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良也知道，赵万山经验老到，性格谨慎，这么做是为了养鹅项目万无一失，赶紧问赵万山要怎么试探，需要自己配合做些什么？
赵万山却是嘿嘿一笑，“怎么，你小子怕万天明过不了关，想着帮他来我这偷题啊？”
许文良赶紧摇头，“不，不，不，老赵，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那么不知好歹吗？我这不就是想着给你帮帮忙，顺便跟着你多学习学习吗？”
“你把这招试探也教给我，以后不就省得再担心我看人看不准了吗？”
赵万山都让他气乐了，“这玩意儿是那么好学的吗？你当同样一招，对谁都有用呀？”
“你想跟着学也行，不过你老实在屋里待着，别出来。偷偷看就行，不许出声。”
“要是让我知道，你给他们通风报信，你这大鹅养殖场就别想了。”
许文良这次也只能苦笑了，还是赵万山心眼多呀。
得，看万天明自己造化吧。
许文良能不能弄到这个大鹅养殖场，万天明能不能住新房，吃饱饭，就看这回的表现了。
许文良乖乖进了后面的房间，老赵这才让人把玩天明叫过来。
“天明啊，你这几天，天天都憋在孵化车间里，闷坏了吧？”
“这样，我给你安排个活儿，让你出去透透风。你帮我去趟前进公社，把那五百只大点的小鹅给他们送过去。”
“县城里总共就这么点地方，小鹅一批一批的孵出来，总得送出去，让生产队里养。”
“我已经提前通知过他们了，该准备的，他们公社里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那批出壳也有段时间了，都挺健康的，他们应该能养得了。正好你跟着过去，再给他们那的饲养员讲讲饲养方法。”
赵万山说着，还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后面那扇关着的门。
“好嘞，我这就去。”万天明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去装车。
“等一下。”赵万山又把万天明喊住，“你来县里也好几天了，在大鹅孵化这个项目上，你给县里做的贡献，大家都看得见。”
“我给你申请了十块钱补贴，本来打算等你回去的时候再给你，结果批下来的早，直接给了你，我也就省得拿着了。”
“前进公社那边不算远，送完小鹅回来，有时间你可以到县城里转转，看有什么想买的，给家里买点，怎么也是来趟县里，不能白来是不？”
万天明也没客气，赶紧谢谢领导，接过十块钱，出去干活儿去了。
万天明出去，许文良就从后边小屋出来了，“老赵，这是怎么个意思？你说的试探，就是让他过去送趟小鹅？这能试探出什么来？”
赵万山笑道：“不懂了吧？不懂你就跟着去呗，前进公社的社员心眼子那么活，你也该过去见识见识了。”
“记着，跟紧万天明和那个司机，不论他们俩在前进公社有什么表现，你都给我记清楚，回来好好给我汇报。”
“不只看着万天明啊，那个司机你也给我看好喽，那个司机我以后也是有大用的。”
许文良是更不明白了，“老赵，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刚才还说，怕我去通风报信，现在又让我跟着，又不怕我偷偷跟万天明说什么了？”
老赵敲了敲许文良脑门，道：“你不是看不懂吗？不是想跟着我学学吗？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学呗。”
“正好我要考验他们俩，顺道连你一起考验了，试试你靠不靠谱，我这大鹅还又多一层保障呢。”
许文良挠了挠头皮，“那你不怕我直接告诉万天明啊？”
赵万山道：“你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这趟我是有意要考验他吗？那你知道我是要考验他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瞎跟人家说个什么劲儿？”
“说不定，人家原本正常表现，能过关的，结果你一给施加压力，还弄得人家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行了，你也别在这戳着了，出去跟着一起干活去！”
许文良嘬着牙花子，摇了摇头，也只能出去一块抓小鹅了。
五百只小鹅，得一只一只抓起来，放到扁平的笸箩里，一层一层码起来，再放到车上。
一堆毛茸茸的小鹅，看着倒也可爱。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这些鹅长大了，不只产蛋多，肉质好，还能产出高质量鹅毛，经济效益相当可观，能够给公社里带来不小的收益。
可许文良看着手里的小鹅，却突然心里没底了起来。
不是怀疑老赵选的这个项目，而是这鹅小时候，跟普通的家鹅实在太像了。
“天明，这真的就是老赵从外边搞来的高级品种吗？我怎么看着，跟咱们那边养的笨鹅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这么大的项目，咱可别让人给糊弄了。”
万天明一边往车上搬笸箩，一边道：“放心吧，都是盯着出壳的。这鹅的蛋比咱们这边土鹅的蛋个头大，颜色白，刚孵出来的小鹅不只个头大，长的也更快，吃的却多不了多少。”
“咱们这边的小鹅想长这么大，至少得半月，可这些小鹅才九天。”
许文良还是有点不放心，“话是这么说，可长得都一样，万一负责干活的不地道，偷着给换了怎么办？我又不能挨个逮起来，问它们今天几天大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到时候公社里鹅养得多了，负责干活的人肯定也就多了，鹅身上又不能贴上标签，万一让人给换了，养大一群土鹅，那找谁哭去？
万天明没说话，只是走到小鹅堆里，猛地一跺脚，小鹅们吓得赶紧四处乱跑，闹哄哄挤成一团。
万天明这才道：“这就是区别，咱们这边的小鹅，跑起来不是这个样子。”
许文良这才长出一口气，稍微放下心来。
说实话，刚才想到小鹅和土鹅难区分，可能被调包的时候，许文良都想直接不做这个项目了，还好万天明有办法。
赵万山在门玻璃后面，看着忙碌干活的两个人，嘴角闪过一抹笑容。
小鹅抓完，装好车，司机也过来了。
看着司机坐上驾驶位，万天明都惊呆了。
沈丰南，给他们开车的，居然是沈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