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大,出门怎么不披上斗篷呢?”
嘉元帝走到淑妃面前,关切地问道。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淑妃的手,立刻感觉到她手上的凉意。
嘉元帝的眉头微微一皱,责怪的目光随即投向了随侍在一旁的管嬷嬷和贴身宫女。
管嬷嬷和贴身宫女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跪地求饶:“让娘娘凤体受凉,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淑妃见状,急忙说道:“皇上,是臣妾着急见您,不怪她们。”
她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责备自己的心腹,毕竟她们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忠心耿耿。
嘉元帝听了淑妃的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温柔地对淑妃说:“原来是爱妃着急见朕,那就先放过她们吧。”
然后,他转头对管嬷嬷和贴身宫女说道:“你们主子仁慈,替你们求情,还不快快谢过你们主子!以后得小心伺候着,若是有何差池,唯你们是问。”
惊出一身冷汗的管嬷嬷和贴身宫女,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
她们惶恐地看着嘉元帝,连忙叩头谢恩,声音都有些发颤:“奴婢谢过娘娘恩德,娘娘仁慈!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
嘉元帝面沉似水,他的目光冷冽如冰,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看到管嬷嬷和贴身宫女如此惊恐的模样后,他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于是他挥了挥手,沉声道:“起来吧!”
两人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与嘉元帝对视,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边。
曹公公有眼力见儿,他立刻吩咐人端上了热茶,然后带着其他人悄然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嘉元帝和淑妃两人独处一室。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淑妃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收到然儿的信件,他说诗妤怀孕了,您能不能下个急召,让他们立刻马上回京,好好养胎。”
嘉元帝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淑妃,似乎对她这么快就得知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淑妃急忙回答道:“臣妾刚收到信件,一看完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见您了!”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关切。
然而,嘉元帝心里却很清楚,其实他早在沐悦宁检查出关诗妤怀孕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是,他一直瞒着淑妃,就是担心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淑妃得知后会立刻跑来请求他召回关诗妤。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萧然这小子竟然如此自作主张,将消息传递给了淑妃。
要知道,他之前还一直替萧然隐瞒着呢!
事已至此,果然不出所料啊。
看淑妃得知消息,果真就来找他下旨召回他们了。
面对心急如焚的淑妃,嘉元帝连忙安慰道:“爱妃莫要焦急。”
“皇上啊,臣妾怎能不心急如焚呢!这可是您和臣妾的第一个孙儿辈啊!”
淑妃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说道。
嘉元帝见状,赶忙牵着淑妃的手,缓缓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她说:“爱妃,你可曾想过,然儿为何要带着福晋一同外出游历呢?”
淑妃被嘉元帝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她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不是说要去领略一下我大越朝的壮丽山河吗?”
嘉元帝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这固然是其中一个缘由。”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不成?”淑妃的好奇心瞬间被嘉元帝给勾了起来。
嘉元帝并没有让她去猜测,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其他的原因:“然儿之所以想要带福晋出去走走,散散心,是因为她看出福晋有些闷闷不乐。”
淑妃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她反驳道:“她有什么闷闷不乐的呢?本宫对她可是锦衣玉食地供奉着,还特意吩咐太医给她好好调理身体,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嘉元帝看着淑妃,就像一个普通的丈夫在开导自己的小娇妻一样,他非常有耐心地解释道:“爱妃啊,并不是说给予一个人锦衣玉食就能让他感到快乐。年轻人都喜欢自由,不被束缚才能让他们真正开心起来。”
然而,淑妃显然并不认同嘉元帝的观点,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越发不满:“身为皇家媳妇,却去追求自由,这不是纯粹的胡扯吗?”
嘉元帝见淑妃如此固执,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重话:“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管得太多了,才会把他们逼得往外走!”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淑妃的心上。
她愣住了,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说道:“皇上,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嘉元帝叹了口气,将淑妃搂入怀中,轻声道:“爱妃,你的心意朕明白,可咱们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束缚他们。”
“诗妤这孩子,心思细腻,你管得严,她心里难免有压力。如今然儿带着她出去走走,反而有了身孕,你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然儿带她游历,让她心情舒畅,对孩子也好。”
嘉元帝微笑着说道,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萧然和关诗妤在外面愉快游玩的场景。
淑妃低头思索片刻,轻声道:“皇上,那依您的意思,就由着他们在外面吗?”
她的声音有些迟疑,显然对于让关诗妤跟着萧然在外面游历这件事,她还是心存顾虑。
嘉元帝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然儿做事有分寸,他们在外面也能增长见识。咱们啊,就放宽心,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萧然的信任,以及对儿媳妇和孩子的关心。
然而,淑妃的眉头依然紧蹙,她担忧地说:“可是臣妾担心在外面不好养胎。”
毕竟,福晋怀着身孕,在外面可能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这让淑妃怎么能不担心呢?
嘉元帝见状,连忙安慰道:“爱妃,你想想,然儿和福晋的这一胎,可是朕孙儿辈的第一人啊!假如在皇宫里面,你能确保护好她吗?”
他的问题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淑妃的心上。
淑妃的美眸里闪过一丝惊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皇宫虽然看似安全,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充满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地方。
她自己就曾经深受其害,又怎么能忘记那些惨痛的教训呢?
淑妃靠在嘉元帝怀里,缓缓说道:“皇上,是臣妾狭隘了。那臣妾就等着他们平平安安回来。”
嘉元帝轻轻拍了拍淑妃的背,“这就对了,咱们就等着抱孙子。”
淑妃破涕为笑,眼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