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你过关了,你能拿钱了!
陈大河举着火把沿箭头方向探去,冰碴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呻吟。
拐过弯的瞬间,火光照出三丈外的松木门扉,门环上挂着的冰棱竟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与之链接的是二十余块暗青色的石砖。
每块砖缝里都渗出桐油味,火光下的石面上浮着层薄霜。
看着很不对劲!
";等等!这里有问题!";
陈大河横臂拦住想要抬脚的柱子,这憨货却不以为然的抻着脖子想往前凑:
";就这几块破砖你怕啥啊!";
话音未落,
柱子的一只脚已经踩了上去。
陈大河伸手去抓却迟了半步,柱子那脚已经落在了第二块石板上。
石板应声翻起,露出底下三丈深的陷坑。
坑内成排倒插的桦木桩泛着尸油光,桩尖还挂着半截冻硬的黄皮子。
陈大河瞅着这一幕喉头发紧:
";操!连环翻板。每块活板承重不过八十斤,得踩着......";
话未说完,柱子突然眼睛发亮,解下身上的装备往雪地一掼:
";八十斤?我空身刚好七十八!那我上去不正好不过限重!";
不等陈大河阻拦,这伙竟猴子似的窜上翻板。
活板";吱呀";下沉半寸,竟真的稳住了。
陈大河无语的看着柱子:
";你他妈二百斤,你啥时候七十八了,赶紧回来!这机关有活板有死板,你是正好踩中了死板!";
柱子闻言没管陈大河说啥,得意地蹦上第一块石板:
";你看这不过关了吗!";
石板突然发出机括咬合的";咔嗒";声,所有的砖缝同时渗出桐油。
陈大河眉头一皱,出声暴喝:
";寅三卯五!快踩第七块!";
柱子却一事慌了声直接扑向第五块板,靴底触石的刹那,七块活板同时翻卷。
陈大河甩出绳圈套住柱子脚踝,自己却被拽得滑向陷坑。
钢牙咬碎间,反手将火把插进冰缝,火星迸溅处照出活板背面的机关,七根牛筋绞成的机簧正在急速收缩!
";抓稳了!";
陈大河蹬着冰壁借力,绳圈在柱子的惨叫声中绷成直线。
陷坑里突然弹起排倒刺,直接贴着柱子的后颈划过,削下半片狗皮帽耳朵。
陈大河太望着剩下的尖刺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别乱动,我说你照做!";
";腿别打晃!";
陈大河虎口被麻绳勒出血痕,眼见柱子像吊死鬼似的在半空晃荡。
陷坑里倒刺";咔咔";转动,竟随着人体摆动调整角度。
火把插在冰缝里噼啪爆响,晃动的光影里,陈大河突然发现活板背面的牛筋机簧泛着油光。
";腰上使力!荡到未位石板!";
陈大河猛地拽绳,柱子打着旋撞向西南角的活板。
靴底刚沾石板,整条墓道突然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原本塌陷的活板竟重新翻转复位!
柱子瘫在石板上直喘,突然发现两人正站在第七、第十两块活板上。
陈大河靴尖碾开浮霜,露出底下的北斗七星纹:
“踩着天枢、天璇位别动!”
说完,陈大河仔细观察了下眼前的场景,冰层折射的光斑在砖缝间游走,竟拼出个残缺的洛书图。
";坎北离南......";
";震东兑西......";
眼见柱子又要落脚,陈大河疾呼:
";靠!那砖踩不得!";
柱子悬在半空的脚猛地缩回:
";啥……啥讲究啊?这他娘的到底是个啥地方啊!";
陈大河闻言没有搭理柱子,火把扫过三尺外的翻板,冻硬的柏木转轴泛着幽光:
";看砖缝朱砂——乾三连西北开,坤六断西南死。";
刀尖挑起块碎冰:
";你刚踩的是巽位,巽为风主惊变......";
话音未落,柱子袖口掠起的风已触到巽位青砖。
";喀嗒!";
八块地砖同时下陷,翻板弹起的瞬间,四十根淬毒铁刺从陷坑暴起。
“快跳回去!”
一声暴喝,
陈大河拽着柱子衣领跳回来时的位置就地一滚,直至后腰撞上冰柱才堪堪停住。
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老腰,陈大河反手将火把插进坎位砖缝,
";乾坤定位!震巽相薄,跟着我的卦步走!";
冰雾弥漫中,陈大河的鹿皮靴精准点过砖面卦象:
乾!
坎!
艮!
柱子盯着他脚下逐渐成型的八卦虚影,忽然瞥见离位砖缝闪过银光:
";那里有东西!";
陈大河闻言甩出麻绳缠住柱子的腰,
";离火克金,必是杀招!走艮位山石路!";
柱子刚迈步,整段甬道突然倾斜。
陈大河旋身甩出三枚一分钱,钱币精准卡住震、兑、离三卦的机括榫头。
翻板悬停在四十五度角,毒刺距柱子脚踝仅剩半寸。
陈大河深呼一口气道:
";踏乾宫天位!左脚踩三,右脚踩九!";
柱子闭眼跃向乾位,靴底触砖的刹那,翻板缝隙突然射出十支弩箭。
陈大河猎刀翻飞如银轮,";叮当";声里劈落九支,最后一支擦着柱子耳垂钉入冰壁。
就在这时,陈大河突然拽着柱子扑向震位。
";坎水润下......”
话未说完,俩人方才立足的乾位砖块轰然塌陷,露出底下的倒刺。
陈大河站稳后冷笑一声:
";好个九宫八卦锁!离中虚,坎中满......柱子!往坤位打滚!";
柱子裹着狼皮翻滚过卦象。
陈大河趁机甩出浸透狼油的绳套,缠住刀轮中央的太极鱼机关。
";破!";
绳套猛然收束,刀轮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停转。
翻板";咣当";复位,陷坑底部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陈大河喘着粗气拔出火把,照亮翻板背面阴刻的偈语:
【八卦颠倒处,金银满窖时】。
柱子心有余悸的瞅着这几个字疑惑道:
“这啥意思?”
陈大河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
“意思是你过关了,能拿钱了!”
柱子听着这话直接瘫在翻板上扯嗓子嚎:
";你他娘不是说这窖银早被老毛子搬空了吗!就为这点剩饭渣子,老子差点变成冰糖葫芦!”
陈大河反手将冰镐砸在青砖上,";当啷";震落几块硫磺冰:
";刚才是谁差点变糖葫芦?这会儿倒嫌银子小了?”
说着,指了指坑里的黄皮子:
";瞅见没?这畜生前爪还戴着金镏子呢!";
柱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探着身子就要往坑里够,
";金......金的?早说啊!俺这就......";
陈大河赶紧薅着柱子的腰带往回拽:
";操!作死啊!这陷坑连着九宫锁,动一具尸首能招来其他机关!";
说完。
陈大河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
“别瞅了,咱们往里走,里面有大货!”
柱子听到这话瞬间蹿了起来:
";还有大货?";
陈大河闻言嗤笑一声:
";钱多的够你在城里包半年花酒。前提是你这猪脑子能活到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