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做嘛,不做些什么,就容易瞎想。找点事情做,心里也踏实些。”
沈一棠看着谢氏那满是温柔的面容,心中一软,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好随她去了。
她在谢氏身边坐下,想了想,开口说道:“娘,我想将镇上的酒楼让秀秀管理,你觉得如何?”
谢氏停下手中的针线,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秀秀明年也快及笄了,也是要相看人家了。”
“若是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未来婆家知道了,肯定会不喜的。所以这事还得看你向婶跟秀秀的态度。”
沈一棠轻轻颔首,她正是因为这一点,这才会来询问谢氏的意见。
谢氏见沈一棠陷入沉思,便接着说道:“你可以试着问问秀秀那孩子,若是她自己愿意,你便教她。”
沈一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嗯,等明日,我便问问秀秀是否愿意。”
顿了顿,她又好奇地问道,“娘,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不反对我一个女子经商呢?毕竟人人都说男不言内,女不言外吗?”
谢氏:“为什么世人要我们女子学三从四德?不过就是用来约束我们女人罢了。”
“若是我们女人能和男人一样做很多事情,甚至不比他们差,那些男人心里自然会有许多偏见。”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人生何其短暂,你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为了他人的看法而压抑自己的能力。”
“娘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一棠听着谢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想到谢氏竟有如此开明的想法。
系统:“宿主,你这个婆婆不错,对你可真好,要知道,第一世,她对原主可没你这么好,也没这么亲近。”
沈一棠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与原主本就不同,我和她与谢氏相处的方式也不一样,自然会有这样的差别。”
“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这样,真心换真心,我待谢氏如亲娘,她自然也会待我如亲女。我用真诚去对待她,多关心她,她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意,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你或许真心实意地对待她,她却未必会以同样的真心回报你,所以说啊,人是很复杂的存在,心思难测呢。”
系统:“宿主,原谅我只是一个系统,这么深奥的道理,我确实听不懂。”
沈一棠:“得,算我对牛弹琴了。”
系统:“人家是系统!不是牛。”
在青河村那处青砖瓦房的沈家屋内,昏暗的灯光摇曳着。
沈祥福满脸通红,正借着酒劲对着苗氏——苗梅花又打又骂,屋内充斥着他的怒吼和苗氏的哭喊声。
苗氏满脸怒容,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质问道:“你昨晚一宿没回,是不是又去花楼吃酒,和那些狐狸精混在一起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沈祥福双眼一瞪,恶狠狠地回道:“爷想去哪就去哪,你一个女人也敢管我?小心我休了你!”
说着,他还满脸嫌弃地看了苗氏一眼,不屑地说:“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和兰儿姑娘比吗?人家那身段,那脸蛋,再瞧瞧你!”
苗氏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腰,那粗粗的水桶腰让她心里一阵难过。
她委屈地想着,自己也不想这样啊,还不是为了给沈家生儿子,辛苦操劳才变成这样的。
好在她男人没休她,虽然相公爱逛花楼,但还是没想过娶小妾。
苗氏的语气缓和了些,轻声说道:“也不知道三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沈祥福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说道:“她现在日子肯定比咱们好,有奴仆伺候着,还有大把的银子花,不愁吃不愁穿的,你担心她做什么?只要她多让人寄些银子回来给我们就行。”
其实苗氏并不是真的担心自己的三女儿,她是害怕女儿的身份暴露,到时候一家人都得跟着遭殃,那可就完了。
这时,沈祥福看到桌上的下酒菜已经没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还不去再做点菜来,真没眼力见,想饿死爷啊?”
说着,还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着苗氏扔了过去,苗氏吓得连忙躲开,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奈……
系统在沈一棠脑海里催促道:“宿主还不动手吗?”
此时的沈一棠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地坐在房顶上。
“等会。”
眼睛紧紧盯着屋内的动静。
终于,看到苗氏往厨房走去,沈一棠脚尖轻点,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然落下。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苗氏,趁其不备,迅速出手将苗氏打晕。
随后,她手持利剑,脚步沉稳地迈进沈祥福的房间,顺手将昏迷的苗氏扔在地上。
沈祥福正沉浸在昨晚花楼的销魂回忆里,突然听到“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下意识地看过去。
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正抵在自己脖子上,寒意瞬间顺着脊梁骨往上蹿。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瞧见眼前黑衣蒙面的沈一棠,手脚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
“大……大侠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求你放过我!”
沈祥福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哀求道。
沈一棠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地说道:“我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沈祥福一愣,脸上露出极度为难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我的命也不值钱,大侠你还是换一个吧。”
系统:“哈哈哈,笑死统了,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一棠不为所动,继续逼问道:“换一个?你有什么能给我的?有什么比你的命还值钱的?”
沈祥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银子可以吗?”
沈一棠冷哼一声:“银子?你觉的我会缺吗?还有你连赚钱的本事都没有,哪来这么多银子,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沈祥福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偷的,是我女儿给的。”
“你女儿在何处?”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