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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目光慈爱的放在了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小皇孙子身上。

“那,我的小重孙叫什么呢?”

林柔:……

她有点说不出口。

赵安很利落的说道:“就叫铁蛋!”

他的声音洪亮,还透着一丝得意。

大殿中却一时鸦雀无声。

随后便传来皇后惊天地动的咳嗽声。

太后半张着嘴,一言难尽的望着孙子……

这小名很接地气,但是安放在皇长孙的身上是不是……

“不行!”皇后斩钉截铁的表示反对!

她跟林柔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能这么欺负孩子!

赵安垂下了头,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忧伤。

“我小时候特别羡慕人家有爹娘给起的小名,最羡慕的名字就是铁蛋,我觉得挺好的。”

皇后僵住了,她无助的看了一眼孙子,又看了看沮丧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很有决断,“那就叫……,那也行。”

她是心软的同意了,可是真的叫不出口。

不过她有替代的方式。

“我的乖重孙哦,真是可怜见的。”

太后抬头看了林柔一眼,又用眼角看了看孙子。

她想说,这里不适宜让太子过多停留,话到了嘴边,想起前日之事,又咽了回去。

罢了,规矩都是人定的,只要不出大乱子,她就不多这个嘴了。

林柔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公爹靠谱一点,到时候叫儿子大名也行。

不然,她真觉得有点对不住孩子。

一时间大殿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站在殿外的皇帝听着里头传来太后的笑声,又被气了个倒仰。

这叫什么事啊?

亲娘也太不靠谱了!

待要进去又撂不下脸面,皇帝再一次怒气冲冲的走了!

也许是憋屈的,也许是被气得,皇帝终于生病了。

赵安吃饭的时候听小内监提了一嘴,他抱着饭盆的手僵硬了一瞬。

吃到嘴里的饭,比平日里慢了不少。

林柔看着他没说话。

待青溪等人收拾着退出殿外,医婆奶娘们也将孩子都抱了出去,林柔才说道:“你将这一壶果酒和这几枚果子给咱爹送去。”

赵安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头不语。

“快去!”林柔催促道。

她见赵安还是磨磨蹭蹭的,目光一闪说道:“咱爹要是病的重了,上不了朝……”

赵安眨眨眼,“啥意思?”

林柔不说话,这话不能从她口中说出来。

赵安懂了,意思就是提前上任干活呗?

他利落的上前几步,拎起桌子上的酒和果子,“我去看看咱爹。”

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他得看看去。

皇帝前天让儿子气的吐了一口老血,再加上他也人过中年了,这两天总觉得精神头不是那么好。

今天在紫宸殿外头好像吹着了风,回到勤政殿便有点不太舒服。

此时,正一边看着折子,一边咳嗽着。

忽然一只酒杯放在了他的左手边,桌前还投下了一片高大的身影。

皇帝眼睛没离开折子,只是眯了眯。

赵安站在御书案旁,觉得有些尴尬。

他从前自认为和皇帝爹也算是熟悉,必竟也没少写书信。

可不知道为何,一见面便觉得陌生,这一声“爹”叫得反而不如在书信中自然。

皇帝又咳了一声,眼角的余光落在赵安高大的身影上,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这个小兔崽子,还知道过来?倒也没混蛋到底。

他不动声色的指了指一旁的几本折子。

“坐那边儿瞧瞧?”

赵安愣了一下,看了看御书案左上角上放着的几本折子。

封面他很熟悉,同之前爹给他送去的一样。

赵安纠结了一瞬间,还是没忍住伸手拿了起来。

看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不是只为了干活,用皇帝爹的说法,这也是一种掌控。

赵安拿起折子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应该在哪里看。

站在爹身边看很不自在,毕竟还有几分陌生。

拿回去看,他又有点儿不想走,还有些话没问呢。

皇帝瞄了一眼儿子有些憨厚的脸,还带着几分年轻人的青涩。

他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一指自己的右侧,“坐那儿。”

赵安一扭头,这才看见在御书案旁略向后一点的位置安放了一张桌椅。

上头笔墨纸砚俱全,宽大的椅子上还铺着厚厚的坐褥。

赵安抿唇,慢腾腾的走了过去,坐下来看手里的折子。

本来他还有几分不情不愿,没想到慢慢的竟然看了进去。

这些事务当中有他之前参与处理过的,也有新报上来的,他一边看,一边琢磨着处理方案,竟不知不觉的看住了。

身体的僵硬感和别扭的感觉也不知不觉的缓和了下来。

皇帝坐直了身子,拿起书案上的酒杯,侧头看向傻儿子,嘴角勾了勾。

兔崽子还嫩着呢。

皇帝缓缓的饮了两杯果酒,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家儿媳妇真是有大气运之人,这样的东西真的是世间罕有,据说只有开国帝后才见过。

两杯果酒下肚,皇帝觉得精神一振。

他看着儿子紧紧的皱着的眉头,温和的说道:“可有不解之处?”

赵安心中一动。

他从前在外头的时候,无数次想着,要是爹在就好了,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不用憋着。

可现在爹就在这里……

赵安的耳根可疑的有点红。

“我觉得李大人说的不对……”

“嗯?”皇帝的声音带着鼓励,并没有赵安想象中的嘲笑或者不耐烦。

他心中一定,咬了咬牙,决定把真话说出来,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傻。

夜深了,御书房的烛火已经添了第二遍,问答声依然在继续。

赵安对这些事知道的真的很少,远远不是几封书信和几本折子能全面覆盖的。

他对有些事一直一知半解,写在书信上来往并不方便。

如今恨不得一股脑的都丢出来,不愿意干活儿的事儿,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皇帝的声音不疾不徐,同林炎讲课的时候不同,他同儿子说话刻意带着几分熟稔。

甚至绝大多数还用着书信中的口吻。

果然,赵安越来越放松,口吻也越来越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