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心里纳闷。
“我是啊。”
但老易头不是轧钢厂的吗?
怎么跑这儿来了?
“大爷,你也在这儿上班?”
他当然知道不是。
他只是好奇,应该呆在隔壁轧钢厂的易忠海怎么跑这儿来了?
易忠海摆了摆手。
“我不是,我是来出差的。”
“总厂派我过来的。”
王大锤又是一阵纳闷:“总厂?”
思考了一会儿,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现在所在的单位,总称叫“轧钢厂分厂机修厂”。
为了方便,王大锤习惯性地跟这里也叫轧钢厂。
难不成……这个机修厂,跟隔壁的轧钢厂是一起的?
很快,易忠海的回答验证了他的猜测。
“是啊,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吗?”
“机修厂跟轧钢厂是同一个厂。”
“只是厂房没在一块儿。”
王大锤点了点头:“这么回事啊。”
既然是这样,那么一切疑惑都说得通了。
原来这里只是分厂。
难怪规模这么小,员工也不多。
一车的物资就能吃上一星期。
说到规模,他又想到了什么。
隔壁的轧钢厂,规模远远大过机修厂。
光员工就有上万人。
所以物资的消耗肯定也比这边多很多。
一车物资一天的时间就能消耗完。
要是能搭上轧钢厂的路子。
他就能把空间的物资卖过去。
赚的钱也就更多了。
想到这儿,王大锤心中一阵振奋。
真是没想到啊。
易忠海这老东西坏归坏。
居然能给他提供这么好的思路。
看来有必要跟他打好关系。
说不定以后去轧钢厂出售物资时。
还会跟他打交道。
“大爷,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我叫易忠海,是隔壁轧钢厂的钳工,小伙子你呢?”
王大锤也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王大锤,是机修厂的采购员。”
听到“采购员”这三个字。
易忠海明显吃惊了一下。
看了看碗里的饭菜,再看看面前的年轻人,笑道。
“难怪你们这儿的伙食这么好呢。”
“小伙子,挺能干啊。”
王大锤谦虚地笑了笑。
“害,您过奖了。”
易忠海又道:“上次你卖给我的东西也不错。”
“味道好,疗效快。”
“虽然贵了点,但这钱花得值啊。”
听这口风,老东西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于是王大锤趁机说道。
“那就好,您以后要是还有需要。”
“随时都能来找我。”
“我这儿别的没有,就是肉多。”
“各种各样的野味都有。”
说到这里,又突然话锋一转。
“说起来,我认识的那些猎户,打来的猎物太多了。”
“光靠黑市摆摊,根本卖不了多少。”
“我现在找了个采购员的工作,能帮他们多卖出去一批。”
“但还是卖不完。”
易忠海一听,连忙给出建议。
“你可以卖给轧钢厂啊。”
“我跟你说,机修厂员工太少了,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千人。”
“轧钢厂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上万人的总厂啊。”
“你那点东西肯定能卖光的。”
这话看上去是为王大锤着想。
但只有易忠海自己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
毕竟出差只是暂时的,他在机修厂吃饭的日子也有限。
这里的伙食可比轧钢厂好多了。
他担心回去后吃得太差。
这才撺掇王大锤把物资卖到轧钢厂。
那么他以后也能顿顿吃到好饭好菜了。
王大锤知道这老东西心眼坏。
为了不被他坑,还是留个心眼,多说了几句。
“好是好,但这样不合法吧?”
易忠海:“怎么不合法?”
王大锤:“现在郭嘉不让私自倒卖东西。”
“我要是把东西卖给轧钢厂,我不成投机倒把了吗?”
“万一被抓进去蹲局子,多不值当啊。”
易忠海一想也是。
但为了自己以后的伙食着想,还是说道。
“没事的,现在是非常时期,老百姓都吃不饱,郭嘉不会抓这么严。”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黑市上的人都得抓起来。”
王大锤点了点头:“大爷你说得有道理。”
“真要是这么严格,咱俩就不会在这儿好好坐着了。”
“你买了我的野味,你也得被抓起来。”
易忠海吓了一跳:“别胡说啊。”
“这哪儿是投机倒把?”
“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话,王大锤心里踏实了。
这老东西身涉其中,肯定不会举报他的。
“大爷,你真是个好人。”
“我替西郊的猎户兄弟们谢谢你了。”
易忠海摆了摆手,表示这不是事儿。
接着,王大锤从桌下的网兜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大酒瓶子。
“大爷你看,这是猎户朋友送我的。”
“绝对的好东西。”
易忠海瞅了一眼。
“这是啥?”
王大锤知道他不认识,介绍道。
“这可是上好的人参三鞭酒。”
“专治肾xu。”
“最适合像您这样,想生儿育女的人了。”
一听这话,易忠海顿时来了兴趣。
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酒瓶子里的药材。
本着能坑他一次是一次的原则。
王大锤继续忽悠道。
“野兽可都是山上纯天然的,人参是野生的,药效这方面您尽管放心。”
“这个酒,我本来打算自己喝的。”
“但劲头太大了,昨天我只喝了一小口。”
“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我觉得这东西还是适合上了年纪的。”
“我还年轻,这样的好东西是没福气喝了。”
“大爷,要不这瓶酒就卖给你吧。”
不用他多说,易忠海早就想买了。
“多少钱啊?”
“不贵,才一百块钱。”
老易头吃了一惊。
“这还不贵?!”
王大锤笑道:“大爷,这可是纯天然的药材。”
“药效那是杠杠的。”
“这样的好东西,很多人有钱都买不到。”
“您跟这瓶酒有缘,说明您以后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听到“大胖小子”这四个字。
易忠海两眼都放光。
一百块就一百块吧。
跟生儿子比起来,这点钱算什么?
他笑得满脸皱纹:“那就借你吉言了。”
“你再便宜点吧。”
“便宜点我就要了。”
王大锤有些为难。
虽说他想赚易忠海的钱。
但这瓶酒确确实实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