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急忙扑了过去,“殿下!殿下!”
虞舒有点无语,她想着三皇子虽然不适合当皇帝,但是干活水平还是不错的,毕竟能自己捣鼓出来这么多私兵宫变,李凤仪心眼子也不少,只要日后让李凤仪死死压着他。
让他打白工赎罪便是,杀了多少还是有点可惜。
是以她们早计划过,这个箭虽是朝着他前胸而去,但完全避开了要害且没射个对穿,也就是血流的多点,她极是信任袁副将的准头和尺度把控。
一看就死不了,左相哭那么大声干嘛?
但左相要是继续这么在李广发身前哭嚎,却不给他寻太医前来救治。
能不能活真不好说。
虞舒叹了口气,靠谱的果然只有她一个。
“小顺子,去给你家殿下寻太医啊。”小顺子听见这话并未觉得有哪不对,正和殿本就被殿下的人重重围守,除了他们的人,其他人谁也别想走出去。
他条件反射地应了个“喳。”,便火速跑了出去。
左相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哪不对,但是也没觉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太后还在桎梏之中,但挟持着她的人现在群龙无首,彼此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皇帝见现在主要话事人是虞舒,心底隐隐升起轻视之意,骗骗无知少女不难吧?他想试探试探与这位聊聊看能不能打个商量。
这时,接收到信号的曹副将带着一群官兵破门而入,汇报战绩:“将军,幸不辱命!门外驻守私兵已全数制服!”
虞锦绣点头,官兵们便都奔涌上前,站在三人身后,她们这边的队伍顿时壮大不少。
虞舒觉察到皇帝隐含试探的目光,她视若罔闻,立马蹙眉作思索状,但不消片刻又展颜:“皇上,臣女提议,您还是换一张诏书写吧。”
她笑得极是温和:“就写三皇子殿下鬼迷心窍发动宫变。”
“然关键时刻,庆安公主舍身救驾,皇上深受感动!遂决定传位于庆安公主。”
李凤仪:......
虞锦绣:......
皇上:.............
你看我像感动吗?
他是不是真感动不重要,袁副将还在房梁上瞄人,就等着指谁打谁,实在不行把皇帝刀了,仿写个假诏书也行。
在场有颇多人瞧见凶杀现场也不碍事,自古宫变嘛,皆是个成王败寇的道理,史书将由胜者编写。
拿超位面武器出来违规,唤箭来宰了皇帝便无妨了,完事她眼神扫一扫逝去新帝字迹,照着仿写那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要不是想着这些皇子们留着可以全都压在手底下干活......
想到这些,虞舒脸上的迷之微笑不禁又深了些许。
皇帝见她这副笑容便觉心里有些怵得慌,他竟是看走眼了,此女好骗个屁啊,她必是个老笑面虎了!
皇帝欲张开打商量的嘴立马默默闭了回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刚刚已经被三弟摆了几道,横竖都是要写的,给三弟写不如给二妹写。
皇帝错眼瞧了瞧已然放弃挣扎的母后,伏案老老实实奋笔疾书。
得了,放眼望去,除去他和他现已没什么力气和手段的老母二人,其余全是豺狼虎豹,争不过争不过。
得亏递诏书的人觉得他可能会写得生气因而怒丢诏书泄愤,一次性弄来了好几份,要不然这会还没得新的写,只能差人再取,皇帝苦笑。
李广发躺在地上,那张几乎一直摆着笑意的脸终于失去笑意,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痛意。
“虞舒......”他艰难开口,“你为什么...就不愿同本王成亲?”
李广发愈想愈不甘,她虞舒跟着李凤仪便是替李凤仪拿下皇位又如何?最多不就给她封个臣子。他都许出了正妃之位,只要她愿意与他成亲,待成婚那日,她与他同为天下共主,难道不比臣子来得尊贵?
左相麻了,都这时候了,殿下还在纠结这个!
左相很想插话,但是看了眼箭矢尚在胸前还要坚强发问的殿下,又看了眼虞家二姐妹身后的官兵。
那群人现在站在她们身后还不是只充当镇场子吉祥物来的,他们站定之后便麻溜的分出去一波和挟持太后的人交手,再加上房梁上那个时不时放只冷箭的蟊贼。
不是,这人到底是怎么潜上去的?左相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他们派的人明明将整个正和殿守得固若金汤啊?
左相额头青筋直跳,从心老老实实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一语不发。
笑话,万一他说话人家嫌不中听,那边人手说不定就得分出一波来招呼他,为主子肝脑涂地归肝脑涂地罢,但倘若真到涂这一步,他忽觉他还是想多活几年。
那边皇帝还在奋笔疾书,另一边她们的人和李广发的人正在打架,李广发一直没有下别的命令,那堆人本来就打不过,再加上一头雾水应战,胜负毫无悬念。
因此李广发声虽不大,但他的声音在此时的殿内听来清晰无比,虞舒是完全没想到李广发会在这个时刻,问出这种问题。
她懵了一瞬,结合李凤仪被绑但是看得并不牢这一沓子事一起看,虞舒忽然悟了。
一句回应脱口而出:“我不喜欢男人。”
虞舒此番发言实在振聋发聩,震慑到的人群极多,那边战斗的曹副将一个急停,差点被砍一刀。
李凤仪诡异的沉默了。
皇帝手一顿,笔在诏书上不小心划开一道,他沉默的顺着划开的笔迹企图直接修正。
虞锦绣刚听见李广发问话心里油然而生的愤怒,全都变成了一片问号。
被震撼得最狠的,还是躺在地上的三皇子殿下,李广发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人竟是就地昏死过去。
虞舒对上自己亲姐震惊的眼神,无语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