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救我!我姐快把我耳朵拧下来了。”
正当宁不二想开口的时候,俞恒林跑到了蒋成文身边,拉着蒋成文的胳膊求救。
“俞恒林!”
听到俞恒林喊蒋成文姐夫,俞若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嘴里一字一句叫着俞恒林的名字,脸色似寒冰,瞪着俞恒林的眼神,犹如一把实质的钢刀,冰冷至极。
宁不二乐得看戏,就差有人给他手里塞把瓜子,再给他搬个马扎。
蒋成文似是无意地扫了眼宁不二,当起了和事佬,对俞恒林说道:“老爷子不是让你来叫你姐吗?还不赶紧带你姐去,等会老爷子等久了,你又少不得挨顿骂。”
说着,又看着俞若若,露出抹笑容:“恒林还小,有自己的个性,你也别太苛责。”
俞若若没说话,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蒋成文。
在接到蒋成文的提醒后,俞恒林也是急忙说道:“姐,爷爷找你有事,他在会客厅等着你呢。”
俞若若将信将疑地看着俞恒林,想了想,又把目光投向蒋成文。
蒋成文没在意俞若若看向自己的眼神,而是笑着说:“是真的,老爷子有话和你交代,交流会快开始,可别让老爷子多等。”
然后又看向宁不二对俞若若说道:“放心,宁先生是你朋友,那就是我蒋成文的朋友,我会招待好的。”
俞若若知道蒋成文黄鼠狼没安好心,想带着宁不二一起去,但是又被蒋成文把路堵死。
无奈,只能把目光看向宁不二,征求他的想法。
“俞姐你快去吧,正好我跟着蒋先生见见世面。”
宁不二看出来了蒋成文想支开俞若若的想法,旋即给了俞若若一个安心的笑容。
俞若若若有所思地看着宁不二和蒋成文,然后点点头,揪着俞恒林的耳朵:“跟我一起去见爷爷!”
“我不去!爷爷又没找我!”俞恒林抗议。
但俞若若的威严又哪是他能反抗得了的。
俞若若也懒得和他废话,拧着耳朵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拽着俞恒林的耳朵,不管他大呼小叫的声音,连拖带拉的带出了正厅。
看着俞若若和俞恒林离开,宁不二心里乐开了花。
宁某人对于接下来的事很是有兴趣,这种桥段以往只能在电视和小说里见过,现实里根本没机会接触。
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宁某人心里很是兴奋,他很想体现一下人前显圣、装叉打脸的感觉。
别的不说,爽肯定是爽的。
对于蒋成文接下来的表演,宁不二表示很是期待。
早在宁不二被俞若若施以二指禅拧动腰间软肉的时候,宁不二余光就譬见了蒋成文。
宁不二别的不行,但是在原世界参加各种领导组的局的时候,养成了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喜欢仔细观察的习惯。
所以在进了庄园的时候,但凡有人影的地方,他都有意无意的观察到了,更何况当时蒋成文的眼神都快把他生吞活剥了。
有些时候,第六感是有些道理的,特别是怀有敌意的目光,只要被盯着,只要细心一点,总是能感觉出来的。
本以为他会忍不住站出来阻止,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能忍,一直呆在凉亭里看着,也不出来。
直到宁不二登记完,蒋成文才带着俞恒林过来打招呼。
宁不二表示对此很是失望。
“宁先生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
蒋成文嘴上用着商量的语气,但已经用行动告诉宁不二,率先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来了!来了!
宁某人心中一阵激动,看着蒋成文的背影,确实有点儿霸道总裁的味道了。
跟着蒋成文走出正厅,在他的示意下,宁不二跟着他走到了另外一条廊道边。
一路上很多人和蒋成文打着招呼,双方寒暄着,将宁不二当成了个透明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成文故意安排的,之前跟着俞若若,好歹还有人微笑点头示意,但是跟着蒋成文,这些个打招呼的好似没看见宁不二一般,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宁不二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应该啊,这么低级展示人脉的做法,有失他霸道总裁的身份啊,他不是应该把自己带到个安静的地方,然后从他没有一丝褶皱的口袋里掏出支黄金打造的钢笔,然后撕下一张空白支票,冰冷地甩在自己脸上。
然后很是霸道地说:“要多少钱自己填,离开我的未婚妻!”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宁不二正脑补着,就跟着蒋成文到了一个花园边。
花园很大,铺满青草和花卉,一群不大的小孩子正扯着几个纸鸢,在草地上打闹着,几个稍长一点的孩子正扯着线头,想要放飞手里的纸鸢,奈何现在没有风,尝试了几次也没能飞起来。
两人停在花园边,谁也没开口说话。
宁不二正郁闷着,蒋成文开口了。
“宁先生父母是做什么的?”
宁不二仰着头想了想,然后很自豪地回答道:“都是教书育人的园丁!”
蒋成文被宁不二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噎住了,本来古井不波的表情终于起了涟漪,嘴角微微抽搐着,有点儿接不上宁不二的话。
看着他的反应,宁不二暗自鄙夷,难怪俞若若不喜欢,动不动就想以家境压人,还板着个臭脸脸,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这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本来宁不二想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不想和他起什么冲突,但现实却是,自己在和俞若若走近的时候,这位主已经盯上了自己。
宁某人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黄四郎还知道请客、斩首、收下当狗呢,总的一句话,宁某人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最终,蒋成文实在找不到该怎么接话,只好深深看了眼宁不二,然后不再言语。
就这?
宁不二很是失望,怎么感觉这货还不如俞恒林那个二世祖呢。
相对的,宁不二在鄙夷的时候,蒋成文心里也是十分郁闷,他觉得宁不二克他,在面对宁不二的时候,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宁先生来参加诗词大赛,想必是有才华的,不知道以往有没有什么佳作?”蒋成文生硬地问着。
“说实话,我真不懂诗词歌赋。”宁不二摊了摊手,如实的说道。
听到这话,蒋成文深邃的眼神里,没来由的一亮,还不等自觉找到宁不二的弱点而欣喜的时候,宁不二接下来的话,又像把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肺管子里。
“但是没办法啊,俞姐央着要我必须参加,所以我就来了。”
蒋成文听到这话,心底涌起一股怒火,想到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的模样,连带着对俞若若也升起了一丝怨恨。
“宁先生难道不知道,靠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得来的东西,终有一天也会弃你而去吗?”
“咦,蒋先生你可别瞎说,我宁家祖上三代都是良民,向来是遵纪守法,一直争做新时代的文明家庭,可从来没干过什么违纪犯法的事……”
蒋成文呆若木鸡,而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蒋成文气急。
“哦?那蒋先生的意思是?”宁不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蒋成文瞪着宁不二,哪还有一开始时的平和沉稳,眼神凶狠地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以你的家世,根本不配接近若若吗?若若把你当成朋友,但你得有自知之明,阶层间的鸿沟,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
宁不二笑了,这才对嘛,明明眼神凶戾的巴不得弄死自己,还非要表面上装着犊子,早这样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