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安的人走后,梅一诺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哪怕有殷泽和段欣在,她还是挂心梅琳。
楚旭的电话就是在她整理衣物时,打过来的。
“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话是这么问,楚旭心里还是爽的,钱哪儿不能赚,不该惹的人真一点儿都不想惹。
梅一诺点了免提,边叠衣服,边道:“没变,人苏c已经上门道过歉了,饶她一回,你现在盯死罪魁祸首一样不耽误你赚钱。”
楚旭:“……”
这钱真赚不了一点儿!
“这事儿吧,人也是出于G家安全考虑,发现可疑就举报了。要不,你大人大量,翻个篇?”
梅一诺将手中衣服一丢,拿起手机坐到了阳台上,楼下,殷政鹤居然在浇花,他心情是真肉眼可见的好。
“什么意思?你让我吃了这亏?”
一听她语气不善,楚旭揉了揉额角,“我是觉得,那是人家的权利,他……”
“我要告他诬陷也是我的权利。”
“……”
“怎么,你推三阻四的,那姓俞的,你搞不定?不行就直说。”
“……”楚旭衡量片刻后,低低道:“我搞不定!”
梅一诺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
作为最顶尖的一波律师之一,楚旭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连他都直言‘搞不定’的人,俞圣卿的身份绝对简单不了。
“说吧,他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楚旭为了粉碎梅一诺的坚持,最终还是吐出两个字,“中庭。”
梅一诺瞳孔骤缩。
中庭——不是指建筑内部的庭院空间,而是一个类似古代暗卫的部门,他们同时还兼具部分锦衣卫的职责。
前世梅一诺倒是跟这个影子一般的部门打过交道,它归天庭所管。差一点儿,梅一诺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与古代锦衣卫不同,这些人祸祸的对象一般都是高G要员,或是他国位高权重之辈。
像梅一诺这种哪怕存在嫌疑的升斗小民,G安出动就够了,还入不得人的眼。
俞圣卿是中庭的人?
梅一诺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前世与她打交道的两人,那真是普通的脸她都难以辨别,没有天一,她肯定露馅儿。
就俞圣卿那副长相,按说就不合格,招摇了些,且身手似乎一般。
如果他真是中庭的人,楚旭退缩倒也说的过去。
楚旭的声音带着恳求:“老板,中庭有什么门道不能跟你说,但这事到此为止吧。要是动真格的,你没胜算,还会带累人。”
“知道了。”
梅一诺目光落在楼下浇花的殷政鹤身上,明着来是不行了。
她回到房间,从空间拿出装药的箱子。
俞圣卿既然身份不简单,弄死不行,弄个要死不活还是可以的,只是惹上那帮人,真就一点儿痕迹不能留。
很快,她就挑出了合心意的两个小药罐儿,摆在最趁手的位置。
混蛋玩意儿,最好祈祷自己永远别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晚上,殷淮请吃饭,原本挑了个特小资的餐厅,得知殷政鹤要一起,他临时找人换了地儿。
这两天,殷淮公司的危机已经解决,凌家人到底顾忌殷家其他人,没敢太过火,第一波攻击就这么消停了。
换了地儿,菜品依旧很丰盛。
“别只顾着吃啊,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说两句?”
殷淮举着杯,要跟梅一诺碰一个。
不得不说,殷淮是诚心请吃饭,今天的菜很合梅一诺口味,扒虾的工作殷政鹤现在熟练多了,于是她是真一直在埋头苦干。
殷淮陪殷政鹤喝的是白酒,梅一诺的是酸奶,跟她碰?喝不死他。
她左手端杯,“一口?”
“……”
都不等殷淮回答,她自顾自碰过后,一口饮尽,而后看着殷淮,大有不喝不给面子那味儿。
“小淮先吃点儿东西,空腹喝酒伤胃。”殷政鹤打圆场。
梅一诺撇撇嘴,继续吃他投喂的螃蟹。
带壳的海鲜不用自己剥,她都喜欢。
殷淮是知恩图报的,小饮了一口,当即问出了殷政鹤的心声,“妹儿,啥时候去改个姓啊?”
梅一诺慢条斯理地给殷淮续杯,“碰一个就告诉你。”
殷淮二话不说仰头就干,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现在能说了吧?”
餐桌上突然安静下来。
梅一诺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目光飘向殷政鹤——小老头看似专注地夹着菜,可那双筷子已经在同一片笋尖上夹了三次。
“姓就不改了。”她突然开口,满意地看到殷政鹤的筷子顿在半空,
“过几年…”她故意拖长声调,“等我收收心,生个小孩儿姓殷也一样。”
“噗——”殷淮一口酒喷出来,“哪儿一样了?你老公能答应?”
梅一诺重新拿起筷子,在清蒸鱼上精准地挑走最嫩的一块:“要老公做什么?”
殷淮瞪大眼睛:“没老公哪儿来的孩……”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我只要孩子。”
梅一诺说的轻描淡写,梅琳长得太快了,她感觉还没怎么玩儿,小家伙就长大了。
这遗憾得弥补!
养孩子的苦那是针对工薪阶级,她一不用孩子去卷天卷地,二没有金钱困扰,再请两个专人帮忙照料,不太可能会出现夜不能寐的情况。
至于父亲的角色——她身边多的是舅舅叔叔,孩子不会缺爱。
相反梅一诺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来消磨她的精气神,毁了孩子的榜样。
殷政鹤终于放下那双折磨笋尖许久的筷子,他知道姑娘思维异于常人,但没想到,她准备做单亲妈妈。
“你还小,不着急。以后会遇到很多人,不要给自己设限,也不要因为某个人就对婚姻失去信心。”
他声音比平时软了八度,“改不改姓,你都是我的女儿,我们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小老头声线柔和,也不难看出,他被梅一诺惊到了,惊得话都多起来了。
“爸!”梅一诺喊道,“我有数。”
有什么数,殷政鹤不知道,他耳朵里只有那个声音不大的‘爸’字,在回荡。
殷淮不知这是梅一诺第一次开口叫殷政鹤爸爸,没什么感觉,而是贼兮兮的凑近她,“要不要哥先帮你物色几个优质基因?”
“我拒绝!”自己都是困难户,操她哪门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