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棠刚走进院子,就看见谢氏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封信在看。
她知道肯定凌庭之寄来的信。
谢氏拿着信,眼眶泛红,脸上却带着欣喜的神情,沈一棠猜测定是凌庭之在信中说了什么让谢氏开心的事。
她快步走到谢氏身旁,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娘,怎么了?”
谢氏见沈一棠回来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你庭之哥在信里说,年关前就会回来。”
沈一棠一听,眼中也闪过惊喜的光芒,连忙说道:“那可是好事呀,娘,你怎的还哭了呢?”
谢氏轻轻拍了拍沈一棠的手,语气满是感慨:“娘这是高兴的哭。你不知道,娘天天盼着他回来,这四年,娘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这下好了,终于有盼头了。”
沈一棠理解地点点头,笑着说:“是啊,庭之哥回来,咱们家就团圆了。年关前回来,那就是说还要两个月呢,时间过得也挺快的。”
谢氏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期待,说道:“明天咱们去镇上买点布,给你和庭之一人做件冬衣。这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累的,回来可得穿得暖暖和和的。”
沈一棠连忙说道:“娘,您也得做一件,到时候我来做吧。”
谢氏知道沈一棠手巧,平日里做的针线活又精细又漂亮,心里满是欣慰,立马点头道:“好,娘就听小棠的。你这孩子,手巧又贴心,有你在,娘可省心多了。”
沈一棠挽住谢氏的胳膊,靠在她肩头,撒娇道:“娘,咱们是一家人嘛,我自然要为家里人做些事情。等做好了冬衣,咱们穿着新衣服,热热闹闹地过年。”
谢氏轻轻抚摸着沈一棠的头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有你和庭之在,这个年肯定过得红红火火的。”
第二天一早,沈一棠和谢氏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地吃过早饭,去了镇上。
二人刚进布庄,布庄老板娘一眼就瞧见了她们,脸上立刻绽开了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哟,沈姑娘、谢婶子,你们来啦!快进来坐。”
沈一棠笑着回应:“陆老板,又来麻烦您啦。这次想挑些做冬衣的布料。”
老板娘拉着沈一棠的手,亲昵地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都这么熟了,说什么麻烦呀。”
“你每次拿给我的刺绣花样和衣服样式可受欢迎了,我还得谢谢你呢。放心,今天给你们的价钱肯定比别人便宜。”
沈一棠和谢氏在陆老板的热情引导下,仔细挑选着布料。
沈一棠不时拿起布料在自己和谢氏身上比划,还和谢氏轻声讨论着颜色和款式。最终,她们选好了满意的布料,老板娘按照承诺给了她们优惠的价格。
付完钱,沈一棠和谢氏又在镇上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像米、盐之类的,还特意买了些新鲜的肉,想着改善一下伙食。
两人提着满满的篮子,朝着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就在她们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等等,等等我!”
沈一棠和谢氏转头望去,原来是李思思。
只见李思思从医馆的方向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和急切。
李思思跑到她们面前,微微喘着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谢婶子,沈姑娘,我刚从医馆出来,实在不想走路回去了,能不能让我搭个马车呀?”
谢氏看着李思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喜。
而李思思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也让她觉得奇怪,总透着一股和这村子里人格格不入的劲儿。
谢氏尽管满心不乐意,但瞧着李思思一个姑娘家,独自走回村子确实辛苦,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她上了马车。
李思思脸上立刻浮现出感激的笑容,手脚麻利地爬上马车,在沈一棠身旁坐下。
车厢内,沈一棠坐在窗边,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她身上,将她白皙的脸庞勾勒得愈发动人。
李思思忍不住偷偷打量沈一棠,越看越觉得惊艳。
她和沈一棠本就不太熟悉,仅仅见过寥寥几次面。
以往更多的,是李思思从李娇娇那里听到一些骂沈一棠的话,诸如说她长着一张狐媚脸,整日到处勾引人之类的言辞。
李思思本有些不以为然,可此刻近距离接触,她不得不承认沈一棠美得夺目。
沈一棠的皮肤白皙细腻,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眼眸明亮清澈,恰似一泓清泉,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完全不像村里的农家姑娘,倒像是从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千金小姐。
想到这儿,李思思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忍不住将自己和沈一棠对比。
她身材偏瘦,长期的劳作让皮肤变得粗糙黝黑,与沈一棠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强烈的落差感让李思思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一股嫉妒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但很快,李思思又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可是女主,以后会离开这个小村子,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和她沈一棠有着本质区别。
沈一棠听到李思思内心那些自我安慰的想法,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原来所谓的“女主”是这样盲目自信,靠这种方式来给自己打气啊,也难怪以后会被李娇娇抢走“男主”,还落得个终身不孕的下场。
看来这脑子还真是个关键的东西,缺了可不行。
这时,李思思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谢婶子对你可真好,可惜你与谢婶子不是亲母女。”
沈一棠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眼神坚定地说道:“虽不是亲母女,但胜似亲母女。娘对我掏心掏肺,我也会好好孝顺她,这和是不是亲生的没什么关系。”
李思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接着又说道:“我听说凌庭之不喜欢你,才去了战场,你可想过,以后嫁给谁?”
沈一棠依旧神色平静,从容地回答:“婚姻乃是大事,母亲自会为我挑选。我相信娘的眼光,也尊重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