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你怎么了?”
徐奶奶没想到自己说出儿子的名字,刘根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奇怪。
“没啥,”刘根来挠挠脑袋,“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儿,先别告诉您儿子我也在站前派出所。”
徐奶奶应该没跟金茂提起过他,要不然,第一次听到他名字的时候,金茂肯定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啥?”徐奶奶不解。
“外面冷,咱们去你屋里说。”
秦勇、苗婶儿,还有刘芳刘敏都在看着呢,刘根来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说他和师傅的事儿。
“好好好,咱们进屋。”
徐奶奶拉着刘根来的手去了她家。
其他人搞不懂刘根来为啥神神秘秘的,却也没多想,很快就各自回了家。
“嘿嘿……其实也没啥,我就想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刘根来笑得一脸的搞怪。
“你这孩子。”徐奶奶笑了笑,“好,就依你,奶奶先不跟他说。”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刘根来笑道:“你放心,只要您不说,等过年我来看您的时候,一定给您一个惊喜。”
“好好好,那徐奶奶就等着了。”徐奶奶笑了笑,没有多想,只当刘根来是小孩子心思。
“徐奶奶,能跟我说说您儿子有啥糗事儿吗?”刘根来眨巴着两眼,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你问这个干啥?”徐奶奶笑道。
“好玩呗!”刘根来挠了挠脑袋,“您就说说嘛,一个就行。”
“到底还是个孩子。”徐奶奶笑了笑,“好,你想听,徐奶奶就跟你说一个。”
刘根来一喜,立刻拉着徐奶奶坐下,又搬了个马扎坐到徐奶奶对面,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徐奶奶想了想,说道:“当初,金茂当兵回来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个媳妇,我就找媒人给他张罗了个对象,人家姑娘都到家等着见他了,他一直不露面,把人家姑娘晾了大半天。
后来,你猜怎么着?”
徐奶奶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刘根来当了个合格的捧哏。
“过了两天,他领了个姑娘回家,说这姑娘是他媳妇,你猜怎么着,这姑娘就是他的相亲对象!”徐奶奶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刘根来笑道。
“巧什么啊?”徐奶奶解释道:“他跟那姑娘早就认识了,他喜欢那姑娘,那姑娘也喜欢他,就是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后来,俩人都转业了,那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不想等了,就托媒人帮她说和,想借媒人的嘴把窗户纸捅破,谁知道金茂连面都不露。
那姑娘就急了,第二天直接找到了金茂,俩人才把事儿定下来,再后来,那姑娘就成了我儿媳妇。
这都十年了,我儿媳妇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数落金茂几句,说什么这种事儿还要她一个女人主动,还主动了两次,金茂每回都只能听着,一声也不敢吭。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徐奶奶自己又笑了。
“是挺好笑的。”刘根来两眼一亮。
他之所以打听金茂的糗事,就是想拿捏一下金茂。金茂太轴了,天天带他巡逻四圈,时间长了,谁受得住?
要是打听点儿他的糗事儿,适当的要挟一下他,说不定能轻松一点。
徐奶奶说的这个事不大不小,正好拿捏。但这里面的关键人物不是徐奶奶,而是她儿媳妇,就是她师娘。
想拿捏住金茂,得跟师娘搞好关系。
“徐奶奶,你儿媳妇在哪儿工作?”刘根来问道。
“她是大夫,在医院工作。”
“哪个医院?”刘根来追问着。
“就在咱们区医院。”
“她叫啥?”
“她叫唐雨。”说起儿媳妇,徐奶奶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你要是有事儿,可以去找她,她的医术可好了,打仗的时候,做手术救过不少人的命,金茂的命也是她救的,两个人就是在金茂养伤的时候认识的。”
想了想,徐奶奶又道:“徐奶奶说错话了,你最好还是别去找她,医院可不是啥好地方,咱可不去。”
“没事儿,我没那么多忌讳。”刘根来笑了,这老太太还挺有意思的。
又陪着徐奶奶说了会儿话,刘根来就回去了。
刘芳已经把饭做好了,两菜一汤,端端正正的摆上了八仙桌。
“根来,你坐这儿。”
刘根来刚一回来,钱大志就拉开了面南背北的那张椅子,脸上的笑容透着谄媚。
坐八仙桌的讲究,刘根来还是知道一点的,面南背北的位置是主位。
刘根来没坐上去,拉着刘芳坐到了那个位置,又让刘敏坐在刘芳左手边,自己坐在了刘芳右手边,把背对着房门的座位刘根来钱大志。
钱大志想让刘根来坐在主位,肯定知道每个座位都代表什么,刘根来故意让他坐在地位最低的座位上,就是明着告诉他,在这个家里你最好给我低调点,当家作主的是我姐。
钱大志自然明白刘根来的心思,神色未变,乖乖的坐上那把椅子,笑吟吟的招呼着刘根来和刘敏。
吃完饭,刘根来就走了,他没让刘芳和钱大志送他,单独叫出了刘敏。
“二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刘根来直接开门见山。
“哪有?你别瞎说。”刘敏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呵呵……”刘根来笑了笑,“二姐,这段时间我挺忙,你先别跟他走的太近,等我忙完了,我帮你打听打听他家里的情况。要是合适,你再跟他交往,要是不合适,那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就你们两个姐姐,大姐已经这样了,我可不想你走大姐的老路。”
“哎呀,都说了没有,你怎么这么烦。”刘敏扭捏着。
“二姐,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你的亲事我做主了?”刘根来笑道。
“哎呀,知道了,赶紧走吧你!”刘敏故意冷着脸,推了刘根来一把。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根来跨上摩托车,轰隆隆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敏目送着刘根来远离,脑海中下意识的泛起一个年轻人的身影,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想跟我好,先过了我弟弟这一关吧!”
刘敏刚要回家,刘芳拿着个布包匆匆跑了出来。
“根来呢!”
“走了呀!”
“瞧我这记性。”刘芳一拍大腿,“我给他打了件毛衣,忘了给他了。”
“过年回家的时候再给他吧!”刘敏也知道大姐在给弟弟打毛衣,她还跟着学了一点。
过年回家?
刘芳怔了怔,鼻子微微一酸。
是啊,今年过年,终于可以回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