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 眼看着周围丐帮弟子纷纷依言席地而坐,四大长老相互对视一眼,陈长老似是心有不甘,还欲张口说些什么。
乔峰目光如炬,抬手直接打断道:“陈长老,此事关乎整个丐帮的生死安危,此刻实在不宜轻举妄动。其中的是非曲直、黑白对错,还是等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来了之后,再从长计议、做个定夺吧。”
乔峰微微一顿,神色凝重地扫视着四位长老,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四位长老也不愿意见到丐帮兄弟自相残杀,以致血流成河这般惨状吧?”
四位长老听闻此言,心头一震,相视间满是无奈。
他们深知乔峰所言句句在理,当下也只能压下满心的疑惑,乖乖坐下,不再言语。
“两位兄弟见笑了。” 眼见场面暂时稳定了下来,乔峰这才有了些许闲暇,他转过身,略带歉意地对上官子恒和段誉说道。
“大哥好手段!” 上官子恒满脸钦佩,双手抱拳,朝着乔峰拱手赞道。那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透着真诚的敬意。
“对了,” 上官子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而后指着仍半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开口问道,“这处地界可是杏子林?这位兄弟是不是叫全冠清?”
虽然知道剧情这里将要要发生的事,但上官子恒还是先确认了一下。
上官子恒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起初并未引起丐帮众人的注意,毕竟他们与上官子恒素不相识,只当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在随意搭话。
可在乔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逼视下,终是有个丐帮弟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怯生生地搭话道:“没错,此处正是杏子林,那人正是全冠清。”
“怎么,这人有问题?” 乔峰面露诧异之色,他着实未曾料到上官子恒会突然提及此人。
平日里,他忙于帮中诸多事务,对这些底层的帮众并未过多留意,此次全冠清跳出来搅弄风云,闹得丐帮鸡犬不宁,竟是他们的初次碰面。
“大哥信不信我?” 上官子恒并未直接作答,而是神色郑重地直视乔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三弟大可直言,你我既然已经结拜为兄弟,自是应当彼此信任,又何必这般试探。” 乔峰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解,旋即挥了挥手,示意上官子恒但说无妨。
“说起来,此事或许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上官子恒微微顿了顿,神色略显凝重,他轻轻拉了拉乔峰的衣袖,示意其移步到一旁。
待走到一处相对僻静之地,上官子恒才压低声音开口说道,“小弟我自幼习得一门奇术,能知晓这世上大部分事情,还精通星象占卜之法。毫不夸张地说,江湖上鲜少有事儿能逃过我的耳目。”
上官子恒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乔峰的神色,见其并无反感之意,才继续说道,“其实先前在松鹤楼喝酒之时,小弟便从大哥的面相之上,隐隐看出了一些端倪,其中就包括这杏子林中即将发生的祸事。大哥,您的身世,实则有些离奇……”
这边上官子恒话还未说完,段誉在一旁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紧,急忙插话道:“二哥,大哥身世究竟有何离奇之处?大哥,二哥的占卜之术的确神妙非凡,所言之事,向来无有不中。” 段誉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关切。
上官子恒也不理会段誉的插话,自顾自地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勉强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
正当他还要再细细剖析、深入阐述之时,蒋舵主已然带着传功、执法两位长老联袂匆匆赶来。
“帮主!”
“帮主!”
两位长老快步走到乔峰面前,拱手行礼。
“各位辛苦了,请坐,我有话要说。” 乔峰亦是拱手还礼,礼数周全。
随后,他抬手示意众人就地席地而坐,准备商议大事。
此时的乔峰,表面上神色如常,可心底却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刚才听上官子恒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讲述他的身世,那内容实在是太过离奇荒诞,一时间,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如置身于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之中,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待众人依言纷纷坐下,现场稍稍恢复了些许秩序后,乔峰身姿挺拔如松,面色沉稳,目光如炬,缓缓地从两拨人身上一一扫过,那眼神带着实质的威压,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片刻后,他才微微仰头,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我丐帮,自创立以来传承悠悠数百载,百余年间,一直稳坐江湖第一大帮的宝座。帮中兄弟众多,人一多,想法自然也就繁杂起来,偶尔有些意见不合、争端分歧,实属在所难免。但这些说到底,都不过是帮派内部正常的磨合与争斗,各位兄弟切不可因此而伤了和气,把事情看得太重,失了咱们丐帮的团结根基。”
乔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洪钟在众人耳边回响,透着几分安抚,又含着几分威严,试图平息众人心中的怒火与猜忌。
然而,还没等乔峰进一步调解矛盾,缓和气氛,执法长老白世镜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蹭” 地一下站起身来。
他身材高大魁梧,此刻满脸怒容,如被激怒的雄狮,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怒气冲冲地大声说道:“帮主,我与传功长老等一干兄弟,日前竟遭人算计,被囚禁在了一艘船上。那船上堆满了柴草硫磺,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那帮歹人还扬言说,只要我们稍有逃走的举动,他们便立即放火烧船,让我们葬身火海。这等行径,实在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白世镜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微微颤抖,那模样仿佛要将幕后黑手生吞活剥一般。
言罢,他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瞪向张全祥,抬脚狠狠踹了过去,口中怒喝道:“张全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帮主命令,诱骗我等上船,你可知这该当何罪?”
这一脚饱含怒意,力道奇大,直接将张全祥踹出了好几米远,张全祥狼狈地摔倒在地,双手撑地,膝盖跪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是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身子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