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揭露
语气幽幽,道尽二人彼此爱重:“且,魏衡是太子,身后百万民众,受他庇佑,城外严峻,他绝不会抛下一城安危赶回。”
“魏衡”挑眉,嘴角渗出血:“原来如此,那句韩先生随行竟是提醒在下,多谢楚殿下赐教,来日,必然一丝破绽也无。”
面前之人眼中划过诡异,黑色瞳孔如临深渊,尽管心口一剑,要不了命,却也让他直不起身,气势依旧不疾不徐,逍遥的很。
楚时并未回话,而是看向麒麟青龙鼎中,那袅袅升起的白烟,心平气和驳他的话:“没有来日。”
男人一愣,略微惊讶他的平静:“什么?”
楚时负手而立,仿若手握天下,倒手翻转乾坤之能:“孤说,你没有来日。”
屋外侍卫鱼贯而入,将人团团围住,手中持长戟,将男人控制,项燓手一抖,这人竟当真与殿下一般无二。
“魏衡”环顾一圈,嗤笑:“楚太子以为这些虾兵蟹将,便能将我拿下?”
楚时轻轻叹息:“阁下说的是。”
男人欲起反抗,突觉心口一阵翻涌:“软筋散?!”
他瞪向楚时,骤然气笑出声:“楚太子,咱们,来日方长。”
“将人带下去,打断手脚筋脉,穿透琵琶骨。”
项燓看向说出此话的楚时,眼中划过惊讶,从前只识这位楚殿下温润,竟也有如此残忍一面。
人被带走,华阳从角落里钻出来,拍拍胸脯:“阿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太子哥哥当真回来了。”
楚时坐下,斟一杯茶:“华阳君如何看出他是假的?”
华阳撑着头:“从前我送与阿时好多香囊,里头一味香都少不得我母妃亲手调制,那香味特殊,四五年内经久不散,这人靠近我时,身上只有一股子泥腥味,难闻得很。”
他晃晃脑袋,古灵精怪:“从前我求母妃缝制一黄一黑两个香囊,送给阿时,虽说是给阿时与太子哥哥一人一个,当真见了你给他带上,我反倒不乐意,哼。”
楚时露出些许柔和:“此番还得多谢华阳君。”
华阳抱着手臂,生闷气,“从前不是说过不叫华阳君的吗。”
楚时手腕一顿:“阿远。”
华阳乐呵呵点头:“哎。”亲密凑过去,贴着楚时身边坐下:“阿时,那个人你要如何处置啊?”
楚时:“能有如此高深易容术,想来不是平常人,留着,不定还有用处。”
“孤记得,去岁箭术一道,华阳……阿远拔得头筹?”
华阳凑过来,点头如捣蒜,眼眸中闪着光,做着楚时许是不喜欢太子哥哥的美梦:“是呀是呀,阿时想看吗?”
楚时摇头,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华阳点头,郑重应下。
魏衡盯着皇城舆图看了又看,一时竟猜不出这群人是如何突破周围州县,直达皇都。
亲卫报:“殿下,楚太子来信。”
魏衡并未分出一丝眼神,让人放下,继续探究那群凭空冒出来的人,若是早前渗透,官府应当有记录,绝不会查不到痕迹,若是凭空出现,魏衡思绪一顿,总不能往地上冒出来。
临近年关,各地封王陆续进都,他与楚时订婚,燕吴楚使臣进京,这群人,难不成是混进这些人中?
想不通,索性停下,魏衡顺手拿过楚时送来书信,这才想起问:“阿时的书信?谁送来的?”
“福安道长?”
魏衡恍然,奸道啊:“走了吗?”
亲卫迟疑:“尚未走远。”
“将人掳回来,这一年吃孤的,住孤的,还看上了孤的下人,还是他报恩时候,去,不必客气,将人拖回来。”
亲卫拱手:“是。”
魏衡目光落在舆图上,头一次觉察挫败,这些年行军打仗,从未有此摸不着头脑时刻,“殿下在看什么?”
魏衡转过身,只见楚时缓步靠近,将手搭在他肩头,四目相对,魏衡站起身,往后退:“阿时?你怎么来了?你身子不好,出门当心着凉。”
他看向桌上书信,转眸望向言笑晏晏的楚时,笑着牵过他的手,摩挲他的掌心,脚步一顿,将人放置在主位:“可是想孤了?你如何来的?”
“见到福安了吗?阿时有话,为何不到着与我说,阿时?”
见他看向桌上皇城兵防图,魏衡伸手揽过他的腰:“阿时记清楚了?”
楚时一愣:“什么?”
魏衡挑眉,并未回答:“看得懂吗?需不需要,孤与你一一讲解?”
楚时垂下眸子:“殿下在说什么……唔!咳咳。”
他踉跄着,往后退,抬头看他,目光哀凄,魏衡收回带血匕首,唇间笑意不达眼底:“下次,若是想学的像些,少吃些,将腰上肉藏起来,你这双眼,孤格外不喜,望向孤,满是侵略,怎的,你想将孤吃了?”
“也不怕那膘肥体壮的身子,扛不住孤的威武霸气将自己撑死,看什么,许你顶着孤心上人的脸,不许孤背后放冷箭?”
“捅你一刀,是望你自重,莫要失了分寸,如何便不能理解?瞪!嘿,你敢瞪孤,将你眼珠子抠出来。”
魏衡几步上前,将人踩住,帐中传来一阵惨叫,是楚太子的声音,魏衡捏着手中眼珠,满手是血,剜眼的匕首抵在男子脸颊:“你,不配用这张脸。”
张正良守在门口,听那一声声贯耳惨叫刺破胸膛,震慑心魂,无意一瞟,韩光摩拳擦掌,满面红光,竟是要冲进去替代魏衡模样。
挪动步子,往旁边退些,非诚勿扰。
守卫压着福安,不是进还是不进。
张正良对着亲卫使眼色,要人将之推进去,且让道长进去瞅瞅,发生何事儿。
魏衡将那温热的东西塞进他嘴中,踩住他的胸口,轻轻笑着,“孤不知你来自何处,又有何目的,最大的不该,便是用他骗我,下辈子,睁大眼睛看清楚。”
亲卫端来热水,魏衡净手,这才打开书信,眼中笑意沉了底,温柔从内而外:“阿时竟想与孤换密影卫?”
魏衡撑着脑袋,将书信看过两遍,提笔回信,椅子旁,血淋淋的人慢慢断了气,眼眶不断涌出血,空洞看向魏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