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在江边长大,自是熟悉水性。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顺流而下,远离了大船,才敢浮出水面
必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江水冰冷刺骨。
像无数根针扎在秦贺身上。
他咬紧牙关,努力保持平衡。
不让湍急的江水把自己卷走。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秦贺大口喘着气,冰冷的江水呛得他咳嗽不止。
该死!这群黑衣人!下手真狠!
他被水流冲向下游。
只能看到波涛汹涌的江面,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前方的路。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笛声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这笛声……是从哪里来的?
他努力抬起头,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江面上出现了一艘画舫。
“救命!救命啊!”
秦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画舫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呼救声,笛声停了下来。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是谁在呼救?”
秦贺心中一喜。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再次大声喊道:“救命!我落水了!”
画舫缓缓靠近,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探出头来。
看到秦贺在水中挣扎,连忙喊道:“小姐!有人落水了!”
画舫上走出一位女子。身穿白色衣裙。气质高雅。容貌绝美。宛如仙女下凡。
“快!救人!”女子吩咐道。
丫鬟和船夫连忙放下绳索。将秦贺拉上画舫。
秦贺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感激地看向女子,秦贺顿时愣住了。
甚至都忘了说一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的容貌,如同天仙一般,倾国倾城。
她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清澈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秦贺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比那***常明清多了几分韵味。
白衣女子也愣住了,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江面上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位英俊的男子。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姑娘救命之恩,秦某没齿难忘。”
秦贺缓过神来,拱手道谢,却仍忍不住偷偷打量眼前这位宛若天仙的女子。
女子轻轻一笑。
“公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公子怎会落入江中?”
秦贺叹了口气,将自己编造的身世娓娓道来。
只说明自己乃是一介落魄书生,因得罪了权贵,遭人追杀。
无奈之下跳江逃生。
白素素听后,秀眉微蹙,轻叹一声。
“世道险恶,人心难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姑娘所言极是。”
秦贺附和道,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反应机敏,编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故事。
“小女子白素素,襄阳人士。”白素素自我介绍道,目光清澈。
“原来是白姑娘。”秦贺拱手道,“幸会。”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秦贺拱手再拜。
“危难之中逢仙子,救命之恩重如山。素手轻扬拨迷雾,天籁之音绕画舫。秦某虽是落魄人,胸怀感激永铭记。他日若得功名成,必当涌泉报此情。”
白素素听罢,嫣然一笑,赞道。
“公子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小女子佩服不已。”
秦贺谦逊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姑娘谬赞了。适才姑娘的笛声,悠扬婉转,令人心旷神怡,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曲子?”
白素素略带羞涩地说道。
“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小曲,并非什么名家之作。倒是公子,可否为小女子即兴赋诗一首?”
秦贺略一沉吟,望着江面波光粼粼,随口吟道。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画舫,笛声低回。水天一色,江风徐来,诗情画意,尽在其中。”
白素素听罢,美眸一亮,赞叹道。
“好一个‘诗情画意,尽在其中’!公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小女子佩服之至。”
正说得兴起,秦贺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白素素这才意识到,秦贺浑身衣衫尽湿,想必是落水受了寒。
关切地问道。
“公子可是受凉了?都怪我一时疏忽,忘了公子是落水之人。来人,快去取些干衣裳来,给公子换上。”
“是,小姐。”
丫鬟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丫鬟便端着姜汤和干净衣物回来了。
“公子,请更衣。”
秦贺接过衣物,道了声谢,走到船舱内换上。
干爽的衣物和热腾腾的姜汤下肚,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也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再次回到甲板上,秦贺拱手道。
“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更衣之情。”
白素素莞尔一笑。“公子不必客气。”
“不知白姑娘此行是去往何处?”秦贺问道。
“去苏淞探望亲戚。”白素素答道。
“巧了,在下也正要前往苏淞。”
秦贺心中一动。
“不知白姑娘可否允许在下与姑娘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白素素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如此甚好,公子请便。”
……
画舫顺江而下,江风习习,白帆鼓荡。
秦贺与白素素并肩立于船头,欣赏着两岸如画的风景。
“素素姑娘,你看那江边的垂柳,婀娜多姿,像不像一位妙龄少女在梳妆打扮?”
秦贺指着岸边一排依依的垂柳,笑着说道。
白素素掩嘴轻笑。“公子好眼力,小女子也觉得像呢。”
两人之间少了初识的拘谨,多了几分熟稔。秦贺的幽默风趣,博学多才。
让白素素心生好感。她看向秦贺的眼神,也渐渐多了几分柔情。
“公子,你之前说你是落魄书生,可我看你谈吐不凡,举止优雅,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白素素状似无意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秦贺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素素姑娘过奖了,在下只是略读了几本书而已。至于出身嘛,说出来也不怕姑娘笑话,其实……”
他故意顿了顿,叹了口气,“其实,在下祖上也曾阔过,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
他这半真半假的故事,更加激起了白素素的好奇心。
她追问道:“那公子家中还有什么人?”
秦贺眼神暗了暗,故作伤感。
“父母早亡,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漂泊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