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磷看见佐助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去,而是勾住了月暮莹的脖子,把她拉到了一边。
低声威胁道,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随后摆了摆手,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困死了,我回去了。”
就这么个盯法?!!
人都走了,怎么盯???
很快,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月暮莹和佐助两人。
“你在等我吗?”
佐助直起身来,“不是还有话没跟我说完吗?”
月暮莹挠了挠头。
话?
什么话?
她今天说的话太多,想的事情也太多,一时之间居然被佐助给问懵了。
不去想还好,一想她的头就又晕了。
眼前微弱的灯光瞬间糊成了一团,月暮莹连忙闭上了眼睛,稳住身形。
月暮莹低着头,迟迟没有回应佐助。
佐助的心像是被细针飞速穿过一样,那股痛感很尖锐,却转瞬即逝。
她似乎总有很多的事情去忙,有很多的人要去担心。
多到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都不曾记在心里。
他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是其中之一。
“今天下午你不是要跟我说关于寻月的事情吗。”佐助提醒。
今天开完会之后,佐助本来以为月暮莹带着寻月去找白了。
那个时候,他很烦躁,也很不安。
因为月暮莹和鸣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仅如此,突然出现的寻月对待月暮莹的态度也无比亲昵。
鸣人也就算了,寻月算个什么东西?
也来横插一脚?
在他偏激的想法占据脑海,不顾一切想要独占月暮莹的时候。
原本离去的月暮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仅如此,月暮莹的主动靠近,让他不安的心和极端的情绪逐渐安定了下来。
如果让他眼睁睁看着月暮莹走向别人,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一想到月暮莹会用爱慕的眼神看向除了他之外的男人,体内的血液就止不住地颤栗。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或许不会选择大度的放手,而是自私的夺取!
因为他已经失去过两次了。
这是他第三次失而复得。
事不过三。
如今的克制和小心翼翼是因为害怕吓到月暮莹,把她推远。
佐助压制着自己极端的占有欲,尽量表现出淡然的模样。
可眼神却从始至终都贪婪无比地追随着月暮莹的身影。
他对月暮莹的感情可以不求回报,因为这是他的心甘情愿。
单方面的付出不会让他感到疲惫或者是觉得不公平。
对此,他乐此不疲。
可一旦月暮莹走向别人,他就会嫉妒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他不会容许自己再一次失去月暮莹。
无论是她的生命。
还是她的心之所向。
只要能一直让她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他愿意做那个总是主动走向她的人。
那段充满悔恨的日子已经折磨了他整整三年。
有时候,佐助在想,他或许都有些不正常了。
正常人会有他这么极端的占有欲吗?
……甚至生出了想要把月暮莹一辈子圈禁在自己身边,让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他一个人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佐助连忙压下。
可最近,这个念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佐助的眼尾染上了一丝幽暗的红色,漆黑瞳孔的深处,像永远望不见底的深渊。
诡艳又危险。
月暮莹还是没有回答他。
即使他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
不是要告诉他,和寻月都说了些什么吗?
不是要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吗?
一个下午的功夫怎么就全忘了?
还是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还有。
在大家都走进温泉屋的时候,他看到月暮莹和鸣人一起离开了。
对月暮莹的链接之术从始至终都没有解除过。
所以他清晰地感受着月暮莹离他越来越远,和鸣人单独待了许久之后,才一起回来。
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
理智告诉他,月暮莹和鸣人应该是有事情要谈。
可想要让理智压住他凌乱的思绪,似乎有些过于艰难。
原本他都已经说服了自己。
可月暮莹现在对他无话可说的模样,让他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内心,再次千疮百孔。
为什么和鸣人就有那么多的话可说,对他却连一句未完的话都说不出来?
强烈的酸涩感吞噬了他,心脏上传来的钝痛不断凌迟着不安的灵魂。
月暮莹想起了自己要和佐助说的话,正在烦恼该怎么去形容寻月的由来。
越想越头晕。
啊,还有点想吐……
却浑然不知,佐助的想法在她停顿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极端到了何种地步。
看着一言不发的月暮莹,佐助强忍住内心的嫉妒和翻涌的怒火。
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常态静静站在她的对面,始终耐心等待着。
无意识间,他的身体愈发紧绷得像一根弦似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
在患得患失中强压住自己偏激的冲动,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无数次以绝对的理智压制着极端的占有欲。
可真的是理智让他维持清醒,直到此刻都没有做出任何出格举动的吗?
不。
是恐惧。
他害怕的是月暮莹见识到他如此阴暗的一面,主动离他而去。
就像手里的沙子。
想要留住它,就绝对不能握紧。
明明想强烈地占有,却又不得不小心松开……
在佐助小心翼翼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月暮莹看出端倪的时候。
忽然间,月暮莹拉住了他的手。
微凉的柔软触感从指间传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佐助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开来。
他下意识立马反握住了月暮莹冰凉的手。
翻腾在脑海里的所有负面情绪,在月暮莹主动去拉住他的刹那,被瞬间驱逐了。
他的世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浓郁的黑气仿佛被吹散,点点星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佐助,我头晕,现在有点站不住,可以扶我一下吗?”
佐助借着微弱的灯光,弯腰去看月暮莹的脸色。
她的脸色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自己居然没发现,还在一直在那自顾自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