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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九极太平令 > 第十二章 晨遇妄语人,树下论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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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晨遇妄语人,树下论道义

第十二章晨遇妄语人,树下论道义

“轰隆隆……”

天边雷声越来越密,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留给大伙磨蹭了。

“小兄弟,此事可不能再拖搪了。”杨显尊说着,换了一种语气:“这群人里,即使是大财主也不可能再有能力拿得出这些材料了。”

其实公输榆的心里也知道,一座堵死的水坝,那不是轻而易举,只要是个人都会修建。可是这事情关乎着自己与墨成规的比斗,如果把它改了,岂不是自己承认自己的水坝不行,认输了此局。

但是看着这些人,看着这条水坝,这里到处都是大伙们辛苦撒下的汗水,倘若就让这场将要到来的大水夺去,到时候又会付出多少努力,多少悔恨。

“大家听我吩咐,快取两山林木,咱们把这水坝浮起来!”

有了命令,当下便有人行动。大伙才刚奔向山林,密如鼓点的大雨便呼啦啦的砸了下来。

好在大家都没有打退堂鼓,当下伐木的伐木,传递的传递。一根根大树横穿在拦河坝的铁索里,不多时,整座水坝也慢慢的浮了起来。

当下又取麻绳绑缚两边,硬生生的用人力拉着往后坠。

西河河道上宽下窄,只要把水坝往下移上半里路程,水坝便会在那里彻底堵死,今后想要把它掘开,没有个数百人,以及十天半月的苦工肯定是拿不下来的。大雨一直倾盆,当大伙把拦河坝移到位置的时候,不仅天色俱暗,河中水流也涨了将近二尺。

一声响,整座拦河坝便死死的卡在了河道之中,那些穿在上面的浮木彼此一扣,端得是神仙难开。

待最后一位村民跟着绳索趟过河来时,整座拦河坝就已经被淹在了水中,摸索过去,来时站立的空地也是淹到了小腿肚。

当下大伙朝着山岭高处聚拢,惊雷掠下天际,借着一片蜡白便见得整条西河犹如一条翻滚的蛟龙。

一夜不安就此过去,第二天一早,眼见大雨还是不停,墨成规便带着人手打开了四象神闸。因此虽然西河水猛,但却没有出现淹没房屋的事情。

半月大雨,天天大雨,淋得所有人没有一丝脾气,淋得土地处处浸润。时间一长,闲得无事的人便爬上了西山,大伙攀在西山两侧,观览着这条如同蛟龙一般不断翻滚的大河,心中皆是隐隐作怕,料想人在天地之间,渺小如斯。如此大河,若是不慎跌入其中,定是此处落下,三十里开外才得见浮首。

好在天见可怜,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雨终于是停了下来,于是乎,所有的日子,又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时光荏苒,河流静静,陶潜偶尔就会顺着这河道闲散踱步。

当初设计河道的时候,乃是定的一丈二尺深,二丈六尺宽。河道的东南夹角,此时修得有一座木板房,比起藤条编织的简易窝棚,这木板拼凑的屋子当真算得上是豪华。

本来一切都好,但一见那门,陶潜的眉头整个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只管去拿,我现在有两个女儿,个顶个的漂亮,这就是我立足的资本!”

“咣当!”屋里一连串气急败坏,隐隐传来妇人哭啼声。

只见一身绸缎走出门来,“咣”的一声,门就被他摔得严丝合缝。

一抬头,就正好看见紧锁着眉头的陶潜,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三分尴尬之情。但一转瞬,又恬不知耻的消失一空。

“咳咳,妇道人家,总是说三道四的,让陶先生笑话了。”朱有名说。

“朱兄。”陶潜长叹一气,说:“你这本是冲煞之地,凡事应该谨慎处理才是。”

“说的是说的是。”

“这屋子是谁帮你搭的?”

“我自己啊,这些木板全是那边用剩下的,我看你们都没人要,我就拿来了。”

木板是墨成规做四象神闸时用剩下的,本打算用来搭几户房顶,没想到才刚打算就已经被朱有名捷足先登。

他们本就是不谙世事,超脱于凡俗的一群人,哪里会和别人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得失。

“唉,你这,这门框又是何人所搭?”

“我啊,通通都是我做的。”

“你这门架右边比左边长,叫做白虎伸手,右边比左边高,叫做白虎探头,二者都是大凶之兆,我劝你还是快快拆掉,重新修建。”

“你一大早上的在这里放些什么狗屁啊,别以为你什么事情都能管得了,叫你一身陶先生是尊重你,你可不要不识抬举。那天我说要居于此地,你就已经眼热了,今日又来说三道四,再胡言乱语,小心我让你好瞧!”

眼见朱有名挽手攥拳,陶潜只好摇了摇头离开此处。

一边走,身后朱有名还不停的叫嚣。没办法,陶潜只好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市侩之人的想法,本来就和淡泊名利的人不一样,又如何去要求别人苟同呢?你是为了他好,他却觉得你是贪图他的利益。人世间最难的事情就是去改变别人,最愚蠢的事情也是如此。

罢了罢了,趟过简易的独木桥,正好就看见迎面而来的魏成。

“陶先生,上哪里去啊?”

“啊,我随处走走。”陶潜有些失神,这哪里能瞒得过曾经领兵打仗,血战沙场,识人无数的魏成。

“陶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哦,我看这独木桥实在简陋,咱们这里小孩子又多,担心他们一不小心掉到水里去。”

“哈哈,您这先天下之忧而忧的阵势啊,这有何难啊,修建拦河阵的材料还剩下很多,我让大家拿来,修成一座结实的小桥不就好了。”

“如此真好,我看大牛他们那边取水困难,给他们开一条半渠过去,大家打水也方便一些。这样,就可以在三个方向各修建一座小桥了。”

“先生啊,您真是想得周到,不像魏某,就只知道自己享安逸了,哪里还能顾得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咱这就去办。”

“那就有劳魏兄了,陶某这就去准备一些祭器。”

“修几座小桥也要这么大兴旗鼓吗?”

“那是自然,每件事情都有每件事情的因果,祈福告天,本是应该。”

“是魏某孤陋寡闻了,告辞,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尚善!”

看着魏成原路返回,陶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

崔百醇他们还是喜欢聚在大壮树底下一起喝酒,聊天。

陶潜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摆好了阵势。

酒筹,酒具,葫芦瓢,一块简易的平滑大石,权当于桌,余人席地而坐。

“河水没来之前,天天愁水,河水来了,又愁湿衣湿袜。”

“愁,今愁明愁,世人为何诸多忧愁。”

“当是力不足供欲驱使,欲不成而心生怨恨,即愁。”

“欲,人之恶,实乃万恶之本。”

“非也。”

“何解?”

“坠入深渊为欲,升平乐世为欲,谋财害命为欲,助人为乐亦为欲。”

“搏己私利,可谓恶欲,权事,物妄,男女合和,恶念根生。远望大志,凫浮心愿,亦是欲望。皆为人言,天地万物,实乃双刃之剑。”

“然也。万物是非,皆有阴阳。”

“索性道法自然。”

“人法自然也!”

“咦,你们说得胡来胡去,哪弄得清晰。”大壮牛跟着他们一起鬼混,也学得说话云里雾里了。

“阿弥陀佛,佛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尚善,我道祖曰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宠辱若惊,是得之若惊,失之若惊。吾之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