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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雍齿起了反意,他坐下来后越想越不对,自己这边败势已定,那他白天拼命护着刘邦有什么用吗?

想着想着,他便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他也不联系秦军,这个糙汉子直接展开了兵变,想要拿刘邦的头颅换取活路,莽的一批。

“谁在闹事?”刘邦猛地坐起来,这几天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沛公!雍齿、曹无伤作乱!”

“娘的!白眼狼!把乃公的刀拿来,我他娘治不了秦军还治不了你!”刘邦怒气勃发的带人出了大帐。

一刻多钟后,雍齿授首,曹无伤逃离。

“将军,叛军营内出现了动静,一个自称军司马曹无伤的人前来请见。”

韩信这边刚刚紧急集合好3000人的突击队,就听到了这种汇报,韩信无语的将宝剑扔到了桌子上,不用说,兵变估计已经失败了。

“废物!连时机都创造不了一个。”韩信脸色铁青地见了曹无伤,授予他五百主的职位,去管理辅兵。

(项羽挺聪明的一个人,但是他直接跟刘邦说告密的是曹无伤这个点,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喝多了?)

打发完要饭的后,韩信命令军队卸甲归营,加强警戒,随后便去休息了,今天的机会已经错过。

翌日,韩信尝试了攻营,降兵是不能立刻用的,他只能用自己的本阵兵马,人攻打一个不到一万三四千人戍守的大营,依然是有点难度的。

打了一天之后,只是剪掉了几个侧面营垒,深入了几次大营内部,但总体来讲效果寥寥。

傍晚,他领兵退回十里外的营寨。

夜里,刘邦披着外衣给吕泽写信。

“兄弟我救不了你了,但是咱们可以一起卖个好价钱,你先顶住不要动,给老兄几个月的时间,来年开春,咱们直接受招安。”

刘邦派了几个脚力好的年轻人,沿着河把信送到博阳城,自己则组织部队连夜急行军南撤,抛下所有辎重、武器,放弃援助泰山。

有着一万五千名兄弟在,自己就还是沛公,就能卖得上价。

大军转进如风,等韩信得到消息时已经追之不及。

这不是正常的行军就能咬上人家的,你面对的是一支撒丫子跑路堪称溃退的部队,谁也拿他没办法。

“真是顽固啊。”他感叹了一句刘邦的滑头,道:“派2000骑兵去追,看看能吃掉多少,其余人打扫战场,拿走他的辎重,北上博阳!”

“诺。”

韩信又派出2000人,押着万余名俘虏返回无盐县,并将一部分轻重伤员送回去,他自己则领着名秦军顺河北上。

博阳,三四万秦军围住了这里,城内只有不到八千士兵。

韩信看向一人,那人点头表示明白,他打马上前,来到城下。

“诸位兄弟,沛公在来的路上被征东将军击败了,数万大军尽没,已经无力救援这里,所以,大家伙儿不如放下武器,归正朝廷,还有一条生路。”曹无伤喊道。

“那人是谁?”

“好像是沛公老乡?”

“日你娘的曹无伤。”吕泽看清楚是谁了,他大骂道:“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有什么脸面来说这些话?!”

曹无伤的脸也冷了下来:“秦军再次扫平天下是大势所趋,违逆者便会像沛公的军队一样被踏为草芥!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转身回来了,低着头道:“征东将军,城内主事的是刘邦亲家,他们可能听不进去劝降的话。”

“这样吗,没事,你下去吧。”韩信道。

“诺。”

攻城器械也没造好,今天不着急打,韩信只是探一下城内什么情况。

“司马兄。”韩信突然道。

“末将在。”

“你点五千兵吧,去收复泰山郡吧,随后去帮一把赵拓,返回卢县,不惜代价把那颗钉子拔了,本将军在这里盯住博阳。”

“诺。”

司马南光再次被当做苦力派了出去,韩信本人则吐出一口白气,命令众人安营扎寨,随后便返回大帐。

冬天越来越深了,一切自然界的生命都会按下暂停键,封建社会的人类也会停下很多事情。

韩信不着急打博阳城,先全取泰山郡,随后携整个郡的郡兵和民夫,消灭这里。

他已经不太乐意把手里的精锐步兵用在攻城这种事情上了,那种居高临下的高傲和贵族心态逐渐出现。

咸阳。

胡亥在三川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随后返回了咸阳,天气也冷了,过年也很重要,他最好待在咸阳。

