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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脸上的阴沉逐渐淡去,他点了点头,觉得张嶷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如今长安和潼关刚刚攻下,西凉更是百废待兴,想要前往江陵,必须提前安排好后路。

“绍先,通知所有将领来帅帐议事!”刘禅对着霍弋道。

霍弋领命而去,一刻钟后,所有将军出现在帅帐之中。

帅帐内,刘禅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微闭着眸子,手指轻轻叩击着椅边。

每逢大事,刘禅总喜欢阖目养神,脑海如同过电影般思索着对策。

或许只有这种方式,才会让他静得下心。

瞧着沉默不语的刘禅,众将也是主动保持安静,今日发生的事他们都听说了,换成在场的任何一人,恐怕都不会有刘禅这般定力。

一道道目光紧紧注视着刘禅,此时这位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将牵动着整个蜀汉的安危。

敲动的手指赫然停止,刘禅睁开眼睛,目光缓缓扫向四周的每一个人。

最后停留在最前方的魏延和张嶷的身上,刘禅语气坚决道:“不管怎样,江陵城我是一定要去的。”

“父亲有难,当儿子的不可能袖手旁观。”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旋即张嶷叹道:“殿下,那长安城?”

“我走后,魏延将军担任长安太守,负责处理长安城的一应事物...”

“至于潼关,则派傅佥将军镇守。”

刘禅神色微眯,忽然站起身,目光紧盯着魏延和傅佥,沉声问道:“两位将军,可敢担此重任?”

两人向前一步,拱手抱拳道:“敢!”

此时此刻,蜀汉正处于最为危机的关头,也许只有眼前的刘禅,方才有能力将它从泥潭中拉出来,因此对于刘禅的命令,他们无条件服从。

“好!”刘禅点头沉喝一声,目光再次环视全场:“昨日成都来信,诸葛丞相从成都又征调了八千人马支援长安,以弥补兵力上的不足,估摸再有半月就到了,到时还要劳烦魏叔前去接应,以登记造册。”

魏延拱手领命。

“另外,雍凉攻占后,我决定让马超将军担任凉州太守,姜维将军从旁协助,共同治理凉州。”

“此次前往江陵,我只带一千火枪营跟随,句扶将军随我一同前往。”刘禅当机立断,沉声说道,“其余将领在长安各司其职,倘若曹丕率大军来攻,诸位协同傅佥将军守住潼关天险即可。”

“只要潼关不失,任凭曹魏兵马如何协调,我自岿然不动,以静待之。”

“是!”众人齐声抱拳道。

“我离开长安后,将士们的日常操练不能停下,军营跟往日一样,作息时间不变,训练时间不变,旌旗不减,就跟我在的时候一样,总之能瞒敌军多久算多久。”

“还有...”

帅帐之内,刘禅坐在首位,面色凝重,有条不紊地发布着每一道命令,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气度,让在场的众将有些恍惚。

眼前的这位少年,虽然仅有十六岁,但从言行举止来看,已有上位者的气度。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如今的刘禅,已有明君从龙之相。

站在一旁的霍弋,偶尔瞥向坐在首位的刘禅,眼中略微有些诧异。

曾几何时,那个在成都喜欢玩闹,立志开洗浴中心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是成长到如此地步。

他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在场所有将领的心。

当最后一条命令下达后,众人原地解散,纷纷离开了帅帐。

看着再度空荡荡的帅帐,刘禅长长的吐了口气,悲伤之意再次涌上心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强装坚强罢了。

“父皇...孩儿这就来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

清晨,和煦的阳光轻洒在大地上,掺杂着轻柔的微风,让人倍感舒爽。

刘禅带着一千火枪兵,策马入汉中,沿蜀道直奔江陵。

江陵城,隶属荆襄九郡中的南郡,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它北靠汉水,南临长江,西接巴蜀,南通荆南,乃七省通衢。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江陵就划归为七雄之一的楚国,楚庄王时期,江陵更是楚国的都城,当时称之为“郢”。

它犹如镶嵌在荆楚大地上的一颗璀璨明珠,矗立在长江河畔。

刘禅见父心切,快马加鞭疾驰,昼夜急行。

五日后,他率领的一千人马顺利抵达江陵城。

抬头看着眼前高大厚实的城墙,刘禅顿生崇敬之意,青灰色的城砖层层叠叠,紧密相挨,朱红色的城门更是散发着古朴庄重的气息。

没有过多的犹豫,刘禅报出身份后,直接策马入城。

那个曾经英姿勃发,威风凛然的太子刘禅,此刻却如在狂风暴雨中迷失方向,惊慌失措的兔子,眼神中满是无措。

无意间碰见的蜀中官员,看着刘禅倾颓焦急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

永寿殿。

刘备胸部中箭后,一直在这座寝殿休养。

他踏入大殿时,在场的所有下人,纷纷跪倒在地,伏身悲呼道:“见过太子殿下!”

刘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紧张得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急切:“父…父皇在何处?”

众人闻声,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房间里的床榻。

见状,刘禅心急如焚地朝着床榻的位置走去。

可到了床榻前,他却猛地停住了,心中的恐惧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自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历经无数生死考验,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然而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过。

恍惚间,梦中那可怕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床榻旁守护的法正和马良,瞧见刘禅进来,两人身躯一震,赶忙站直身子,齐声躬身唤道:“见过太子殿下。”

刘禅摆摆手,此刻的他哪有心思回礼,他的目光径直越过二人,落在了身后床榻上躺着的刘备身上。

刘禅缓缓伸出手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厚重的帐帘轻轻撩开。

只见刘备衣甲已被褪去,身着单衣,苍老的双眸紧闭,安静地躺在那里,仿若沉睡。

其胸口被白布缠绕,流出的鲜血已经风干,殷红的血迹将白布尽数浸透。

“父...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