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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令人心中发毛,墨故知甚至开始怀念眼前血糊糊一片的时候。

“谁能告诉我这玩意到底是啥?!”墨故知一个回身,大声喊道:“溟若!”

“不、我不清楚······”溟若捂着脸,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暂的呜咽,接着,呜咽转变为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不知道!我把那些人都留下了!他们都想害我的孩子!”

女人从指缝露出的眼睛盯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们不是我留下来的,只说太孤单了,只只是想要一些血脉······”

“大爷的!还真孤独寂寞冷啊!”

墨故知看着疯癫的溟若有些麻爪,音缚持续不了多久,仔细看去那些“四散分离”的肉肢正在缓慢蠕动。

“yue~小师叔,我觉得我需要清心丹。”余欢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作呕的感觉。

墨故知收起骨笛,朝余欢扔过去好几瓶清心丹,“大方吃,咱家大业大的,管够。”

余欢看着手中的白玉瓶一脸黑线:我是那个意思嘛!

交叉纵横的丝线相继崩断,即使他们的组合战力高得出奇,但也耐不住人家数量多又抗造。

“一刻钟,能拖住吗?”墨故知询问道。

“当然。”须怀玉没有问小师叔想干什么,他长剑一扫,毫不犹豫挡在众人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余欢旋身一跃,月华横扫而出,“这不是手拿把掐的。”

墨故知重重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融入冰冷潮湿的水汽中,瞬间消失不见。

关键时刻还是要倚靠老本行啊,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是不靠谱。

墨故知十指交错,生生不息的绿意自她脚底开始攀升,对抗着早已沉寂的生命。

磅礴清正的灵气于青山脚下荡开,裹挟着绿意的风,浸润着饱受折磨的怨灵。

“师父您老人家在宗门可一定要保佑我啊。”墨故知眉头紧皱,耳边竟能清楚地听见过去灵族的尖啸,“这还是我学的第一个大型法术。”

“灵字!自在青山——”

随着她双臂一震,铺天盖地的绿意自四面八方奔流而下,如同生命青绿色的脉搏,酝酿着另一种延续。

墨故知这下是真的打算破罐子破摔,竟然妄图用自在青山笼罩整个海底,彻底绞杀这些杀不死的“灵族”。

磅礴的灵光瞬间将周围照亮,浥青看见如同鱼群一般堵在出口的“人”,咽了咽口水,“我说我后悔了可以吗?”

“应该不可以。”余欢脸上扯起假笑,“没事,等一会儿就好了。”

“我打扰一下。”

凌厉的剑风猛然袭来,只听一声闷响,身后突如其来的影子“轰”的一声倒地。

“这时候咱就别唠闲嗑了行吗?”

须怀玉把剑横在身前,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疲惫感。

浥青尴尬地笑了笑,“走神、走神。”

余欢则一脸无所谓,“哎呀,这不是有你······等一下!”

“寻岳呢?!”

三人一时间慌了神,也顾不上恶心一拥而上。

可四散的尸块越来越多,这片空间就越来越拥挤。

层层重叠的“人山”阻碍了视线,就连众人腰间连接的金线一时间也没了感应。

“闹鬼了······”

墨故知身后,溟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寻岳,忽地有些恍惚。

“竟然长这么大了······”

溟若伸出手轻轻抚上寻岳的脸,“果然,当时把你送走是正确的。”

那股难以忽视的浩然灵气即将覆盖此处海域,溟若缓缓俯下身,下一秒,一抹柔和的清凉抵住寻岳额头。

“其实,是我拿了你的东西。”她眼神中流露出浓浓不舍,“真好,还有机会还给你。”

另一边,墨故知猛地睁开双眼,从未有过的自在青山已然成型。

分明是柔和的绿色却伴有金石之声,浩然之气如同清水不染尘以平洲城底为中心涤荡开来。

冲天而起的磅礴绿意仿佛第一缕春风撞碎冬日的缄默,一时间,这片因只繁荣又因只浑浊的的海域翻天覆地。

在自成屏障的青山中,那些煎熬已久的生灵终于化作春雨融进青山之中。

“真厉害啊。”溟若好像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眼,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再次睁眼时,海蓝色的眼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常人无异的棕色。

“墨道长。”溟若好像有些虚弱,她垂眸,指尖轻轻划过寻岳的眉眼,“能告诉我,你们隶属何宗何派吗?”

墨故知声音有些干涩,“归一宗,四海第一宗归一宗。”

“是吗?”溟若呼出一口气,好像放松下来,“归一宗,真好,真好啊。”

“寻岳师从当今第一器修闲逸真人,闲逸······我三师兄他性格随和,平常最喜欢的事就是带着寻岳吃吃喝喝。”

墨故知望着溟若,好像从那双眼睛中读出了什么,“归一宗人少,也没什么勾心斗角,寻岳,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此行······”她眼睫微微颤抖,“也是怨我。”

“不是。”溟若摇头,“我能感受到寻岳体内多了一种‘炁’,那‘炁’我好像见过。”

“······什么时候?”墨故知不动声色,垂落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

“不记得了。”溟若轻笑,“作为一个凡人活了这么久,很多事早就记不清了。”

空间内原本的喧嚣震动此刻变得针落可闻,墨故知看着溟若逐渐空洞、茫然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女人好像一瞬间就衰老了。

欲壑难填,为时已晚。

“这座神像给了我长生,给了平洲城新生。”溟若缓缓抬起头,墨故知这时才发现这座神像竟与寻岳有几分相似。

“只可惜,这条路已经血肉模糊。”她嗓音有些哑,“我应该猜到的的,或者我已经知道。”

“只不过我愿意自欺欺人。”

“墨道长。”溟若仰着头,看着低矮的穹顶,“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平洲城的城主府有你想要的东西。”她望着望不到顶的神像,说道:“那神只给予我的灵族血脉,纯粹无垢。”

墨故知挑眉,“你继承了灵族的天赋能力,身体里却没有灵族血脉?”

“谁知道呢?”溟若看着眼前女子扯了扯嘴角。

“这是城主令,可以自由进出城主府。”溟若丢过来一块令牌,神情有些释然,“其实平洲城的城主一直是我。”

墨故知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我猜到了,毕竟这一路太过顺利。”

“你真的很有意思。”溟若歪头看向一旁等待的三人,松开了环抱着寻岳的手,“您带他们走吧。”

墨故知面上掠过一抹讶异,“你呢?”

“我?”溟若抬眼与墨故知对视,墨故知这才发现那双漂亮到引她失神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

“我当然是与我的子民,过错还有这尊神像葬身海底。”

“这是我对自己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