好吧,这话不完全对,他现在在汤泉宫。

关中刚刚下了一场小雪,新停未久,此时的骊山仿若一位披上银白貂裘的佳人,静静伫立在关中大地。

连绵的山峦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峰岭错落,在澄澈蓝天的映衬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宛如一条玉龙蜿蜒盘旋。

太监们抬着龙撵,沿着青石板前行,脚下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在低语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但这幅安静的画卷背后,是深不见底的王权压迫。

胡亥转头看向路旁的松柏,枝叶被雪压得低垂,却依然坚毅挺立,绿白相间,犹如守护宫殿的卫士披上了冬装。

偶尔有几枝松针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宛若玉珠飞溅,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五彩光芒,如梦如幻。

胡亥在骊山汤泉宫内处理了很多积累的重要事情,转眼,天色便渐渐深了。

夜色如墨,宫灯摇曳,映得殿内光影斑驳。

胡亥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襟微敞,露出内里素白的里衣,腰间玉带松松系着,似是随意,却又透着几分慵懒的贵气。

这里与咸阳宫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礼制的作用会稍稍降低,他作为礼制体系的最高权力领袖,可以忙里偷闲放肆一段时间,不用太在意这些繁琐的东西。

胡亥斜倚在殿中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只青铜酒樽,酒液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香气氤氲,与殿内淡淡的檀香交织,弥漫出一股令人微醺的气息。

他接到了泗水郡的战报,屈於菟这个家伙前段时间领兵进入了泗水地界,听说已经与当年资助过的项家交上了手,而章邯本人则十分鸡贼的在后方掠阵,手里攥着大军。

他笑了笑,把陈平的另一份汇报拿了上来,他当然知道屈氏曾经资助过项家,那又怎么样呢?与这种大家族大势力,要遵循两条原则。

第一,尽可能的遏制并消灭他们。第二,参考国际间国家政体的相处规则,利益为主,恩情关系为辅。

别说之前资助过,就算是之前叛乱过的景氏,也不是不能用。

“陛下。”离栾小跑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近皇帝了,在宫内确实放肆了一点,但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外朝那些人不把他当回事儿了。

太监,只是皇权的附属物。

“嗯。”胡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接着看卷轴。

“景八子到了。”

“让她进来吧。”胡亥这才转头看去。

离栾立马点头哈腰的谄媚笑道:“诺,奴婢这就去吩咐。”

景辛夷一袭轻纱长裙,裙摆如水般流淌,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看起来是专门打扮过的。

她的发髻高挽,簪着一支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辛夷花,与她名字相映成趣。

女人脚步轻盈,仿佛踩在云端,身姿柔软如柳,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她走到胡亥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如清泉般悦耳:“陛下。”

胡亥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对艺术品的欣赏,他放下酒樽,唇角微扬,道:“辛夷,听闻你近期学了一支新舞?”

景辛夷抬眸,眼中波光流转,似有千言万语,真是会演啊。

她笑着说道:“陛下想看,辛夷自当献上。”

话音未落,女人已轻轻转身,长袖一挥,如云般飘然起舞。

她的舞姿柔美而灵动,仿佛一只翩跹的蝶,又似一缕轻烟,在殿中缭绕不去。她的衣袖随着动作翻飞,偶尔掠过胡亥的指尖,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如羽毛轻拂,令人心痒难耐。

胡亥上午刚刚命令景驹给泗水郡的亲朋写一封信,让他们协助秦军平乱。景家的影响力还是值得重视的,这至少能对冲一部分项梁威望带来的威胁。

而翩翩起舞的女人,便是这场政治交易中景家可以获得的好处,她得以离开深宫,前来侍寝,争取怀上皇帝的孩子。同时,因为皇帝的意志出现松动,景氏距离大规模出仕便会更进一步。

