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不知道钟庆兰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一句话没说,起身要走,被季默彤冲上来拦住。
“你不许走!你怎么这么坏,我哥和你离婚就离对了!你居然为了报复我,不让窦老师给我补课!你怎么这么坏!”
“我并不知道窦老师不给你补课的事!”沈蔓西今天不想吵架。
她感觉很累,心情也压抑,仿佛压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石头,呼吸都是无力的。
她转身,沿着台阶往前走。
不想理会钟庆兰和季默彤。
可她们怎么可能放过她?
还以为她怕了,气焰愈发嚣张。
季默彤再次冲上来,拦住沈蔓西的去路,“还说你不知情?你在这里不就是来见窦老师的,阻止窦老师见我们?”
“沈蔓西,我哥不要你,是你没本事,留不住他!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你拿什么跟夏夏姐比!”
“我警告你,你最好让窦老师继续给我补课,不然我饶不了你!”
季默彤是不爱学习的。
自从沈蔓西挖空心思哀求窦老师收下季默彤,窦老师没少给她打电话,说季默彤上课不是偷偷玩手机,就是打瞌睡,根本不听课。
窦老师已经退休了,他只收认真学习的补课生,像季默彤这种不爱学习,还带动其余补课生溜号的害群之马,早就不想要了。
是沈蔓西一次次央求窦老师,才没有开除季默彤。
窦老师如今坚持不肯再要季默彤,只怕是季默彤又做了什么惹怒窦老师的事。
“窦老师不给你补课,你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来质问我!”沈蔓西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因为我哥和你离婚,你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惨吗?”
季默彤喊的声音很大,让周围散步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朝着她们这边看过来。
沈蔓西不想和季默彤在外面吵,也没什么好吵的。
“你家所遭受的都是报应!在斥责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滚开!”
沈蔓西逼近一步,她眼神极冷,好像没有温度的冰川,竟让季默彤心头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识让开了路。
沈蔓西正要离开,钟庆兰拎着手里的礼盒冲上来,将礼盒塞给季默彤,指着沈蔓西怒声道。
“我告诉你沈蔓西,你以为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就能把我们家害死?默言就会被你逼得没出路?不妨实话告诉你,默言和安家大小姐的婚事马上定下来了!”
“自此我们家有安家撑腰,我家默言别说影帝,就是视帝,顶流巨星,都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区区沈家,算得了什么!你以为,你能搞垮默言吗?默言的福气在后头呢!”
“那恭喜你们!”
沈蔓西不想和钟庆兰说这些。
她现在很累,什么都不想说,而且关于季默言的一切已和她无关,他和盛夏结婚也好,分开也罢,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蔓西没有再理会钟庆兰,沿着台阶朝着远方走去。
钟庆兰还以为沈蔓西怕了,得意的不行,对季默彤道,“看吧,她害怕了!”
季默彤对钟庆兰竖个大拇指,“还是妈厉害。”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钟庆兰对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带着季默彤往回走。
季家住在汀香园三期,不似一期住的都是各界大佬,步行回一期要走二十多分钟。
附近又不好打车,钟庆兰踩着高跟鞋回去,累得不行,一进门就把几个礼盒丢在门边,赶紧换掉脚上的高跟鞋。
季成林见礼物没送出去,就知道窦老师又没见钟庆兰,“怎么又没见你?”
“佣人说没在家,我看就是避着我们!都是那个沈蔓西搞的鬼!我刚刚看到她了,估摸着就是她不让窦老师见我们的!”
季默言从楼上下来。
最近他都住在家里,不敢去香榭小城,那里的地址也被泄露了,经常围堵一大群记者,还没有汀香园的安保好。
他最近过的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朦胧中仿佛听到钟庆兰提起了沈蔓西,赶忙加快脚步下楼。
“你遇见谁了?”
“沈蔓西!”
钟庆兰撸了撸袖子,把大骂沈蔓西的事耀武扬威地说了一通,神气满满道。
“我看她就是心虚,怕了我了!保不齐默言最近的绯闻就是她搞的事!得不到就毁掉,肯定是她!恶毒的女人!”
季默言气恼道,“妈!不关蔓西的事!网上的新闻顾总找人压都压不下来,肯定是极其有权势的人做的!”
顾瑾晨当然不敢压网上的新闻,那可是京都太子爷的手笔,他正怕这位太子爷报复自己,哪还敢招惹他。
池玥找顾瑾晨想办法,顾瑾晨又不好和手底下人说是谁干的,只能说压不住,根本压不住,对方权势很大。
连顾瑾晨都不敢压制的权势,整个京都还能有谁?
季默言声音沉闷道,“我觉得是安家!”
“什么?安家?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钟庆兰拔高声音。
季默言苦笑一声,“还能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夏夏的婚事。他们想搞垮我,拆散我们。”
钟庆兰猛地倒退一步。
季成林焦急问,“不是在谈婚事了吗?”
季默言拿着手机叹口气,“刚刚打电话,夏夏说,她爸爸又不同意了。”
“为什么啊?不是都怀孕了吗?”季成林急了。
钟庆兰也急了,“难道他们家,宁可损伤自己女儿的身体,也要把你们拆散?”
季默言摇摇头,一副挫败的无力样子。
钟庆兰一拍大腿,哭声喊道,“我儿子有什么不好,我儿子可是堂堂影帝!若不是因为安夏,会离婚,闹出这么多绯闻吗?他们安家还想拍拍屁股不认账?”
季默言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空气,自嘲一笑,声音低弱,“是啊!他们看不上我,嫌弃我们家世不好!”
季默言缓缓抬起眼,看着钟庆兰,“你为什么还找蔓西不痛快?只有蔓西真心实意对我好!对我们这个家好!不嫌弃我们家家世不好。”
钟庆兰彻底没了气焰,一脸为难,“我……我以为你和安夏的婚事订下来了!哪里想到……他们家又反悔了。”
季默言想到什么,匆匆往外走。
钟庆兰赶紧叫住他,“默言,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蔓西,把她哄回来!”季默言赶紧换鞋出门。
钟庆兰追出来,拦住他,“你不打算和安夏的婚事谈下去了?”
“还谈什么?我也有尊严,既然他们家嫌弃我,不谈也罢!”
季默言匆忙上车,启动车子,去江边找沈蔓西。
他要把沈蔓西找回来,哪怕让他下跪,他也要把沈蔓西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