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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晚饭气氛很祥和。

“今天生意怎么样?”梅一诺夹了一筷子咸菜,主动问了句。

这话但凡一上桌就问,梅鸿飞能给吹出一朵花儿来。

这会儿父子俩对视一眼,梅庆年将空碗递给梅鸿飞,开始盛第三碗粥。

今晚的粥不错,里面居然还放了米!

两人一碗接一碗,除了解渴,就是打算堵嘴。

无他,对比太惨烈,他们连炮灰都算不上。

梅一诺没听到回答,疑惑抬头。

一个尾音上扬的‘嗯’就把梅鸿飞给治住了。

他挠了挠头,干笑两声:“嗐,就那么回事儿。”

说着,又端起碗,猛灌了一口粥,想把之前的不知天高地厚给一起灌下去。

梅一诺停下筷子,就先前两人回来时那神情,可不是这么回事。

“不好卖?”

怕丫头担心,梅庆年接话,“没有的事,今天在隔壁村把货卖出去不少。”

凭良心讲,两人今天是真开门红,以货易货的方式在隔壁村里很受欢迎。

他们定价比照镇上,还给抹零,偶尔还送一两个水果或是一两颗糖给小娃儿,带进村的货一天下来居然卖掉了七七八八,梅庆年自己都没想到。

一肚子炫耀的话,一进门,就被转学的事儿给挡了。

之后再看梅一诺那什么票的账户,两人齐齐闭了嘴。

炫耀什么?

人上大学不到一年,生活自立,还买了房,给梅琳转学这么大的事儿,好像也不是事儿,还要请阿姨……

他们这才哪儿到哪?

于是父子俩很是默契的,一碗接一碗的喝粥。

那一锅寡淡的粥,愣是被梅鸿飞和梅庆年给当汤就着馒头给喝了大半。

梅一诺是真没法勉强自己,她的嘴被姜思彤家几个阿姨给养刁了。

人那粥里,不是皮蛋瘦肉,就是虾蟹海参,到她这儿,连水米的比例都掌控不好,怕糊锅,水似乎好像还有些多了……

忙碌了一天,两句话就概括了,还不如之前梅鸿飞跑面的,炫耀嘚瑟的多。

梅一诺放下筷子,只当两人是真生意差,这才惜字如金。

于是难得共情安抚。

“刚开始,可能不达预期,多跑几个村,边卖边问,慢慢就知道村里人需要什么了。

收什么山货也需要去镇上多问多看,什么好卖什么差价大,慢慢就摸索出经验了。

车上留个联系方式,方便人家下次找。

赚合理利润,慢慢把口碑做起来,不着急。”

梅鸿飞心说,老头子就是这么说的,哪怕已经听过了,此时捧着碗他也还是老老实实点头附和。

老头子去年还是干这行的,有经验。

煞神可没接触过。

这么看,还是要让梅琳这小丫头片子多读两句书,不说长成煞神这样,好歹别憨兮兮的,被人两颗糖一哄就给哄跑了。

梅琳望着梅鸿飞,眼里有气。

什么叫就那么回事?明明先一下车就跟她吹今天赚大钱了,说什么以后糖管够。

合着骗小孩儿?

诅咒他找个凶婆娘!

梅庆年就高兴了,丫头学没白上,叮嘱梅鸿飞,“你妹说得对,赶明儿就把号码喷车上。”

这回他倒酒,梅一诺没阻拦。

明儿范悦头七,今晚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收拾碗筷的活儿,梅鸿飞这段日子没少干,把老头子扶到天井去散酒后,他就开始整理。

尽管有空间帮忙搬运杂物,这一天,梅一诺并不比两人轻松,看顾梅琳洗漱完,她就把人按在了台灯下写作业。

“挑会的写。”

至于她自己,吃饱喝足,自然是要给人添堵消食了。

*

京都,华灯初上,殷政鹤结束了应酬到家已经九点半。刚踏入家门,便瞧见林婉清在客厅静候。

秘书退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他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顺手接过林婉清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妻子,声音里夹杂着疲惫,“怎么还没睡?

林婉清坐在他身旁,手指轻轻摆弄着衣角,声音轻柔:“你最近应酬多,我不放心。”话语间,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身侧男人。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他,即便年逾四十,他依旧身姿笔挺,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从容。

殷政鹤将茶杯搁在茶几上,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林婉清放在茶几边的手机。就他回家这点时间,那屏幕已经亮了好几回。

“这么晚还有人找?”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婉清身子猛地一僵,指尖下意识攥紧衣角,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多年的周旋让她迅速镇定下来,嘴角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轻笑,解释道:“刚和嫂子聊了几句,正说阿灿的婚事呢。”

殷政鹤皱了皱眉,语气也变得严肃:“他们家的事,少去掺和。你要实在很空,就去看看嘉欢。”

提到女儿,林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像被冻住了,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里却没了半分温度。

她微微垂头,端起茶杯,滚烫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也总算能遮住她眼底快要决堤的慌乱。

不过眨眼间,她又重新调整好表情,佯装嗔怪,声音却微微发颤:“我心里有数,就是听她抱怨几句罢了。这么晚等你,是想跟你说,我订了机票,明早飞Y国。”

女儿失联了!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谁在恶作剧,直到她尝试用各种办法,都没能联系上女儿,她才彻底慌了神。

这个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把林婉清的世界炸得支离破碎。

她求助了大哥,甚至要求那人连夜赶往Y国。

两个小时了,女儿还是联系不上,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她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恐惧和焦虑填满。

这时候本该是她最有力后盾的人,殷政鹤,反倒成了她最大的桎梏。

那封简短又冰冷的简讯,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悬在她心头——这事但凡殷政鹤知道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

殷政鹤最近要用心思的地方太多,同事间的政见不合,底下人的办事不力,以及薛静华……

想到那个女人,疲惫和无力顷刻间就能将他淹没。

是以,没多少心思在妻子身上的他,完全没发现,妻子此刻有多惊慌不安。

“去吧,多陪陪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