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的天呐!我妈说我当时会背诗的时候都好像上学前班了!”胡知意连忙坐到老二跟前,低头看着那长得跟顾西恒有点像的小脸,语气轻柔地像是怕吓到他:“时时,你还会背什么诗?给叔叔再背一个好不好?”
平时粗声粗气的男人,此刻说话柔得跟水似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顾璟时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爷爷,见爷爷点头后,他才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背了五首古诗,声音清脆,语速流畅,像个小大人似的。
顾淮川对顾璟时的表现很是满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在孙子头上轻轻摸了摸,语气温和:“嗯,不错,不愧是我顾家的孩子。”
顾璟时一副老成的样子,站起身,像模像样地向爷爷鞠了个躬,语气诚恳:“谢谢爷爷夸奖!”
“哈哈哈哈……”顾淮川被孙子的举动逗得开怀大笑。
顾西恒也是被侄子的这波操作和惊人的记忆力惊到了,他顿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坐着摆弄小孩子玩具的胡知意,挑了挑眉,一脸坏笑道:“三个孩子好歹也叫你一声叔叔,你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送点什么儿童书籍什么的吧?”刚才敢笑话他,他也要对方出出血。
胡知意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语气认真:“那是当然的了,我们三个小宝贝这么聪明,儿童书籍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谢芳还想拒绝,刚开口说了个“不”字,就被胡知意伸手挡住。他语气诚恳,带着一丝感慨:“谢姨,这事您可不能和我客气。当年要不是南洲哥拉我一把,我估计连个完整的尸首都寻不到……”
听到这早年间的往事,谢芳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语气也软了下来:“那行吧,不要太花钱了,买几本就行。他们现在也不认字,就是看着玩的。”
有了谢芳的话,胡知意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家里这边热闹非凡,夏家那边则是冷得仿佛能结冰。
顾南洲站在自己媳妇曾经住过的小隔间门口,眉头紧锁,心里一阵不舒服。
他环视四周,巴掌大的地方早已被杂乱的物品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无处下脚。
墙角处隐约露出一张小床一角的轮廓,上面还铺着一张看不清颜色的床单。他伸手摸了摸床沿,指尖触到一层薄薄的灰尘,心里不由得一沉。
夏姩姩随着原主的记忆在屋子里缓缓巡视,脚步轻得像猫。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仿佛在寻找什么。
当她走到徐爱琴和夏建国的房间门口时,脚步一顿,眼神微微一暗。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扭动门把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便发现门是反锁的。
她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坏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后退半步,抬起脚,猛地朝门锁旁边踹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锁应声而裂,原本紧锁的房门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打开了,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听到动静,顾南洲来不及多想,快步朝那个响声的方向跑去。刚到门口,就见夏姩姩站在大床旁边,低头看着什么。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但站姿却透着一股倔强。
夏姩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冷冽,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床头的相框,指尖在玻璃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中的一家三口笑得无比灿烂。
顾南洲走近几步,目光落在相框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由得怀疑这个相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夏姩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相框反过来轻轻放在床上,手指灵巧地拆开相框的背板。
随着背板被取下,一张泛黄的纸条从夹层中滑了出来。她捏起纸条,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随即递给顾南洲,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南洲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张的粗糙感。他展开纸条,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上,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急促,像是匆忙写下的。
还不等他开口,夏姩姩已经转过身,手指在床单上轻轻划过,像是在寻找什么。她的动作很慢,指尖触到床单的纹理,眼神却冷得像冰。她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顾南洲的耳中:“我在找一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顾南洲看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最终,他只是默默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
就在这时,床垫一侧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顾南洲迅速回过神来,将纸条塞进裤兜,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他蹲下身,刀尖轻轻划开床垫的边缘,动作干脆利落。
随着布料被割开,一个不大的纯黑金属盒子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夏姩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盒子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伸手将盒子拿起来,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夏姩姩打开盒子的方式让顾南洲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她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指尖灵活地转动着,仿佛那铁丝有了生命一般,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把看似结实的锁竟然被她轻松打开。
顾南洲忍不住低声感叹:“你还会这个?”
夏姩姩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着说道:“干咱们这行的,不得会点技术傍身吗?”她的语气轻松,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过。
顾南洲听到“咱们这行”四个字,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低沉而愉悦,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和宠溺。他摇了摇头,看来,他这个小媳妇的本事,还得慢慢去探索啊。
夏姩姩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没有接话。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金属盒子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顾南洲看着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好奇和期待。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后,夏姩姩率先移开视线,轻轻掀开盒盖。
她从盒子里拿出最上面放着的个红丝绒袋子,她的动作很慢,指尖在丝绒表面轻轻摩挲。随后,她缓缓打开袋子,一双纯金手镯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手镯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格外贵重。
顾南洲接过手镯,端详起来。他的手指在手镯内侧轻轻划过,突然触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刻痕。他将手镯凑近一看,发现里面刻着一个字,眼神顿时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夏姩姩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封,随即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
她的目光在纸上扫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将纸张递给顾南洲,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深意:“你看看这个,应该和当年那场大火有关系。”
顾南洲接过纸张,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上。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情逐渐凝重。看完后,他从兜里掏出之前那张纸条,将两张纸并排放在一起,仔细对比起来。
他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震惊。
“单从字迹上来看,这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顾淮山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镜,端详着儿子带回来的东西。他的手指在手镯上轻轻摩挲,目光在那些刻字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点头:“对,没错,是你小时候找你爷爷给刻的。”
当年突发大火,大家都把顾家给战家小闺女的礼物给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到这个一对桌子完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怀疑战家身边的人起来。
想到这里,顾淮山再次把目光放在那两张纸上。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顾南洲,声音低沉而急促:“这个字迹我应该是见过的。”
此话一出,顾南洲皱起了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镯子,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难道……那个人是他们身边认识的人?
就在这时,顾南洲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声音低沉而平静:“爸,你是不是怀疑……哥哥并没有死?”
顾淮山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开口:“孩子出生的时候,其实都长得差不多。如果他们抱出一个同样是刚出生就死掉的孩子,没有人能认出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加上当时你妈是难产,情况紧急,她根本就没听到孩子有没有哭。如果有人趁机调换孩子,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南洲听完,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谁偷走了孩子?他冒死偷走孩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南洲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些问题,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仿佛在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那个被偷走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他会在哪里?又在做什么?顾南洲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突然,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并且被人刻意隐藏了这么多年,那么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顾南洲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急促:“爸,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哥哥还活着,那他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某些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个假设顾淮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么多年,他让人一直有寻找,可都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