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司念仰头的时间有些久,忽然就感到头晕,脚底下站不稳。
眼见着就要摔倒,众人眼睛都瞪大了。
靠司念最近的人这会儿成了司岚。
他几乎没有犹豫,立马扑上前将自己当做了肉垫。
而因为有他的缓冲,虞仆又冲上前及时,司念只是肚子一紧。
“快,请府医!”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叫喊的,扶人的,声音杂乱。
“快扶侧夫起来,慢点!”
紫衣心里急的冒火,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敢快。
摔了的司念这会儿人还是懵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他在反应过来,慌乱就写在了脸上。
他感觉到肚子一紧,虽然并不疼,但也是害怕的。
“侧夫别害怕,虞仆已经去请府医了!”
紫衣等人说着就要扶他进屋子。
而司念看着给他当了肉垫的司岚也是感激不已。
他很清楚,刚才这一下,要是没有司岚,只怕自己会很危险。
“快扶你们小侍起来。”
司岚感觉自己这会儿腰快要断了,但他还是咬着牙开口。
“四哥哥,我没事,你快进去吧,叫郎中看看。”
说着,他还努力扯出一个笑来。
虞仆一听这话扶着司念离开,留下一个虞仆和司岚的贴身虞仆一起扶司岚。
可司念那一下是结结实实坐在司岚腰上的,司岚这会儿想起都起不来。
他疼的眼泪花直冒,却还是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
贴身伺候的虞仆见状也掉着眼泪。
“没事,我再缓缓,或许就起来了。”
司岚轻声的安慰着虞仆。
而霍然一听司念摔倒的消息几乎是飞奔而来。
她直直就进了司念的屋子,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人。
她进去后,府医刚给司念把完脉。
“怎么样了?”
语气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回家主,侧夫无大碍,受了些颠簸,喝几副安胎药就可。”
府医忙站起身回话。
“妻主……。”
司念见霍然进来,突然就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在……,别怕!”
霍然坐在床头任由司念抱着自己。
“是念儿错了,念儿不应该任性出去。”
他是真的感到害怕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意外,却还是叫他心惊。
这是在他的院子里,他的门口,有这么多人守着的地方。
“外面冷,为什么要出去转悠呢?”
见司念可怜巴巴的样子,霍然也不忍心说他。
只是尽量的放缓了语气询问着。
“是屋子里太闷了,我感觉上不来气。”
“这才想去外面转转的。”
霍然拍他后背的手一顿,看向府医。
“查查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盯着司念肚子的人太多。
她不得不多慎重几分。
府医一听这话比底下的虞仆还紧张。
忙仔细查看起屋子里的东西来。
司念头靠在霍然肩膀上,想起了护着他的司岚。
“妻主,先叫府医去给岚儿看看吧。”
“他扑在我身下当了肉垫,只怕伤的不轻。”
霍然犹豫了一瞬,点头答应了。
等府医出去的时候,司岚和两个虞还在院子里。
这让府医犯了难。
最后,司岚贴身伺候的虞仆壮着胆子走了进来。
“回家主,侧夫!我们小侍伤了腰,扶不起来。”
“我们两个虞仆没力气,却也不能叫虞侍上前。”
两句话说完,虞仆抖成了筛糠。
他是想请家主去抱小侍起来的,毕竟不能叫其她的女人沾了小侍的身子。
司念一听司岚伤到了腰,更加自责。
“妻主,要不然你把弟弟抱回屋子里吧。”
他自然是知道只有妻主能沾司岚身子的。
司岚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矫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霍然也就起身出去。
她三两步走到司岚面前。
见他疼的额头冒汗,就知道是真的伤的不轻。
她弯腰将人抱起,看向虞仆,“你们小侍住在哪个屋子里?”。
“啊?”
“东屋!”
虞仆被霍然干脆的动作整的有些发愣,犹豫了一下才回了话。
霍然抱着人大步走向东屋。
而被抱在怀里的司岚在这会儿浑身僵硬。
家主是在抱他?
他一时间连腰上的疼都忘记了,有些手足无措。
一走一动见,清新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子,叫他双颊发烫。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贴近一个女子。
这种感觉和被侍爹抱着完全不一样。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
但他心里清楚,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希望路再长些,再长些。
这样他就能多感受一会了。
司岚不是不清楚,家主会抱她他回屋,只是因为他是为了救四哥哥受的伤。
也就明白,这样的经历只怕只有这一次了。
可即便他心里不停的念叨着,短短的路还是走完了。
霍然进到屋子里没有先将人放下,而是看向府医。
“怎么放?躺着还是趴着?”
“回家主!小侍最好先趴着。”
有了这话,霍然才将人放下,让他趴在床榻上。
“快给他看看。”
霍然知道腰若是伤的严重了,人会瘫痪的。
虽然她不喜欢司岚,但人已经进了她的后院。
好吃好喝待着就是,年纪轻轻就瘫痪也有些太过可怜了。
府医看了好久,才语气严肃的回了话。
“回家主,小侍腰上的伤有些严重,若想下床走动,只怕还得些名贵药材好好将养着。”
“身上其它的擦伤倒是无碍,有药膏几日也就好了。”
“不会影响他往后走路吧?”
霍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回家主,不会。”
“那就好,要什么药材你说,叫人去找。”
“身子要紧,务必医治好他的腰。”
知道不会影响司岚走路,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嘱咐了几句就转身去了司念的屋子。
她觉得府里的府医还是少了些。
进到屋子里,司念语气急切的问着。
“妻主,岚儿的伤怎么样了?”
“府医说别处的擦伤不要紧,就是腰伤的有些严重,得费些功夫。”
霍然边说着坐到了他的身边。
“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