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虞舒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暖阳加微风二件套组合，虞舒躺得昏昏欲睡。
正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青年的大喊声。
“姐！我回来了！”
虞舒一激灵，差点从躺椅上滚下去。
来人丝毫不介意虞舒的不回应，他兴冲冲的跑到虞舒面前，献宝似的亮出手上拿着的东西。
“看，我还给你带了枣糕。”虞小蹲下来把枣糕递给姐姐。
他们学校周围偶尔会有人偷摸在门口支摊子卖东西，有人来抓就跑。在这样的小摊买东西不用票，虞小抠抠搜搜攒点钱正好碰上小摊就给姐姐买了吃食。
见姐姐不说他乱花钱的事，从善如流地接过枣糕放躺椅扶手上，虞小心中暗喜。
嘚瑟地站了起来，“姐，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我现在是不是快跟大哥一样高了？”
虞舒：“......”距离虞小上次去读书，也就过了一个月。
虞小读的高中在县里，坐车回来很麻烦，住得远的学生不会每次放假都回，虞小一个月回来一次的频率还是学的她的。
她双休都不回家，但是一个月的时候，她会请假两天凑成四休。
美滋滋四休回家，然后回家享受皇帝待遇。
虞舒仔细上下打量弟弟，最后给虞小比了个食指几乎要捏到大指的手势。
“顶多，就长了这么点吧。”
虞小哭丧脸，“是吗？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关心你弟啊？我同学都说感觉我又长高了啊？”
虞舒懒得理他。
虞小脑子忘事儿快，跑回去自己房间放完东西，又跑出来凑到虞舒身边，刚刚说的事就已经忘了。
他又想到了新的事，“姐，你上次真是说让我高中毕业别签工作了？”虞小百思不得其解。
虞舒颔首：“你没听错。”
虞小大脑宕机几秒，他只想到了一个原因：“姐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无聊，想让我毕业了回来陪你玩？”
虞舒一言难尽地白了他一眼，神经。
“谁要跟你玩，闪一边去。”
这话听得虞舒躺椅都不稀得躺了，坐起来赏了虞小一个暴栗。
虞小捂着脑袋，委屈巴巴蹲在地上。
“狗剩你什么时候见我无聊过？”虞舒无语，“我是觉得你签了工作到时候高考，还得留着合同去工作，还不如直接毕业先回来好好准备等高考。”
一整段话虞小就只揪住了两个关键字，他梗着脖子嚎：“姐！我都这么大了！不准喊我小名！就算你是我姐也不行！”
收获虞舒又一个暴栗。
“高考完回来好好复习，今年应该要高考了。”
虞小这才反应过来，啥？
国家都好多年不高考了，他姐怎么知道今年要高考？
对上虞舒皮笑肉不笑的脸，虞小脑中警铃大作，这是他姐对他失去耐心的表情。
虞小从心回答：“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看书。”也不问为什么只有他要看书，他姐不用看书。
他姐学习就是个怪胎，他从小就在姐姐的阴影下学习，问只能自取其辱。
虞舒满意点头，躺回躺椅挥手赶人，“对了，等会爸妈就下工回来了，看一会记得去做饭。”
“知道知道，姐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虞小回家，做饭的活就轮不上她干了。
虞舒深谙用人之道，好苗子要从小培养。
她那会嫌家里饭菜难吃，虞爱国和冯兰花当然是没有空在家钻研做饭一事的，虞舒就盯上了她的一号跟屁虫，虞小。
逮着他学做饭。
只要虞小站上灶台前，平时对他凶巴巴的姐姐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开口闭口都是温柔关心，糖衣炮弹炸得虞小头晕眼花，学做菜学得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小时候的虞小和虞舒是矮子二人组，当年的矮个子虞小踩着板凳都坚持要上灶台做饭，一手好厨艺就是那会童子功练出来的。
夕阳西斜，日头渐渐下去。
虞爱国和冯兰花也回来了，今天跟着回来的还有虞大，村委会今天没啥事，虞大到点就回了。
虞舒远远的就听见冯兰花在骂人。
“狗蛋你都二十四了，不想结婚也没个中意的姑娘我也懒得管你。”冯兰花叉腰，“但那些婶子们跟听不懂话似的，没事就逮着老娘问东问西，你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得老娘跟在你屁股后头给你擦屁股不成。”
虞大在村委会调解乡亲们矛盾时可是能说会道，碰上自己老妈。
虞舒听见虞大结结巴巴的辩解，“不不是，妈，哎呀，我不是。”
听得虞舒乐不可支。
儿子就是讨债鬼，冯兰花阴着脸先一步进门，虞大跟在她后边努力解释，再后边跟着远离战场的虞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