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只突然“专业的”队伍一路行进到了水渠道口。
但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只好在周围休整一晚,等待第二天天亮再进去。
被黑瞎子、解语臣、无三省三人轮番恐吓了一遍的拖把此时听话极了,格外殷勤的安排着那些手下烧火做饭,点灯放哨。
夕阳西沉,余晖殆尽。
林暮撑着下巴坐在火堆边,一脸期待的看着那口吊在火堆上的锅。
当听到那锅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林暮眼睛一亮,一把拍向了旁边的黑瞎子。
“水开了!快把你那炒饭扔进去。”
“不行,绝对不行!你想喝粥,把压缩饼干加点树叶扔进去煮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我的炒饭扔进去啊?这可是青椒肉丝炒饭啊!特别香特别香的青椒肉丝炒饭诶!”黑瞎子抱着他那盒饭不撒手,用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看着林暮。
林暮无语,“这炒饭已经是我的了,你管我怎么吃!”
他们刚刚休息的时候,黑瞎子从他的背包里翻出来了一份青椒肉丝炒饭并声明这是他身上最后的一份青椒肉丝炒饭了,极其的珍贵,极其的稀少,要求他们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虽然不知道黑瞎子是怎么做到的,深入雨林这么多天还能掏出来一份保存完好没有变质的青椒肉丝炒饭,但这份炒饭确实如他所说的稀少珍贵。
特别是在啃压缩饼干和能量棒啃得眼睛都变绿了的林暮眼里。
在她的激情竞拍之下,以800元的价格从黑瞎子手里买到了这份盒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怎么积极,但林暮确实馋碳水了,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黑瞎子的煽动下一股脑的抬价竞拍。
总之,这份盒饭虽然被黑瞎子抱着,但它的的归属权现在在林暮手里。
“但我也不知道你要这样吃啊?”黑瞎子深觉离谱,“正常人谁会把炒饭煮成粥啊?”
“我啊!”林暮叉腰仰头一脸骄傲道:“这一煮一碗炒饭就能变成一锅粥,你懂吗?‘碗’、‘锅’肯定是锅更大装的东西更多啊!”
“行了,你们俩再磨叽锅都要干了。”阿宁翻了个白眼,朝着黑瞎子伸出的手。“做生意要讲诚信,炒饭拿来。”
黑瞎子看了眼周围正在看他热闹的人,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炒饭递给了阿宁,一脸肉疼的看着阿宁把炒饭倒入了滚开的锅里。
“我的炒饭啊,变成粥了~”瞎子伤心。
“耶,可以喝粥了!”林暮欢呼。
坐在火堆另一边的无三省眼神嫌弃的从林暮身上挪开,他实在搞不懂无邪到底看上林暮什么了?
是那清奇的脑回路?还是那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力性子?亦或是那半人半蛇的非人模样?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无三省将目光落到了身旁与无邪年龄相仿的解语臣身上。
他踌躇的开口:“你说无邪他……是不是中邪了?”
无三省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解语臣听懂了。
按理来说作为发小,他应该想办法帮无邪调和一下无三省和林暮之间的关系,但不知为什么,在听了林暮对无三省的“造谣”之后,他对无三省的感观就复杂了起来。
并不是他相信了那些话,而是他透过那些话察觉到了一些无三省隐瞒的事,一些让他不理解却觉得可悲的事……
他抬眸透过火光看向了那个还在挑衅黑瞎子的姑娘,眼底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对于无邪来说,喜欢一个真诚待他的人,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无三省听着这句若有所指的话,僵硬了一瞬。解语臣这话是说无邪生活的环境太复杂了,所以才会喜欢一个对他没有图谋待他真诚的人?
无三省突然觉得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他们确实有谋划一些不能明说的东西,但这么多年来对于无邪的保护可没有半点虚假啊!怎么现在就成了别有用心的人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解语臣,“你不会真信了林暮那些胡说八道的话吧?”
解语臣挑了挑眉,“三爷误会了,我只是说感情这事冷暖自知,无邪是怎样想的,我们谁也说不准。”
“唉~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
“这么多年了,哪能还是孩子呢?”解语臣视线下移,看着那摇曳的火光微微出神。
无三省叹了口气,看着解语臣的目光透露出了几分怀念之意,“你还记得吗?在你们小时候,我经常带着你和无邪满大街的晃悠,有一次在天桥底下碰到了一个算命的。那人怎么说呢?总之一看就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就带着你们俩去让他算了一卦。”
听到了无邪的名字,林暮也不再逗黑瞎子了,捧着碗,慢慢的朝两人挪了过去。
她好奇问:“那算卦的怎么说?”
无三省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他说,无邪的手纹乱,心也乱,等他长大了,操心的事数都数不过来。”
他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的,那一瞬间就连解语臣也没看懂他在想什么。
解语臣沉吟了一会儿,问:“他这么说无邪,你没把他摊子掀了?”
毕竟这话可算不上什么好话啊。
无三省笑道:“人家就是给你和无邪随手算了一卦,这准不准的另说,但咱们也不能坏人家生意啊。”
解语臣看着正往火堆里添柴的无三省,不懂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意继续问:“然后呢?”
“你还别说,往后这么多年,我再也没见到过那个人。”无三省语气悠悠道,“你就不想知道那算命的给你算的是什么吗?”
林暮眨了眨眼睛,猛的起身坐到了解语臣和无三省中间。
“小花别听!他肯定要忽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