与皇帝做生意就是这样,充满了被动,永远不知道皇帝会以何种方式何种名义来做出“赏赐”,但大略总是有的,皇帝如果一直免费白嫖众人,那付出的隐性代价会极为高昂。

老天爷都不差饿兵呢。

胡亥的目光始终凝视她,眼中笑意渐深,心头也越来越热,他许久没碰女人了。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飘过的衣袖,微微一扯。景辛夷猝不及防,但她反应很快,身子一旋,柔软的身段顺势跌入他怀中。

女人脸颊微红,呼吸略显急促,也许是跳舞累的吧,景辛夷抬眸望向他,眼中带着一丝嗔意,却又有无限柔情。

胡亥笑了笑,他不想花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他现在只想泄泄火,完成这笔交易,因此打断了舞蹈。

另外,他心底里永远记得,他杀了这个女人的弟弟,所以,爱与喜欢,真的可以装出来。

他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温热,带着酒香:“辛夷的舞,果然令人心醉。”

景辛夷长睫轻颤,声音轻若蚊吟:“陛下,莫要取笑辛夷。”

殿内静谧,唯有烛火轻轻跳动,映得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胡亥的手指顺着她的天鹅颈滑下,景辛夷的脸颊愈发滚烫,倚靠着皇帝微微娇喘,胡亥顺势揽住那纤细腰肢,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似在探寻着什么。

周遭静谧,唯有心跳声在暖雾中愈发清晰,似在奏响一曲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缱绻乐章。

殿外,夜风轻拂,带来远处山间的草木清香,与殿内的暧昧气息交织,仿佛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旖旎。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身影愈发缠绵,一幅静谧而暧昧的画卷伴随着低吟在这骊山汤泉宫中展开。

……

女人第二天便被送下山去,换了韩夫人上来,一方面是他想这个为自己诞下孩子的功臣了,另一方面则是他进入贤者时间后,从理智上来讲就不想接触景氏这个女人了,干脆撵下山去,换一个顺眼的过来。

“陛下。”韩素素到了,她略微有些拘束,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与皇帝亲近了。

胡亥倒是很想她,人走得远了,总会对刚刚出发时遇到了一些人、一些事泛起美好的回忆。

他拍了拍一旁的位置,毫无隔阂的跟她说:“过来坐。”

“诺。”女人款款而行,面色上恢复了自信,显然,韩素素发觉皇帝依旧喜欢她。

她生育过后身体并没有走样,只是某些地方有了改变,她配合默契地帮助皇帝整理奏折,就像刚开始那段时间做的那样。

结束之后,两人并肩坐在暖阁中,阁内燃着炭火,暖意融融。

韩素素身着素雅的襦裙,外披一件狐裘,乌黑的发髻上点缀着几朵淡雅的珠花,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她微微侧首,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望向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更美。”韩素素主动挑起了话题,她轻声说着,声音软糯糯的,像是融化的蜜糖,带着一丝甜意。

胡亥闻言,伸手为她拢了拢狐裘的领口,温声道:“天地间的美好一直是那个样子,但身边的美好却时常有所变化,素素,你又漂亮了许多。”

韩素素脸颊微红,低垂着眼眸,小别胜新婚。

她伸手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茶汤温热,袅袅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将茶盏递给胡亥,柔声道:“陛下,喝口茶暖暖身子。”

胡亥接过茶盏,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指,顺手握住,低头抿上一口茶,茶香清冽,带着一丝甘甜。

案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有桂花糕、蜜饯果子,韩素素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掰下一小块,递到胡亥嘴边,柔声道:“陛下尝尝,这是妾身亲手做的。”

胡亥含笑张口,将糕点和青葱玉指含入口中,桂花的香气在舌尖绽放,甜而不腻。

两人一边用着点心,一边轻声细语地交谈。韩素素说起宫中的琐事,说起他们年幼的儿子,语气中满是温柔。胡亥静静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随着牵挂越来越多,他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渐渐淡薄了。

窗外,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暖阁内,炭火噼啪作响,茶香袅袅,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韩素素轻轻靠在胡亥肩头,心中想到: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雪依旧在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岁月静好,时光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