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悄悄溜出酒馆,消失在夜色中。
将军府,此刻戒备森严。
府门紧闭,守卫森严,每个士兵都面色凝重。
手按刀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秦贺躲在暗处观察了片刻,心中暗忖:硬闯肯定不行。得想个法子进去。
常明诚,常明清……对了!
他大步走到府门前,对守卫的士兵说道。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太子府的人求见常远大人。”
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不善。
“太子府的?可有凭证?”
秦贺故作不耐烦地掏出一块玉佩,在士兵面前晃了晃:“这是太子殿下赐予的信物,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这玉佩,自然是秦贺从常明清那里“借”来的。
士兵接过玉佩仔细查看,又抬头看了看秦贺,犹豫了片刻。
“你等着,我去通报。”
秦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士兵才回来,语气也恭敬了许多。
“大人,常远大人有请。”
秦贺跟着士兵穿过层层守卫,来到府内一处偏厅。
常远早已等候多时,他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此刻,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
“你是什么人?太子殿下派你来有何事?”
常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贺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在下秦贺,是太子殿下府上的幕僚。今日前来,是想向常远大人打听一些关于将军遇刺的事情。”
“太子殿下也听说了?”
常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秦贺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自然十分关注。”
常远叹了口气,神情悲痛:“家父为人正直,从未与人结怨,却遭此横祸,真是令人痛心!”
“常远大人可知凶手是何人?”秦贺试探着问道。
常远摇摇头:“目前还没有线索。刺客下手狠辣,一击毙命,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秦贺沉吟片刻,又问道:“敢问常远大人,将军生前可曾与什么人有过节?”
常远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家父一向与人为善,应该没有与人结仇……”他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最近他似乎与北境几个部落的首领走得很近,具体是为了何事,我也不太清楚。”
秦贺心中一动,看来,酒馆里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常远大人,在下斗胆问一句,将军与这些部落首领来往密切,可曾引起什么人的不满?”
常远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不满……或许是有的。家父与这些部落来往,是为了边境安稳,但也有一些人,认为他此举有通敌之嫌。”
“常小将军,”秦贺语气带着一丝试探,“莫非是不相信在下?不然,为何要对在下…有所隐瞒?”
常远脸色一僵,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常远长叹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秦先生,”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实不相瞒,家父…确实与北境异族…有接触。”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但…并非勾结!而是…合作!”
常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近期北戎异动频繁,大有南侵之势!家父…是想联合其他北方蛮夷…一同…灭掉北戎!”
“所以…才有了和异族接触的举动…为的就是…获得他们的支持!”
常远一口气说完,像是卸下了心头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秦贺心头一震!北戎南下?这…难道就是绑架常明清的人…联系的外族?
常胜将军的计划…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常小将军,”秦贺语气急促,“可有证据…证明北戎…即将南下?”
常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封密信,递给秦贺。
“这些…都是家父…收集到的情报。”
信中详细描述了北戎的军事调动和粮草储备情况。
种种迹象表明,北戎的确在准备大举南侵。
秦贺快速浏览着信件,脸色越来越凝重。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对!”
秦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是佯攻!北戎的主力…很可能通过边境的其他隘口…已经…越过长城南下了!”
他一把抓住常远的手臂,语气焦急。
“这里…可与北境其他卫所有联系?现在…是否还能联系的上?”
常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连忙说道:“可以!我这就…派人去联系!”
常远急切地问道:“秦先生为何如此笃定?可是知道些什么消息?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
秦贺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
“实不相瞒,我最初怀疑常将军与外族勾结,所以才对你有所隐瞒,没有完全信任你。如今看来,是我错怪了将军,也错怪了你。”
常远眉头紧锁。
“秦先生可是查到了什么?不妨直说。”
秦贺将手中的信件递还给常远,指着其中一处说道。
“常小将军请看,这封信中提到北戎在边境集结重兵,粮草辎重也囤积于此,表面上看的确像是要大举南侵。可是,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信中提到北戎的几位重要将领却不在军中,这很不寻常。”
秦贺顿了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常远,一字一句地说道。
“常小将军,我们有理由相信,有一支北方蛮族,与宗室勾结,意图夺取京城。”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常远的表情。
见对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才继续说道。
“常家世代忠良,也与皇室沾亲带故,所以……”
秦贺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常远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秦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家父……勾结外族,意图谋反?!”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显然被秦贺的话深深激怒了。
秦贺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说道。
“常小将军息怒,在下只是就事论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