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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内容的第一眼,梅一诺几乎就清楚挂单的人是谁了。

她暂时只给韩煜、叶泽成以及骆老头发过阅读即毁的消息。

这么豪,骆老头是不二人选。

不过对比这一次出手,他所获之利,倒也微不足道。

这时候不忙着把符生锤死,挑拨符父与Z市大地头蛇的关系,来找她一小卡拉米,看来也是个了解武军的。

案子落到那个死脑筋手里,梅一诺完全不担心符生还有翻盘的机会。

骆老头不允许,武军更不会答应。

前世梅一诺很不喜欢跟武军打交道,但凡被他盯上,要洗除嫌疑真不是个轻松事,现在他把这份韧性用在别人身上,梅一诺很受用。

骆老头的单挂得很无厘头,说是找人,没照片、没姓名、没性别、甚至连句像样的描述都没有。

真的,连三无产品都没他离谱。

就一句话,你好,请将那条删除的短信发给我,附加账户信息!

订单下,那些藏在屏幕后的猎人破大防的留言泼男骂街。

梅一诺叉掉页面关了电脑。

骆老头分明是笃定她能在这里看到这条讯息,也许在KY的平台上也能看到。

若是几个月前,甭管骆老头有多少后手等着她,这钩子梅一诺兴许会咬,现在……

似乎没必要!

商曜给的太多,本就没梦想的她,现在连生计问题都无需费神,每天好像越来越无所事事。

说到底,还是严重的精神空虚。

这一世身边多了很多羁绊,但完全不足以填补她干涸了数年的贫瘠。

梅一诺躺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下的湖泊,月光洒在湖面上,泛着清冷的光,恰似她此刻的心境,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是翻腾的挣扎。

思绪像飞絮般杂乱,脑海里更是飞速闪过无数画面,而后速度渐渐慢下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划过,最后定格的是梅庆年。

梅庆年!

这一刻梅一诺想起梅庆年不再是刚重生时的轻慢和鄙视,而是自嘲。

她有什么资格嘲笑一个认真努力活着且有追求的人?

哪怕他半生凄苦,哪怕他狼狈艰辛,但他内心始终坚定。

被妻子背叛还敢爱范悦;儿子那般顽劣无药可救,他依旧秉持自己老父亲的责任,依旧愿意在泥潭旁拽住他;为她这个摆在眼前的绿帽子的证据更是掏尽老底……

这样一个被生活狠狠蹂躏的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有力。

不像她,随波逐流和虚妄度日引发的迷茫正在啃噬她的神经。

上辈子还有个明确目标,为天一,这一世,她要为什么而活?

夜色渐深,梅一诺不知在窗前坐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又看到了天一。

“小呆子,难过的时候咱们就去看看那群小萝卜头丫。”

梅一诺猛然清醒,她起身套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凌晨三点,从溪澜湾出发,历经一个半小时梅一诺到了宁贝乐孤儿院。

月光洒在孤儿院的大门前,铁门紧闭,四周静谧无声。

梅一诺站在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这一站就站到了天破晓。

没多久,门卫室的灯亮起,一老头拿着手电,颤颤巍巍往西边的旱厕去了。

梅一诺认识他,孤寡老人范大爹,一个本可以安享晚年,却到死都在收废品供养院里孤儿的老人。

这里有三个孩子都是他从后山捡回来的。

宁贝乐孤儿院好不好,外人说了不算,但看走出去的那些孩子,不管是大出息还是小造化,逢年过节还能时时刻刻念着这里,还能得空就往回跑,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好名声不胫而走的后果除了引来了部分好心人,更是给那些管生不管养的畜牲,提供了堂而皇之遗弃孩子的“绝佳场所”。

孤儿院的名声越好,被遗弃在这里的孩子就越多。

资金的压力、人员的短缺,每一个问题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一个关心孤儿院的人心上。

那年洪水,院里不仅婴儿,失去亲人的孩童也大量激增。

那一年,范大爹卖了自己的房屋和土地,从此龟缩在了门卫室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

梅一诺和天一会注意到这里,跟前几天市郊那帮人贩子有关。

前世,他们把罪恶的手伸到了这里。

园长林静是个五十多岁的离异妇人,为了那两个失踪的孩子,警察局跑了无数趟,可线索实在太少,每一次的无功而返都像是在她心上扎刀。

不得已,她选用了最笨的办法,举着孩子的照片,从县城一路找到市里,逢人便打听消息,只半个月人就憔悴得不成样子。

后来她进了寺庙,天一接受了她的诉求,然后终结了那帮人渣。

范大爹捂着嘴弓着腰从旱厕出来了,咳嗽声还是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一老妇人端出了一大碗热汤,“胡辣汤,发发汗,趁热喝了。”

范大爹接了,喝了一口,胸腔舒坦了。

“娃儿起了没?”

“还没了,再让他睡一刻钟,昨夜里刷题刷到十一点。”

“这娃儿是个有出息的,对得起哥哥姐姐给凑的学费。”

“乖过头了,可不敢再给他压力。”

“等考完,让他好好歇歇。”

“多好的娃儿,早晚悔死那些畜生。”

两人还在院子里低声说话,梅一诺回到了车上。

前路依旧迷茫,可她大约明白了前世天一为何总执着于在她低落时来这里。

这世界有恶,才显得那些善弥足珍贵。

她穷尽一生也成不了范大爹或是林园长,但她愿意守护这些光。

十五分钟后,梅一诺坐在了小县城的早餐店里。

这时候的物价还很亲民,一块五一份炒面,豆花五毛,两块钱可以吃的饱饱的。

同样,五十万的购买力足够解决林园长很多问题。

*

晨曦初露,淡薄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城市还在沉睡之中,位于半山的别墅却已悄然苏醒。

一大早,骆振涛练完太极,额头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却不见丝毫疲态。

他接过管家手里的毛巾轻轻擦拭后,这才看向身侧人。

“阿宇来了?”

管家应是,“他已经在会客厅等您。”

“等我做什么?”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让他开始吧,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我只看结果。”

管家应声而去,骆振涛来到餐厅。

餐桌上已摆放好了早餐,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几碟清淡爽口的小菜,还有一杯刚刚沏好的龙井,袅袅热气升腾而起,茶香四溢。

一餐毕,没有消息传来。

骆振涛戴上老花镜,拿起当天的报纸,开始关注国内外的时事动态和商业新闻。

五十万就这么打了水漂,总要跟紧形势,再赚回来。