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别担心！你还信不过我吗？”宋书砚握住宋南姝的双手，“如今阿姐肯疼我，我惜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姜箬璃坏我的事。阿姐要是更疼我一些，我也会更惜命一些。”
最近这宋书砚的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话。
宋南姝用力从宋书砚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快用膳吧！一会儿菜凉了。”
“好，我给阿姐布菜。”宋书砚又拿起筷子，放在宋南姝面前小碗里的，全都是她喜欢的菜。
陪宋南姝用了午膳，宋书砚还有公务要忙，虽然他没有缠着宋南姝在这青天白日里胡作非为，却还是将宋南姝的唇吻得嫣红，这才拿着面具往外走。
戴上面具从小院跨出来那刻，宋书砚眼底的笑意便消散不见。
异世穿越而来吗？
那姜箬璃这个人，可就和沈家没什么关系了。
宋书砚从沈府出来，便直接去了军器部。
之前柳云珩将姜箬璃给画出的图纸献给陛下，陛下便让宋书砚去督办这件事。
按照姜箬璃给的图纸，军器部造出了前段日子从安远侯府余孽那里缴获的一种神弩。
不过军器部到底是军器部，比安远侯府柳家的私人作坊里做出的东西更为精致，也更为
宋书砚亲自试过之后，发现的确是连发不间断，只用换短箭盒子就成。
“其他东西呢，造出来了吗？”宋书砚问。
“还在尝试。”军器部的人道，“若是能将画图之人请来，从旁指点我们一二，或许会更快些，但现在是只有图纸，虽然详细，可上面很多材料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闻所未闻……”
宋书砚颔首：“其他你们先努力尝试，把这东西装好我进宫去见陛下。”
“是！”军器部的人应声，命人将神弩装好交给宋书砚。
宋书砚带着东西入宫后，与皇帝在演武场内试了试这神弩。
皇帝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神弩：“果然是个好东西，若是能将这东西配备在我们大昭守卫边疆的战士身上……咳咳咳……咳咳！”
皇帝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对于皇帝的身体情况，宋书砚从谢时容那里已经了解清楚。
皇帝的贴身太监立刻上前轻抚着皇帝的脊背，扶着皇帝后退，想让皇帝坐在椅子上歇息一会儿。
宋书砚也从皇帝手中接过了神弩。
皇帝坐在椅子上，强忍着咳嗽，接过太监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良久才平缓了呼吸，道：“但造价着实是有些高了，让军器部的人再想想办法。”
“是！”宋书砚应声。
“你今日带着这东西入宫，应当不止想让我看看这神弩吧。”皇帝看向宋书砚，“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吧！”
见宋书砚只是将神弩放在一旁，并未开口。
攥着手帕的皇帝摆手示意贴身太监带人退下。
贴身太监立刻会意，带着太监宫女们从高台之上退下去，不影响宋书砚和皇帝说话。
“这图纸是姜箬璃画的。”宋书砚道。
“嗯，我知道……”皇帝在宋书砚面前姿态很舒展，并未用朕称呼，而是用我。
皇帝笑着看向宋书砚：“你是担心端王请旨要纳你姐姐为侧妃的事，所以迫不及待想让我看看这神弩的威力，向我证明你姐姐的能力，好打消我让你姐姐嫁过去的念头？你的性子不该是这么毛糙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晌午知道了件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姜箬璃……并不是我的姐姐。”宋书砚道。
皇帝有些不明所以，随手将帕子搁在一旁放置茶杯的束腰小几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母亲在调换了你姐姐和宋南姝之后，又有人调换了你姐姐？”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可姜箬璃那个身体是沈家血脉不错，可芯子已经不是了。”宋书砚望着皇帝道，“姜箬璃说，她是从未来世界穿越回来的，据说……她说未来世界中，他们说学习的历史中，并没有大昭，她给出的那些武器图纸，都是从他们那个时代背回来的！还有她现在开铺子和宋南姝打擂台所用的方子，也都是她背回来的。”
皇帝眉头紧皱。
“其实对我来说，我倒是希望姜箬璃能顺利嫁去端王府，这样……端王自认为能拿捏住我，便不会想从我手中拿走月影卫，这样我便能替陛下随时掌握端王的动态。”宋书砚视线落在神弩上，“但，如果姜箬璃脑子里有这些东西，那就不能让她带到端王那里去。”
“你对你姐姐……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皇帝定定望着宋书砚，“对你来说，血脉亲情似乎并不在意？你好像对宋南姝都比对你姐姐好。”
宋书砚知道皇帝的经历，也知道皇帝最在介意是什么。
他缓声开口道：“以前我的姐姐占据了宋南姝原本应该有的身份，夺走了宋南姝本应该有的父母之爱，兄弟姐妹之爱！若是连我也只偏向一母同胞的姐姐，宋南姝岂不是太可怜了？”
“况且……自从知道她并不是我的亲生姐姐之后，我对姜箬璃就更没有了什么情谊，她不是我的姐姐，不是沈家的人，只是从异世而来占据了我姐姐身体的幽魂，我的姐姐早已经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皇帝听宋书砚这么说，点了点头。
“宋南姝运气不算太差，有你这么个明辨是非的亲人。”
至于宋书砚说的，姜箬璃是异世而来之事……
“姜箬璃是异世而来的幽魂，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我从柳云珩那里也听说过，直到今日宋南姝和我说起我才确定。根据宋南姝所说……姜箬璃最早拿方子和她做生意的时候，便和她说了穿越之事，但那个时候宋南姝心中还是有所怀疑，直到姜箬璃在她和柳云珩眼前凭空消失，然后时隔六年又突然出现。”
宋书砚说完，朝着皇帝拱手：“陛下，宣姜箬璃入宫吧！姜箬璃的性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算是了解不少，先将端王要请旨立她为侧妃的事情瞒下来，许以重利她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