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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青拿着字笺,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时封锁夜云州已经脱离险境的消息。

夜云州大概也对萨猛起了疑心,故而以身入局,想引蛇出洞。

萨猛身为朝廷大员,宁古塔的副都统,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巴戎也不能随意定他的罪。

如果,夜云州这些年几次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是拜萨猛所赐。

那么,萨猛应该以死谢罪。

林青青把这个秘密压在了心底,甚至对孟琼华也只字不提。

她是夜云州最亲近的人,因为夜云州的失踪,悲痛欲绝。

若是得知了这个喜讯,那必然是要大肆庆贺的。

若是被有人之人知道了,夜云州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为了保险起见,林青青特意向巴戎提出要求,找一个偏远之所,作为她制造新型武器的秘密场所。

请来的工匠,全部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下。

巴戎很痛快的答应了,他忙着寻找房子,请工匠,筹备资金和购买材料。

因为要绝对保密,这些事情他全部亲力亲为,没有假手于人。

甚至就是巴郎,都不曾参与其中。

林青青就留在府里陪伴巴夫人,还请了人假扮游方道士,给夜云州卜了一卦。

那道士口若悬河,说起了夜云州过往的事情。

巴夫人开始还心存怀疑,听到最后,简直把他当做活神仙一样崇敬了。

“仙长,您说得太对了,真是神机妙算啊!”巴夫人对着他深深拜了下去。

林青青暗笑,这能不准吗?

道士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她事先告知的。

“夫人快快请起,贫道若问此人的命数,我只送你八个字,那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道士赶忙避开了。

他福小命薄,受不起将军夫人的大礼。

说几句好话哄她开心,自己赚几两银子。

受了贵人的大礼,那是要折寿的。

有了仙长的指点,巴夫人的情绪好了很多,当天就在去了寺庙念经祈福,求菩萨保佑夜云州早日回家。

林青青陪在她的身边,两条腿都跪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晚,早早入睡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她梦到了夜云州。

他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呢喃:“等我,给你挣了诰命夫人的封号,我就八抬大轿迎娶你。”

林青青笑得甜蜜又羞涩,直到醒来的时候,嘴角还酸着呢!

夜云州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知道自己挂念他,所以就跑到她的梦里。

林林青青一只手撑着床铺,就想起身。

忽然,就愣住了。

她身边的床铺有些褶皱,上面还余温尚存。

熟悉的冷香气息,“倏”的一下子钻进了她的鼻腔,沁人心脾。

所以,她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被夜云州抱着睡了一晚?

林青青眉头皱的能夹死两只蚊子,她真是后悔死了。

昨晚为什么睡得那么沉?

她满肚子的疑惑,原本在昨晚是可以得到答案的。

好可惜,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林青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睛立刻瞪圆了。

啊哈,不知何时,桌面上又多了一张字笺。

她伸手拿了起来,看清楚了内容,眼底涌上了一抹暖色。

难怪夜云州在将士中有着很好的口碑,很高的声望。

他对待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将士,真是当做亲手足一样待承的。

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等待夜云州的到来。

朦朦胧胧的,她听到了谯楼上鼓打二更。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脑袋一歪,进入了梦乡。

黎明时分,雄鸡报晓,窗棂上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林青青翻身爬了起来,听到窗外有人低声说道:“林姑娘,府门外是我们带回来的兄弟,请您通报巴将军。”

“知道了。”林青青答应一声,跳下床推开了窗子。

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穿墙而去。

她去开了府门,天色微曦,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借着一缕晨光,她看到了五军都督府府门外一字排开十三具尸体。

这些人身上的征袍,满是脏污和血痕。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被刀剑砍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她心下一阵凄然,这都是为国尽忠的好男儿。

走的时候,一个个生龙活虎的。

现在,却只能魂归故里了。

林青青对着他们深深三鞠躬,然后进府敲响了巴将军的房门。

“什么事?”巴戎翻身坐起。

他是宁古塔的都督,时常处理紧急公务。

一大清早被扰了清梦,也是心平气和的。

“巴将军,有人把敌军吊在城墙外的将士给带回来了。”林青青低声说道。

语气里透着压不住的伤悲。

“什么?里面有没有云州?”巴夫人慌乱的问道。

没等林青青回答呢,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服一只袖子垂在身侧,趿拉着鞋子。

“夫人,你先穿好衣服,我跟青青去看看。”巴戎神情肃穆的走了出来。

孟琼华哪里还有心思梳洗打扮,她推了巴戎一把,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去。

看到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又惊又怕,捂着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夫人,我来辨认吧!”巴戎眼圈也红了起来。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没了气息,静静躺在冰冷的地上。

“不!让我来。”孟琼华泣不成声,却已经蹲在了地上。

巴戎睁大了眼睛,努力辨认着,最终却长叹一声。

五官俱损,他无从辨认啊!

孟琼华看的不是脸,而是颤抖着双手,仔细查看那些尸体的耳朵后面。

十三具尸体,她一一摸过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有没有云州,他的右耳朵耳垂后面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痣。只是这个身材跟他最像的,右耳朵被人砍掉了。”

她辨认的标记没有了。

敌人太狠毒了,两军交战没有不死人的。

但是,侮辱将士的尸体,太残忍也太没有人性了。

“姨母,您先不要哭,我有办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夜云州?”林青青扶她起身。

先天的标记没有了,还有后天的呢!

那可是她亲手缝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