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霸道太子
魏衡左右看看，逃也似的跑来：“孤去看看霁儿，走了走了。”
谢皇后悠悠出声：“霸道太子这便要走了，不继续昨夜威风？”
“霸道太子别走啊，不浴火重生，含恨归来了？”
“不让本宫血债血偿？”
“霸道太子！霸道太子。”
外头人跑的更快，捂着耳朵，恨不能将脑袋埋进地里，谢皇后爽朗笑出声，往前追两步，欲将昨夜话尽数还他。
魏衡讨得一处墙角，兀自挖坑，想将自己埋了。
谢皇后转头看向楚时：“阿时啊，母后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母后请讲。”
“楚魏合并后，南北文化必有一次兼容，阿时可想过，霁儿时候，该以何种模样出现人前？”
储君之喜好，一大程度决定南北百姓拥护，楚时通透，谢皇后提点入了心：“母后教训的是，阿时知道。”
谢皇后温热手心抚上楚时手背：“阿时，母后知晓你聪慧，论谋略天下无双，但，好的人，事，物，它只在欢喜中好，礼教固然重要，那些个农女，妓子，也曾安然渡一生。”
“霁儿呱呱落地，便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他生来，便是这皇权斗争的集大成者，之后的路，不见得好走，母后只希望，他能快乐些。”
楚时点头，“好。”
秦皇后将他将这个孩子教的很好，甚至让尔等抉择时，下意识站在楚时身后，魏衡作君王，作太子，作夫君，作父亲自有一套准则，他在爱中做成了自己。
楚时却活成了世之准则。
于母，他不愿孩子成为这样，于君，他肩挑天下：“阿时，太子昨夜告状，说是你夜夜不归，你身子不好，勿要累到，将一半折子送进未央宫，母后帮你看。”
楚时点头：“好。”
“咸阳秦氏不日进都，既是你的外家，太子合该去见见。”
“这是自然。”
迁都事宜八月初落定，钦天监送来两国太子大婚吉日，日子定在来年三月初八，连带着楚时登基大典，在同一日举行。
楚时忙的不可开交，魏衡整日带着崽崽盯着战败国确定州县名字，时不时指手画脚，转眼二人半月不曾见面。
两位太子大婚，因着千年来头一遭，三公跟着忙的脚不沾地，眼看着太子一日日在众大臣面前悠哉悠哉，很快惹了众怒。
太傅一把抓住太子衣袖：“殿下整日晃悠什么？楚殿下忙的脚不沾地，您倒好，整日幽灵似的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老夫的头都被你晃晕了，老夫与你说，今日放你晃悠，是老夫的不是，来人呐。”
魏衡压根插不上话，几次将崽崽往前递：“太傅……”
“将那堆审查的东西，给殿下抱过来，今夜弄清楚，明早的用，殿下便在此处批，不会的自己想办法，不熟悉的自己想办法，笔墨纸砚没了自己想办法……”
将小太孙抱进怀中：“走，咱们去会会你那头风犯了的皇祖父，这两父子也是够了，如此大的事儿，一个抱着崽晃悠，也不知神气什么，一个整日琢磨装病，他娘的。”
太傅素来文雅，这几日被逼的，路过的狗都得被他念叨两句。
魏衡眼睁睁看着崽崽离他而去，欲言又止。
安阳王看不过，往他手中塞了毛笔，按头：“快写！”
三品大员，将自家那流连花丛的不孝子都拉了来，不会的自己想办法，总归要得到结果，若是做得不好，回家免不了父慈子孝一番。
汉川正式入了咸阳秦氏族谱，冠秦姓，赐河西世子，待楚时登基，正式封河西王，赐良田百亩，宅子四座，奴仆千人，亲卫百人，宫侍若干，私兵三千。
这些时候完成族中所有事儿，这才北上魏都，不想一来，便被直不起腰的济总管拉去做活。
很快扶着腰一瘸一瘸回房，倒头就睡。
楚都来的大臣一个都走不了，个个忙的直不起腰，与魏都武将待久了，从前礼教森严，温文尔雅逐渐消失，各个骂人一把好手。
魏衡直至深夜，这才扶着腰回到太子府，济生行礼都忘了：“殿下，楚殿下唤您去书房。”
“做什么？”
人走了。
魏衡：“……。”
去了书房，楚时将位置让出：“辛苦殿下为我处理。”
转身往外走，抓住人：“阿时，孤累。”
楚时踮脚亲他：“辛苦殿下。”
魏衡：“……”
“一口不够。”
转头看去，早已没了人影。
接下来，二人又是半月不见，魏衡即便忙，日日都会抽空带崽崽出门玩乐，从前楚时教导的礼教早已抛诸脑后，双手叉腰，身后跟随一群三五岁的孩子。
人牙子避之不及，为首的粉雕玉琢前几日看见他们偷孩子，转眼便拉来一人，当今太子，数十年经营，一朝成空。
魏衡累的双眼发直，每日都想回去与阿时亲近，转眼便被人叫走，忙时更是回不了府，后来，他不想亲近，只盼能见一面，如今两月有余，二人也不过见过三次！
魏衡顺手将手中折子全部丢出去：“孤今日便要回府，孤想阿时，谁他娘的都别想拦着我。”
大臣习以为常，殿下这都发飙多少次了。
毫不在意摆手：“殿下去吧，如果楚殿下在的话。”
魏衡回了府：“阿时呢？”
“殿下说了，今夜不回，殿下若是回的早，便将桌上……”魏衡转身就走，“孤没回来。”
济生：“……”
如此这般，一直到九月底，迁都那天楚时远远冲他颔首，转身离开，各忙各的。
贵族亲王合并，朝廷秩序重建，皇庭修建，忙的魏衡脑袋发懵，这时回到屋中，魏衡眯上眼睛倒在榻上，转瞬鼾声四起。
楚时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转身看去，起身，活动筋骨：“殿下？殿下，阿衡。”
魏衡迷糊翻个身，抓住楚时手腕，蹭蹭，弥漫着：“嗯……在呢在呢。”
楚时推他：“殿下，我有事儿与你商议。”
魏衡僵直着身子将人搂进怀中，蹭蹭，凭本能将人搂紧：“怎么？”
“卉州地方太小，并不适合做都城，我想将原州，云州合并，殿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