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之中，司辰几乎一直将自己内心的困惑抛出。
而坐在他面前沈颜夕不知何时两只小脚停下了摇摆，粉嫩的小手已经握起了拳头，而司辰还在喋喋不休。
再也受不了司辰的沈颜夕转头冷声道：“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而看出沈颜夕脸上满是不开心的司辰也连忙闭上了嘴。
“抱……抱歉，我入迷了。”司辰尴尬挠了挠头。
沈颜夕扭头生气的哼了一声，不过在外人视角，倒是更加可爱灵动了几分。
没办法，小孩是这样的。
从沈颜夕不过半个小时的交谈中，使他对于这个诡秘而奇幻的世界了解更深。
如果说大学课堂上传授的是基础知识，为他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沈颜夕和他说的事情便是让他可以对新世界也能窥探一二。
为诡秘致以崇高的敬意，于命途上瞻仰世世神明。
那些被火狐通过祭祀手段带进灵域的普通人，其人数基本覆盖了整座苍灵市！
司辰一开始便有这种怀疑，只不过这种想法连他都觉得荒唐。要知道，一座正规的地级市其人口规模是超过两三百万的。
而苍灵市其人口规模甚至一度达到过五百万！而就是这近500万的人口居然全部被装进灵域内了。
一是为这种恐怖祭祀手段倒吸一口凉气，二是为灵主的灵域能承受这么多人感到惊讶。
这群疯子想利用这近5百万人口的寿命作为筹码，和提尔修斯做压，将提尔修斯的封印彻底打开。
也正是因为这种手段，也引来了各方的注意，如此庞大的年龄之力，不仅仅是解除灵主封印的力量，更是一种难得的续命手段。
所以各方纷纷下注，试图来夺取这股力量。而看似各方角逐，其实利益都是趋同的，都不愿意看见灵主复苏。
而到灵主破封而出的那一刻，这近5百万的普通人到底还能存活多少，谁也不知道。而他们这些同行者更不可能活的下来，灵主以下见灵主，犹如萤火见皓月。
而从大雾之中走出来的司辰却清楚，那些毫无理智、毫无感情的怪物在疯狂夺取着所有人的年龄。
如果再经历多次年龄的抽取，这近5百万人口即便有少部分人活下来，估计寿命也不长。
说到那片大雾，司辰一开始猜测也是某种遗物在影响，因为有很明显的规则力量在约束着、压抑着他的灵性。
但是依照沈颜夕的说法，那片雾更像是某个人的命途特质，或者说命途能力。
而那些夺取年龄的怪物，才有可能是真正的遗物规则力量！
因为即便是虚神序列也不能做到控制这么多怪物，并夺取这么庞大的年龄之力。
除非……有另外一位灵主的存在，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火狐组织内有另外一位灵主，那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直接让那位灵主破除提尔修斯的封印便可，而这种方式唯一的坏处，也只是被提尔修斯盯上而已。
也更不会像丧家之犬般抱头鼠窜。
也就是说火狐最强之人也不只是虚神序列而已，但是即便是虚神也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了。
更不要说自己还要去阻止他们解放灵主。成功了打不过，失败了更是打不过。
想到这，司辰便一阵头大，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做这种事情。
而他的目光再一次盯上了对面的沈颜夕时，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沈颜夕当然感知到了司辰的注视，她并不知道司辰内心在想什么，但是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准没好事！
“你……盯着我……干嘛？”沈颜夕举了举粉嫩的拳头，这人一看就不怀好意，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先捶死他了。
“沈小姐，您不会置这么多平民百姓于不顾吧？”司辰当下连忙握紧沈颜夕的小拳头，眼神充满了期待。
沈颜夕被他这么一握，粉白的脸颊立马红了起来，没等他说完便将小手抽了出来。
听完司辰的话，沈颜夕两只小手互相摸了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思考半天，她转头对着一脸期待的司辰说道：“色狼！”
……？
“啊？我还以为你在考虑我的话呢？”司辰一脸不可置信，他再怎么下流也不可能去揩一个小女孩的油。
“看来是没错了。”沈颜夕点了点小脑袋，一脸的认可。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司辰已经有点晕了，重点不在这里好吧！
沈颜夕吐了吐小舌头，这家伙还挺有趣。
随后她正色道：“你不会是想救他们吗？你一个小小的万化，去了岂不是送死吗？”
司辰笑道：“这不是有沈小姐您在吗？我猜测您应该也是为这城的百姓来的。”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沈颜夕饶有兴趣问道。
司辰看向窗外，喃喃说道：“我猜的。”
夜色如水，那白色界树的幻影矗立在灵域的中心，白色的叶子如围帐般向城市的四面八方笼罩而去。
界树的下方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如星光般璀璨。
沈颜夕笑了笑，随口说道：“苍灵市还不错吧？”
司辰点了点头，“还是很美的。”
……
火车缓缓停靠到站，车门打开，沈颜夕蹦蹦跳跳的向外走去，嘴边哼着有节奏的旋律，似乎心情很不错。
而司辰却欲哭无泪的走出车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原因很简单，他第一次尝试和那破机器玩猜拳，便毫无意外的输掉了。
而输的代价便是他需要支付他个人全部的钱财，也就是说，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他估计要和他的懒狐狸过着讨饭的生活了。
“七宝啊，不是我对不起了，呜呜呜……”
“行了行了，还好支付的代价是世俗的钱财，如果是你的卖身契，那估计就真的完了。”
远处，沈颜夕不知道何时坐在河边，在一边丢着小石子，一边劝慰道。
她的面前是一片平静的湖泊，不远处便是通往市中心的大道路口。
本来还想安慰自己的司辰，见到猜拳轻松取胜的沈颜夕更是郁闷了。
实力比我强就算了，怎么运气还比我好，关键年龄还没我大。
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