上都粘着他在地牢拍死的虱子干尸！
妇人从怀里摸出把黄豆撒过去——豆子碰到蜈蚣突然炸开——崩出的火星引燃台阶两侧石壁——焦黑墙皮剥落后露出六扇木窗——窗纸破洞的分布跟他蹲柴房拿草棍捅的窟窿眼儿半点不差！木窗"；咣当"；作响突然飞出十八块碎瓦——碎瓦片在空中拼成面镜子——镜面照出的影像竟是他出生当夜宗族活埋接生婆的场景！
叶尘抡钺打碎镜子——碎玻璃碴扎进石阶突然生根——长出二十七个琉璃葫芦——葫芦嘴喷出的黑雾在半空凝成把铁锁——锁眼内积的铜锈全是他八岁撬祠堂供桌抽屉时抠下来的锈渣！铁锁坠地的瞬间——洞顶突然垂下十二条麻绳——绳头拴着的秤砣全是被他踹进井里的刑具配件！
青石阶开始剧烈震颤——台阶缝隙里突然窜出十六柄纸刀——刀刃上沾着的墨渍全是被他撕碎的族谱残页！叶尘踏着刀尖往上蹿——纸刀突然软化缠住鞋底——鞋帮上糊的浆糊味跟他被罚贴祠堂春联用的浆糊馊味一个样！妇人甩出两枚铜钱打散纸刀——铜钱触地的脆响突然勾出四个穿寿衣的纸人——纸人手里举着的灵幡上写满红字——字迹扭曲程度全合他装瘸子时用木棍杵地画符的痕迹！
台阶中段突然凹陷——露出十二口竖棺——每口棺材盖子都被他用过的破草席封着！棺材板突然齐刷刷掀开——里面窜出九股黑烟——烟雾聚成七丈高的鬼影——鬼爪子拍下来时裹着阴风——风声里夹杂着宗族祠堂半夜审犯人的惊堂木响动！
叶尘就地十八滚躲开爪击——铁钺砍在石阶上迸出火星——火星溅到鬼影身上烧出六个窟窿——窟窿边缘卷起的焦痕和他被炭盆烫伤的手背疤痕一模一样！妇人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三口血雾——血珠撞上鬼影时突然凝成把铜钱剑——剑身串着的铜钱数量正好是他被克扣的十四年阳寿数！
铜钱剑劈碎鬼影的刹那——白骨灯笼突然剧烈晃动——罩子裂缝里飘出张泛黄的宣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三百年前的契文——墨迹勾连处全是被篡改过的叶尘命盘轨迹！宣纸展开时垂下半截——纸上突然蹿出二十九只墨蝎——蝎尾刺上的毒液滴落时腐蚀石阶的呲啦声全跟他被泼腐刑药水时的声响一样！
叶尘抓过铜钱剑横扫——剑锋削断蝎尾时爆出的墨汁突然凝成个血手印——手印拍在青石阶上的指痕走向和他被按头画押时的指节扭曲程度分毫不差！血手印融进台阶的瞬间——整条青石阶突然软化如泥——石浆里翻出十二颗骷髅头——每个头骨天灵盖上都刻着他被施刑时咒骂的俚语！
妇人突然拽住叶尘腰带往后甩——骷髅头咔咔咬空的瞬间——后方塌陷处突然升起面铜镜——镜面照出两人倒影的脖颈处突然出现麻绳勒痕——绳结松紧度全合他们被吊在宗族刑架上的捆法！叶尘挥钺砸碎铜镜——碎片扎进石浆里突然沸腾——煮出三碗黑汤——每碗汤飘着的油星子都带着他被灌毒药时的刺鼻味！
白骨灯笼突然发出刺耳尖啸——灯笼罩骨架上盘着的纸龙突然活过来——龙头一扭喷出十六枚铁蒺藜——蒺藜刺尖挑着的红布条全是他被扒掉的外衫布条！叶尘抓过两枚铁蒺藜反掷——刺尖扎进纸龙眼眶——龙身突然抽搐着卷住青石阶——台阶在挤压下裂成两半——裂缝里喷出二十八个铜铃铛——铃舌摆动的幅度全是他被鞭刑时铜鞭坠子摇晃的轨迹！
铃铛声汇聚成洪流——震得白骨灯笼罩子完全碎裂——灯笼骨架突然崩散成九十九根白骨——每根骨头表面都浮出张命纸——纸角折痕和他被逼折叠认罪书的手势完全吻合！叶尘劈手撕碎三张命纸——碎纸片突然聚成把铁梳——梳齿划过他头皮时的刺痛感和当年被强行剃度时的痛感毫无差别！
"；阴间剃头匠还兼职？城隍庙剃头摊都比您家的梳子趁手！"；妇人抄起铁梳掰断——断齿扎进青石阶突然长出片荆棘——刺藤缠住白骨灯笼残骸狠拽——藤条绷断时拽出七卷残破族谱——谱页燃烧的火苗里映出初代族长的真容！
半张枯树皮似的脸从火中浮出——眼眶里转动的铜钱突然蹦出——钱孔里射出二十四道红丝——红丝末端卷着纸人傀儡——每个傀儡的五官都按叶尘族人的模样扎制！纸人扑过来的瞬间——整条青石阶轰然崩塌——台阶碎石凝成八面铁墙——墙缝里渗出的黑血在地上爬出两行血字——"；饲主夺命局未破，踏阴阶者永坠黄泉！"；
叶尘踩着下坠的铁板腾空——铁钺勾住飘在空中的命纸狠撕——碎纸屑突然化成群黑蝙蝠——蝙蝠翅膀扇动的气流卷灭四盏壁灯——灯油滴落的痕迹在地上汇成个箭头——直指白骨灯笼残架下压着的半张命纸！
妇人突然抓起三枚铜钱甩向命纸——铜钱呈品字形钉住纸角——纸面突地鼓起个包——包里钻出条尺长的血蜈蚣——蜈蚣背甲上的纹路和他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