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受伤了,脸和手臂被灌木划出了一大道口子,小丫头没叫出声,眼泪却是打湿了梅一诺的外套。
急行的梅一诺嗅到血腥味儿心猛地一揪,她藏身在一大丛灌木后,猛地拉开梅琳,就见她左臂在汩汩冒血,脸上的血道子没破皮,是她抬头时划到的。
小丫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惨白着脸,瘪着嘴,乖得叫人心疼。
梅一诺揉了揉她的头,也不怕被她发现端倪,从空间拿了三个创可贴,才将伤口盖住。
她黑沉沉的眸子裹着梅琳,“信我吗?”
梅琳胖乎乎的小手捂住嘴点头。
“别出声也别动,听会儿故事在这里等姐姐,我很快就来带你回家。”
梅一诺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把人从头到脚包裹住,而后塞了颗不带气味的糖,给她喷了驱蚊虫的喷雾,戴上耳机,这才将她藏进灌木中间。
人小还真是好藏身,梅一诺确保不扒开灌木发现不了她后,猫着腰快速远离了这一片区域,开始换装备寻找掩体反击。
不远处,隐隐传来几声低沉的呼喊。
一群人,仗着人多势众,还配备了枪,在山林里横冲直撞。
“加派人手,狗日的让你们乱开枪,把老子的鱼都给惊跑了。”
“给我抓活的,老子要活剥了那小子。”
啧,还真是来收拾姜柏舟的。
又几分钟后,往这个方向来了三人。
梅一诺迅速闪到一棵粗壮的橡树后,硬碰硬不可取,动静太大,周边其他人也能迅速支援。
离三人还有四五米时,一只机械赖皮蛙蹦到了三人面前。
噗~
一人轻笑,“擦,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青蛙放屁。”
另两人挑挑眉还没开口,就一阵眩晕袭来,三人软绵绵的倒在了枯叶上,来呼救都没来得及。
梅一诺一手一个,将三人拖进灌木丛,挑了几人脚筋也没人从昏迷中醒来。
枪不在这三个小喽啰身上。
她换了道,遇上三人及以上就如法炮制,一两个就偷袭,解决了十来人,梅一诺发现了姜柏舟的踪迹。
他被包围了,对方有七人,拿枪的那个赫然就在其中。
姜柏舟身边跟了两个保镖,姜思彤没有跟他在一起。
梅一诺一边留意周边动静,一边看戏。
死装哥这会儿不装什么温润了,清冷仙君再次上线。面对围攻,身手一点儿不比两个保镖差,三对七,丝毫不落下风。
赵雄连吃两拳后,恼羞成怒,抬手举枪瞄准他,“去死吧!”
他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姜柏舟侧身一闪,子弹擦着他的左手臂飞过,带起一抹血雾。
他没有丝毫停顿,借着侧身的惯性,一个箭步冲到赵雄身前,右手如铁钳般死死钳住他持枪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赵雄惨叫,手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虽被卸了枪,枪声到底惊动了周边人,赵雄手下的兄弟快速围了过来。
姜柏舟单手掐着赵雄的脖子,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血珠滚到了匕首上,分外艳丽。
俩保镖护在他左右。
清冷仙君望着围过来的队伍里另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匕首又深入了一分。
“瞄准些,不然,他就该给我做伴了。”
僵持的局面仿若凝固的空气,每一丝流动都裹挟着肃杀之意。
围拢过来的人投鼠忌器,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与姜柏舟保持着危险又微妙的距离。枪口虽依旧对准他,却没人敢率先扣动扳机。
“小子,我劝你别太嚣张!”
赵雄被掐住脖子,声音从喉间艰难挤出,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这里是海城,今天你插翅也难飞!”
姜柏舟神色冷峻,薄唇轻启,“是吗?这回我还真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为那么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姑娘,你们能做到哪一步,又能走到哪一步?”
说话间,他手上微微用力,匕首又陷入赵雄脖颈一分,鲜红的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殷红。
此时,人群后方一阵骚动,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簇拥下挤了进来。
他目光阴沉,看向姜柏舟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Z市姜家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海城动我的人!”
姜柏舟抬眸,目光与中年男人对上,毫无惧色,“不如你们胆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敢拉帮结派、动刀动枪。”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在海城,还轮不到你个外来的毛头小子指手画脚。姜家在Z市是有点能耐,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你算那颗葱?”
说罢,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瞬间心领神会,一个个摩拳擦掌,将包围圈缩得更小了。
“把人放了,乖乖跟我走一趟,兴许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别说你,那个被你们当成心肝儿的妹妹今天也别想好。”
中年男人不是无的放矢,山上仍有人在继续搜捕姜思彤。
姜柏舟挟持着赵雄的手稳如泰山,眼神轻蔑地扫过中年男人身旁的众人,目光望向远处的两个小黑点儿。
“你还真就以为海城被你们一手遮天了?”
直升机的轰鸣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年男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他很确信,纪家人还在等着与商家的谈判,根本没有出动直升机。
不是他们的人,那么……
僵持中,两架直升机已经近在眼前,正好悬停在包围圈上方,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呼啸而下,周围的树叶被吹得剧烈晃动。
很快舱门打开,直升机上数名全副武装的保镖举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下方。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戴口罩的男子顺着绳索快速降落地面。
一双妖冶冰冷的桃花眼望向姜柏舟时,微微有了一丝回暖的迹象。
“姜教授不累吗?丢掉这团……”
太难听的话男人到底没说出口,目光环视四周,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不愉几乎立刻爬满眼角眉梢,看向中年男人时,那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冰刃。
“纪家人知道你们这么坑队友吗?”
中年男人被这眼神盯得脊背发凉,双腿发软,可心底那点残余的倔强和在海城多年积累的权威,让他强撑着挺直腰板,“你又是哪根葱?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男人轻笑出声,“你的地盘儿?问过国家爸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