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吗?”
收到俞圣卿短信的时候,才早上七点,梅一诺在小镇上买早点,她刚逛完周边。
没有回消息,回到民宿时,依旧在院子外看到了人。
“早。”
今天见到梅一诺,膨奎热情多了。
梅一诺颔首,又看了眼大清早就喝咖啡的俞圣卿。
两人这神情,是一夜没睡?
q靖那颗雷被她引爆,一时间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些人是伟大的!
看在他们默默无闻的替大家负重前行的份上,她该多给予一些尊重。
“那开始吧!”
膨奎依旧跟梅一诺回了房间。
依旧是膨奎先自己动手,之后梅一诺给他调整,不同的是,这次梅一诺给他倒了杯水,并且递了冰袋。
膨奎明显感受到了梅一诺态度的不同,也不知是不是敷过冰袋的关系,脑瓜子格外清晰,眼里的红血丝退去,看上去精神抖擞,与他今天装扮的男人神态格外契合。
“送你一瓶定妆喷雾,这个防水,即使泡水里,一两天内也不会脱妆。”
梅一诺丝毫不担心他会拿去分析成分,天一的药,最大的优点就是雁过无痕。
自己不会顶着这张假脸过一辈子,适当分出一点儿量完全不影响。
“另外给你介绍个朋友。”
她将一张小纸条压在喷雾下,“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不过真遇到麻烦,他也许能帮上一点儿小忙,当然事成之后是要收报酬的。”
相比纸条上的那一长串一看就有问题的号码,膨奎对喷雾更感兴趣。
他可信不过外人,更何况以他的身份,真需要帮助,身后大把的能人,哪用得着花钱请外援?
完全忘了,眼前这个就是外援。
膨奎拿着喷雾和纸条出去了。
梅一诺将梅琳从床上挖了起来,“吃饱饱,该出发了。”
从滇南到西郡,先要坐大巴,然后再转车,一切顺利,天黑她们能到阿丘家。
民宿里,此有三三两两人群外出,也有人拎包入住。
俞圣卿坐在轮椅上,时不时扫过民宿前的人流。直看到梅一诺和梅琳拉着行李箱出来——膨奎呢?
两人目光交汇,梅一诺挑眉,没辨别出来?
顺着梅一诺指引的视线,俞圣卿看向那个正在帮客人拎包的民宿员工。
那人动作灵活,双手粗糙,但一看就有把子力气,且业务娴熟,一看就是老手。
那...是膨奎?
俞圣卿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不得!
梅一诺和膨奎都了不得!
虽然他的鼻子比眼睛更好使,但膨奎的进步太明显,他是真没留意到他。
“怎么样?”梅一诺走近,“是不是可以交差了?”
姑娘眼里的得意显而易见,俞圣卿身体后仰,靠在轮椅背上,目光在梅一诺那张带笑的假脸上停留片刻。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哪怕是如此普通的一张脸,此时也意外的生动。
“确实出乎意料。”他嗓音低沉,指节轻叩扶手,“没想到……”
“嗯?”
风吹乱了梅一诺的发丝,淡淡的柑橘香袭来,俞圣卿垂眼。
没想到你会教的这么用心!
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变成:“你是个很好的老师。”
昨晚膨奎就说两人的交流让他开拓了思维。那小子有些天分,才两次就功力大涨。
梅一诺微微一怔,随即轻笑:“谬赞了!”
俞圣卿抬眼凝视着她,忽然发现真怪不得自己,梅一诺有如此手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如何能不戒备?
可真接触起来,人似乎也不难相处,还不藏私。
有小傲娇,也有傲娇的资本!
“我欠你个人情。”对有本事的人,俞圣卿语气都柔和了几分。
梅一诺摆手,行李箱轮子碾过青石板:“人情就算了。”
她转身时马尾扫过肩头,“记得履约就行。”
望着姐妹俩远去的背影,俞圣卿轻叩轮椅扶手。
膨奎立刻小跑过来。
“学的不错。”俞圣卿难得夸人,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喷雾瓶,“是什么?”
“她给的定妆神器!”膨奎兴奋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说泡水里两天,妆都不会花!咱之前是真冤枉她了,小姑娘人还怪好的。”
俞圣卿转动轮子,懒得揭他老底,也不知是谁,被人识破后,破大防。
“她还给了个号码,说遇到麻烦,可以花钱让人平事儿。”
膨奎很不以为意,“也不知她在哪儿遇到的骗子。”
俞圣卿一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号码给我看看。”
膨奎连忙掏出那张已经有些皱巴的纸条。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电话号码。
“头儿?”膨奎察觉到他神色异常,“这号码有问题?”
俞圣卿没有立即回答。
他盯着那串数字,脑海中闪过几年前边境行动中那个神秘出现的军火商。当时那人留下的联系方式,用的也是这种特殊的数字排列方式。
“发给京基。”俞圣卿将纸条缓缓折好,阳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颚线上。
“先记住号码。”
他抬眼看向梅一诺消失的方向,眸色渐深。
膨奎一顿,脸色这么郑重其事,连他手里的喷雾瓶都变得有些压手,“那这定妆水……”
“先送去化验。”俞圣卿转动轮椅。
梅一诺在大巴上坐下没几分钟,黑砖头就有动静了,来自老熟人京基。
有动静她就放心了!
如果人信得过,真电话打过来,她也不介意偶尔搭把手。
国富民强的大道理她还是懂的!
下一秒黑砖头响了!
来电却是消失了一阵子的胡子。
梅一诺没接,这时候但凡接了,她没事,胡子铁定暴露,顺藤摸瓜,难保胡子不会嘴漏。
她直接用自己常用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胡子接的很快,“救命!”
“……”
听气息这货很平稳,完全没有逃命的迹象,救哪门子的命?
“话费很贵,说重点。”
胡子委屈,片刻后,他支支吾吾开口,“我……我把爷的私库……偷了。”
“!!!”
这一刻,饶是梅一诺也是一阵无语。
胡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娄枭没恢复记忆倒也罢了,人都回老巢了,明显记忆回归。
这时候他还要找死,神仙也救不了。
“你就安详的走吧,没有遗产跟我交接就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